一六一、流言与偏见

    被柯里昂主教这么一“点名”，</br>　　韦恩直接就从舞会人群中的背景板，一跃成为了宴会厅里的焦点人物之一。</br>　　就连身为庄园主人的罗素夫人，</br>　　都过来跟韦恩寒暄了一阵——主要是她问，韦恩答。</br>　　除了关于“非凡者”的那些小事之外，韦恩的大部分履历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br>　　不过罗素夫人关心的也不是那些，她比较在意的，是比如说韦恩的家世、婚姻、资产、收入方面的状况。</br>　　用的还都是那种比较有技巧的问法，类似“在西部那边，你家里一年需要给仆人们支付多少薪水”又或者“自己经营生意，每年需要缴纳的税额应该不少吧”之类。</br>　　属于比较直接的“委婉”，或者可以说是比较委婉的“直接”。</br>　　韦恩实话实话，</br>　　于是在得到一堆几乎都可以简化为“零”的回答之后，罗素夫人显然更疑惑了。</br>　　不过她还是得体地跟韦恩告辞，</br>　　返回到了在那边等待着她的一群夫人小姐身边，然后几个贵妇在那里仪态端庄地继续闲聊着。</br>　　但要说好处，那也不是一点没有，</br>　　至少韦恩带在身上昨天刚印刷好还没怎么捂热乎的第一批名片，很快就已经发完了。</br>　　而且还算是精准命中了高价值客户群体。</br>　　最后凑过来的雇主本·哈蒙先生，也对韦恩有点另眼相看的味道：</br>　　“虽然我本来就觉得韦恩先生你的侦探社规模不小，但没想到就连主教大人都是你们的客户，真让人有点意外。”</br>　　不是，</br>　　这是哪来的谣言？</br>　　韦恩觉得侦探社借着名头稍微狐假虎威一下，柯里昂主教或许不会介意，</br>　　不过要是放任谣言顺势骑脸，暗示就连圣灵教会的主教都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的话，那就有点“刨坑埋自己”了。</br>　　于是他赶紧澄清，“哈蒙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侦探社之前只是因为协助逮捕到了通缉犯，因此受到过主教们的接见而已。主教大人并不是我们的客户，恰恰相反，我们还要感谢主教大人对我们的庇护。”</br>　　本·哈蒙先生端着香槟点点头，“至少你们曾经获得过主教大人认可的这一点不假，果然我没有委托错人。这段时间我们庄园的安保，就全靠你们负责了。回去我就会跟迈伦说，让他这段时间完全配合你们。”</br>　　唔……</br>　　韦恩只能稍微举了举杯子，“感谢哈蒙先生的支持。”</br>　　……</br>　　宴会厅的另一侧，</br>　　一位穿着华丽裙装的小姐，稍微拎起繁复的裙摆，小跑着从大致属于“夫人”的那边，回到了属于“小姐”这边的一个小圈子里。</br>　　“我刚才偷听罗素夫人和菲斯克小姐她们的交谈，已经大概弄清楚了。那位韦恩先生虽然看起来和伊恩少爷的关系比较亲近，但关系其实也不是很密切，而且他的家世应该是比较普通的类型，并不是理想的相亲对象。”</br>　　“那就可惜了……他的相貌和气质都还挺不错……”</br>　　旁边的女伴一听就知道这其实是个相当高的评价了，于是赶紧反驳：</br>　　“格拉迪丝你才刚过成年礼没多久，以后在社交场合上还会碰到很多更优质的绅士。而且罗素夫人肯定是看不上这样的穷小子的。她连我哥哥都没看上呢。”</br>　　“就是，”旁边另一位小姐搭腔，“而且你还要小心他们会不会觊觎你的财产。就算是像之前道森小姐那样感情不错私奔到新约克市去的，现在的生活也变得很清苦，她最近还在来信里跟我抱怨，说就快连女仆都雇佣不起了。”</br>　　“放心吧，我可不敢忤逆我的母亲。”罗素小姐稍微顿了一顿，“可是他怎么都不邀请女士们跳舞，似乎也没怎么主动交际……”</br>　　“傲慢吧，好像他之前一直都只跟伊恩少爷交谈，估计是想争取菲斯克家族的青睐。”</br>　　上一个女伴偷笑，“嘻嘻。玛丽你一开始还说他估计就是个外地的穷小子，现在评价也变化了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