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计算

    发现猫头鹰带回了反常的东西之后，</br>　　韦恩开着简约线条的视野，拔出装着猎魔子弹的小手枪，就先去本·哈蒙先生休息的房间查看情况。</br>　　本·哈蒙先生打着带酒味的呼噜，在床上睡得正香，</br>　　视野里也没有看到奇怪的“轮廓”或者“线条”。</br>　　韦恩踩着厚实的地毯无声地走到阳台边，拉开阳台门，</br>　　然后悄悄挪动视野的“镜头”往外探。</br>　　阳台上倒是一切正常，于是“镜头”继续往外飘。</br>　　好家伙，</br>　　一大堆肉块像一群鼻涕虫一样，组成小队贴在酒店外墙上的稍远处，正咕蛹着往上爬。</br>　　酒店的外墙是深色的，肉块的颜色也不浅，</br>　　在夜幕中用肉眼看着并不明显。</br>　　不过在简约线条的视野里，这些凸出来的轮廓放在像平面一样的外墙上，那就很惹眼了。</br>　　此时在酒店外墙上咕蛹着的肉块们，和刚才猫头鹰抓来的那块一样，</br>　　在另一个视野里看起来都是纯粹“描边”的轮廓，没有别的奇怪的线条。</br>　　要不是它们会动，看起来简直和普通的肉没什么区别。</br>　　不过也正因为这些肉块是“成群”的，</br>　　所以韦恩也很快就发现，肉块们正在前往的，似乎并不是本·哈蒙先生的套房。</br>　　唔……</br>　　这个距离超过了“镜头”可以移动的距离……</br>　　韦恩看着肉块们先后爬到了同一个阳台上，想了想，还是决定让道格去探察一下。</br>　　于是道格起来听明白之后，对着他的猫头鹰说了个口令，然后指了指位置，</br>　　圆脸胖鸡就不情不愿地丢下了那坨撕不烂的肉块，飞到那边的阳台上去了。</br>　　肉块大约有拳头大，质地看起来像是纯瘦肉，表面看起来稍微带点粘性，不过并不会在爬过的物体表面留下黏液。</br>　　它咕蛹起来的速度不算太慢，看起来大概和狂奔起来的巴西龟差不多，</br>　　比牛肉稍微韧一点，似乎有“保持状态”的特性，戳一下能很快恢复原状。</br>　　韦恩之所以了解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猫头鹰飞走之后，他就拿着个套房里的晾衣架在那撩着玩。</br>　　也不敢直接拿手去碰，万一有毒呢。</br>　　猫头鹰看了一阵飞回来了，道格跟它稍微“聊”了一小会儿，</br>　　然后给韦恩翻译：</br>　　“一位很年轻的小姐，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但她似乎并不是入侵者，而是房间里的住客。”</br>　　如果只是一个正好也住酒店的其他非凡者住客的话，倒是不用特别在意，</br>　　不过韦恩有点怀疑那只傻鸟的智商：</br>　　“如果是房间的住客，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回房间？</br>　　“入住酒店一般需要有本地人推荐，又或者有比如说邀请函之类的东西。如果她入住用的是自己的身份，那么早就被酒店的人看到过了，再这样有什么意义？会不会只是看起来像住客，但其实和真正的住客并不是同一个人？”</br>　　道格稍微一愣，“是！我明白了。我让猫头鹰继续盯着，然后我去前台确认一下情况。”</br>　　“顺便偷偷叫伊妮莎也过来一趟。”韦恩说。</br>　　……</br>　　酒店的另一个套房里，</br>　　艾玛·格罗斯曼站在盥洗室里，咬着下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头。</br>　　她之前注意到停靠在酒店庭院里的一辆马车中，有自己似乎能吸收的非凡力量，暗中观察半天又偷偷跑出去一趟，好不容易才“长高”了一点点，</br>　　结果回来之后到盥洗室里一检查，发现自己居然又丢了一块肉。</br>　　不会是半路上又遇到讨人厌的野猫了吧？</br>　　镜中倒映出来的身影，是一个看起来非常乖巧的小女孩。</br>　　年纪看着大概十岁左右，湛蓝色的眼睛，披肩的淡金色头发，</br>　　除了她的细胳膊上有一个可怖的巨大缺口之外，几乎就像个可以摆在商店橱窗里贩卖的漂亮洋娃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