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八、执行

    等庄园的主人布鲁克先生说完祝酒词之后，</br>　　布鲁克夫妇带头走向了舞池的中心，和陆续在他们旁边结伴的宾客们一道，开始了今晚舞会的第一支舞。</br>　　单就这个年代而言，男士女士们和不同的异性跳舞，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br>　　——上流社会的交际风气就如此，除了亲昵的伴侣，大家正常跳舞的时候其实都保持着社交距离，摸个小手通常都还隔着手套，能闻点香水味就算不错。</br>　　真正的“赛点”，其实在于男士们能不能把女士从舞池人群中带走，又或者能不能在事后发展出还能继续交流的“友谊”。</br>　　侦探社虽然规模还小，但总归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组织”，</br>　　韦恩作为在本地地位类似“家主”序列的宾客，这次第一支舞就没资格偷懒了。</br>　　不过第一支舞通常都属于“夫妇”们或者“熟人”们，所以韦恩倒是很鸡贼地选择了不会拒绝他的琳娜，</br>　　这主要是因为韦恩和伊妮莎的舞蹈水平都差不多，两人在侦探社里私下练习的时候，一直按部就班还不至于出错，可稍微遇到点意外情况，就会开始各种互相踩鞋子，</br>　　得有像琳娜这样的老师傅带着，才不至于在人前丢侦探社的脸。</br>　　艳光四射的琳娜在韦恩的虚搂下，摆出了舞蹈的起手式，</br>　　随着舞曲的奏响，两人在舞池人群中开始优雅地迈步，</br>　　实际上聊的却是比较煞风景的话题：</br>　　“我已经从玛丽小姐那里打听到了，她戴过的那个吊坠平时都会被她母亲锁在储物室里。</br>　　“待会我会找机会假装上楼去找盥洗室，可能需要人帮忙注意布鲁克夫人和女管家的动向，最好是能吸引住她们的注意力，别让庄园的主人们发觉异常。”</br>　　韦恩稍微想了想，“我可以去找玛丽小姐聊天，布鲁克夫人或许会因此关注我们，但是女管家那边我可能没什么好主意。”</br>　　“这好办，伊妮莎可以制造意外，如果是玛丽小姐不小心把酒洒在伊妮莎的礼服上了，庄园的主人应该会让相对有分量的仆人陪同去更换礼服，很可能就是女管家或者贴身女仆。”</br>　　“那玛丽小姐今晚可太忙了……”</br>　　韦恩在这边说着话，</br>　　旁边一位同样在跳舞的男士，似乎注意到韦恩和琳娜在舞蹈中耳语不停，往这边投来了注视的目光，</br>　　他们那一对还挺默契，舞步也好像不自觉地在借机靠近这边，仿佛是好奇两人在说些什么。</br>　　琳娜悄悄地用力，把韦恩的脚给顶开，</br>　　两人在旋转中跟对方那一对稍微拉开了距离，琳娜还抽空回了对方一个鬼脸。</br>　　好在对方好像也只是机缘凑巧，似乎没有太过关注的意思，</br>　　无声地逗趣了一下之后，舞步重新回归正常。</br>　　……</br>　　第一支舞结束，韦恩把琳娜送回到小姐堆旁，然后就开始要去端盘子，</br>　　琳娜就算要行动，也要等第一轮的三支舞结束，不然这时候急着离开宴会厅，就太过引人注意了。</br>　　奥维莉娅小姐在旁边打趣，“上次在罗素先生家里的时候，伊恩还告诉我韦恩先生不会跳舞呢。今天一看，其实跳得还挺不错嘛。”</br>　　“这都是琳娜老师教导得好，我也是从那之后才开始学的。”</br>　　韦恩稍微回了她一句，按照礼仪，男士不该在女士们聚集的这边逗留太长时间。</br>　　奥维莉娅看向了韦恩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开玩笑，“那韦恩先生待会会邀请我跳一支舞吗？我的舞蹈老师也说我很有教人跳舞的天分。”</br>　　韦恩本来只当她是熟人在说玩笑话，</br>　　不过看到旁边那个微微鼓着包子脸的玛丽小姐，韦恩转念一想，顺势就点了头，“我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