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色欲”

    众人最先到达的，</br>　　是今天这起、也就是第四起命案发生的地点——一个庄园里的“别馆”。</br>　　通常而言，庄园的别馆一般是提供给客人们短期或者半长期居住的，规模一般不会太大，装潢的华丽程度和主宅相同或者稍次，跟主宅也往往会稍微有一点距离。</br>　　对于家庭成员们来说，独自到别馆里居住，既可能是“自由”，也可能是“疏离”。</br>　　这会儿的时间，已经到了通常意义上的“深夜”，</br>　　韦恩他们没有见到庄园的主人，是管家带着他们到达了案发现场。</br>　　和比尔·坦奇的本地警长身份相比，</br>　　大卫·米尔斯的州特勤队队长身份好像更好使——庄园的主人以及管家，似乎把大卫·米尔斯的到来，视为了“州一级”对这个案件的重视，因此也就给予了相应的礼遇。</br>　　众人先去探察了被收殓在案发现场隔壁“停灵”的尸体，</br>　　这会儿被害人的尸体还硬梆梆的，保持着被发现时的姿势，如果通俗且得体地形容，大概可以翻译为是“如同牛羊般的交配状”，只不过当时他的“对象”，是狩猎用的捕兽夹。</br>　　尸僵还没缓解，案发时间应该在24小时之内，和预估的案发时间“今天下午”对得上。</br>　　虽然可以预见现场肯定也是番茄酱四溅，</br>　　但是被害人应该是死于窒息，眼结膜点状出血、玫瑰齿都比较明显，只不过因为双手曾经被绑，没有在脖子上留下挣扎的痕迹。</br>　　又去看了看现场，</br>　　被害人当时应该是整体呈上身前伸的跪姿，半趴在地毯中央，嘴部被布团塞住，双手被绑在了椅子上，和椅子上的鹿头标本“亲吻”，下半身正对着另外一把被放倒的椅子，捕兽夹就固定在椅面上，两把椅子互相顶着。</br>　　稍微试着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br>　　最开始被害人应该是清醒的，被固定住之后，被威胁或者强迫着用充血的身体部位去触碰捕兽夹，臀部还有好几处淤痕。然后捕兽夹被触发，凶手似乎同时勒紧了系在被害人脖子上的绳索。</br>　　之后凶手拿着被害人被夹断的身体部位，蘸着血在旁边写下了“色欲”这个单词。</br>　　搞这些玩意花的时间应该不短，再加上这个“羞辱”或者“审判”的过程，</br>　　凶手至少在这里逗留过一段时间。</br>　　别管里平时只有一名男仆，他曾经被嘱咐过“没有摇铃呼唤就不要靠近”“听到奇怪的声音也不需要理会”，因此自称对案件并不知情，当时也没有察觉。</br>　　再稍微一搜查，</br>　　别馆一楼，一个打开的窗户上有泥迹，而除了绳索和捕兽夹之外，别的东西都是现场本来就有的。</br>　　比尔·坦奇在那边阐述着他对现场的理解：</br>　　“这个现场和前几个现场一样，都体现出了凶手强烈的个人情绪，显示出了他对被害人的敌意或者仇恨。从目前已知的迹象上看，当时现场应该没有第三人在场，而凶手并没有从现场窃取财物，就连从被害人身上掉落出来的金怀表——虽然表链已经被被害人换成镀金的了——都没有被拿走。”</br>　　大卫·米尔斯随即询问，“凶手对被害人的恨意显然不低，你们有没有调查过那些人最近跟他有过较大的矛盾？选择从这样的人开始下手，感觉凶手不太像是针对他们家族的。如果是内部清理的话，应该也不会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