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猫》二期连载爆火助推器——冲绳美军少女暴行事件（二合一）

    随着麻生真由美的加入，《芥廾文学奖连续杀人事件》电影制作组的最后一块拼图也被凑齐了。</br>　　北川秀大手一挥，在9月的最后一周，了5000円请浅草神社的巫女算了个“良辰吉日”，在河出静子提供的拍摄场地内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开机仪式。</br>　　在日本的影视界，剧组开拍前和拍摄后都会搞些小活动来增加仪式感。</br>　　譬如开机仪式时在大空地上先摆放一个分了好几层的大贡桌，一群剧组人员就和隔壁极道组织结拜兄弟似的，由总制作人带头，人手一炷香，对着贡桌上的神明拜一拜，然后将其烧毁，以祈求拍摄顺利，作品卖座。</br>　　北川秀不太懂演艺圈，不过他知道有一些文人在写书时也有这方面的迷信癖好，比如开新书前先去寺庙祈福，或者去神社找巫女拔除身上污秽。</br>　　甚至有的开书日，发售日都要挑选个好时间，生怕惹怒了神明，让自己的扑街到海底。</br>　　北川秀对鬼神之说一向秉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但看来这里的伙伴们挺迷信这个，他也就入乡随俗，了1万円买了这大贡桌和上面的摆设品。</br>　　大贡桌的第一层摆放着一个长有八臂，怀抱琵琶，头戴八莲冠的女人偶娃娃，下面两层分别是跪坐服侍的巫女娃娃和清水、糕点等贡品。</br>　　“电视剧剧组喜欢用云中绝间姬，我们则更倾向于弁财天女神。”一旁的岩井俊二见他神色里满是好奇，便小声对北川秀科普道。</br>　　弁财天是日本神话里的七福神之一，俗称福德自在神，是七福神中唯一的女神。</br>　　传说她精通音乐，是善于雄辩的天女，掌管着艺能、音乐等文艺领域。</br>　　七福神起源于佛教的七难即灭、七福即生之观念，自室町时代首先在京都开始流行，现在京都各区仍有专门祭祀七福神的神社和寺庙，也算是本土知名度较高的神明了。</br>　　听完岩井俊二的介绍，北川秀恍然，这习俗和传说还挺“日本”。</br>　　至于为什么同为演艺界，电影圈和电视圈要区分开？</br>　　众所周知，日本人各行各业骨子里都刻着浓烈的“工匠精神”，而在这种精益求精的观念促使下，也渐渐衍生出了一种病态的自豪与骄傲感。</br>　　“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他们总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然后非得和同行、临近的行业整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br>　　所以连在这种小事上，两个圈子都得区分开，也算奇葩了。</br>　　一切准备妥当，北川秀带头拿着一炷香，后面的人按照资历和职位高低依次排开。</br>　　给弁财天女神上完香后，他伸手敲了下磬，在清脆绵长的余音之中，众人再次九十度鞠躬，诚心实意的恳请牟财天女神保佑，让拍摄一切顺利，上映后直接大卖。</br>　　祭拜完毕，工作人员们搬来了一个火盆，把弁财天和女巫娃娃们一起丢进去烧了起来。</br>　　据说这样祂们就会回到天上，注视着这边的工作，直到拍摄结束为止。</br>　　北川秀几人站在一旁，看到冉冉升起的浓烟，好像剧组的福运和士气真的有所增加了似的。</br>　　他想着要是自己带了系统，估计这会儿应该头顶上冒出“福运+1、士气+1”之类的小字了。</br>　　“感觉如何？”河出静子低声询问北川秀，这几天临近拍摄期，北川秀明显紧张忙碌了起来。</br>　　“压力很大，不容失败。”北川秀严肃回答道。</br>　　总制作人，大投资方以及剧本原作者都这么说了，旁边的岩井俊二以及后面的一群工作人员顿时紧张起来，压力山大，但同时也纷纷受到了北川秀信念的鼓舞，干劲十足！</br>　　不愧是北川老师！做任何事都如此认真和高要求！</br>　　北川秀心里想的是钱。</br>　　从这一刻起，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过去的每一秒，都在熊熊燃烧着他的小金库。</br>　　虽然自己的钱多且充沛，但也不能随意浪费啊！</br>　　因此必须打起精神来做好这部电影！</br>　　不久前，讲谈社把《青春三部曲》1亿円的版权费用打给了他，钱还没到账，国税厅就先扣走了3900多万的税金，让他心疼不已。</br>　　加上之前的存款，北川秀手里现在约有1.88亿円，拍摄这种小成本的电影问题不大。</br>　　而且河出静子还偷偷投资了1000万円进来，并大方的表示如果电影票房扑街了，她的本金亏完也没事，要是赚了，把本金还给她即可，她不要任何票房分成。</br>　　北川秀向来是一个“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人，大老板这么讲义气，他也铆足了劲，势必要让《文艺》在年底前先赶超《群星》，摆脱万年吊车尾的臭名。</br>　　剧组开拍后，北川秀依旧是各个地方连轴转的状态，为了拟定好下本新书的选题，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社会现状，以及《群像》主要读者群们爱看的文学作品。</br>　　而在组里待了两周后，蛇喰丽的戏份正式杀青，便带着我妻梦子一起随竹内治教授赶赴京都大学，和那边的教授学子们进行起文学交流。</br>　　在这期间，随着河出书房第一届的“文艺俳句大赛”落幕，获奖作品见刊，社会上、网络上兴起了一股新式俳句创作热潮。</br>　　北川秀开拓的这个新题材俨然成了民众们日常生活中用来消遣吐槽的文字小工具，甚至连东京地铁的窗户都换上了有趣的俳句标语。</br>　　这波热度把很多新式俳句诗人带飞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麻生真由美。</br>　　还不知道自己出了名的麻生真由美在剧组尽心尽职的演绎着家庭主妇的角色。</br>　　为了兼顾女儿和工作，她毅然辞去所有零工，把女儿接到剧组拍摄地，白天拍戏，晚上就在公共宿舍里哄女儿睡觉。</br>　　这个由北川老师和岩井俊二随意搭建起的电影草台班子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凝聚力其实十分强悍。</br>　　这些人要么是职场失意者，要么是各行各业的淘汰者，坐在一起反而挺有共同话题，也没有电影剧组常见的恶心事。</br>　　大家互帮互助，闲暇时就聊天，互相打气，或者交流演艺心得和对北川老师作品的赏析，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成为了朋友。</br>　　因拍摄地距离麻生爱子的幼稚园很远，木下司机在得到河出静子的许可后，担任起了小女孩的出行司机，解决了麻生真由美最头疼的送孩子问题。</br>　　并且在她拍戏没法顾及爱子时，东野圭吾三人组以及木下司机保镖组的人就兼任起了奶爸，帮着照顾爱子。</br>　　麻生真由美第一次在陌生人群体里感受到了归属感，她无以为报，便充当起了剧组厨娘，经常下厨给大家做好吃的，然后空闲时写写俳句，投给斋藤玲奈。</br>　　其他人也受其精神鼓舞，一个个打了鸡血般疯狂工作和拍摄。</br>　　当你在努力专注于某件事上，时间会过得飞快。</br>　　金秋十月转瞬就过去了二十来天，五大出版社的刊物再度依次亮相，在这个十月里奏鸣了第二场销量大战。</br>　　这一波的厮杀围绕着俳句市场展开，血腥程度惊人，五大出版社谁也不服气谁，都往里面投入了大量成本。</br>　　地铁上。</br>　　北川秀才从驾校回来，得益于上辈子考过一次，他很顺利的通过了最难的技能考试。</br>　　之后的路考和隔壁差不多，身旁的安全员会为你全程护航，你只管控制方向盘和猛踩油门，一旦发生险情，副驾驶的安全员会先伱一步踩下刹车，基本没有任何难度。</br>　　当然，考完后偷偷塞给对方5000円的“辛苦费”也是必不可少，不然安全员有各种方法让你挂科重考，变脸比翻书还快。</br>　　等路考结束了，只要去警察署再做一次体检和心理检测，就能顺利拿到驾照。</br>　　北川秀的路考是在这个月底，最迟11月中旬就能拿到这段人生中的第一本证书，他已经开始考虑买什么豪车了</br>　　地铁车厢晃晃悠悠，两侧广告牌上贴满了新式俳句，大部分来源于第一届“文艺俳句大赛”的获奖作品。</br>　　而随着东京地铁等株式会社把它们拿来各种商业运营，一笔又一笔版权费也随之打进了这些创作者的银行账户内。</br>　　日本的版权保护法可不是空架子，任何原创作品被他人借用于商业用途一次，就得支付给原作者一笔版权费。</br>　　因此在日本的ktv里点歌还会产生一笔版权费，会直接打给创作者所属的公司。</br>　　北川秀的新式俳句不仅激活了市场，也给许多底层创作者提供了一个饭碗，其中的佼佼者收入还不菲，因为其他出版社也在争先恐后学习《文艺》开办俳句大赛，奖金一个比一个高。</br>　　第一个吃螃蟹的《文艺》自然最赚，而文艺俳句大赛第一届的冠军，还在电影剧组孜孜不倦学习与拍摄的麻生真由美并不知道自己在东京俳句圈出大名了！</br>　　她的那首《做出决定的人》被引用和张贴次数最多，每被商业使用一次，就会有1円的收入，如今已然累计过三十万円，此刻正安静躺在河出书房的公共账户内。</br>　　斋藤玲奈说等拍摄结束后，干脆随着片酬一起结给她，让她好好惊喜一番。</br>　　麻生真由美之前的日子真的太苦了。</br>　　此时北川秀一手《读卖新闻》，一手《朝日新闻》，同时竖起耳朵聆听着地铁上读者们对《我是猫》的评价，看看新书的总体走势是不是符合自己的预期。</br>　　“喂喂喂，你们看了最新一期的《文艺》没？”对面的女白领低声交头接耳道。</br>　　“《文艺》？是连载了《我是猫》的那个杂志吗？”同行的上班族好奇问道。</br>　　“是啊是啊。《我是猫》的作者是北川秀老师，就是那个写《人间失格》，去东大讲课过的年轻帅气作家！”</br>　　女白领点头道，</br>　　“这篇新上期开始连载，刚看的时候，我觉得只是视角有点奇特，里面关于猫的动作和习性写的活灵活现，很有画面感，剧情说不上有趣，但这期啊”</br>　　“这期怎么了？”同伴忍不住问道。</br>　　周围的一些人也被她的话给吸引了。</br>　　这种卖关子吊胃口的说法非常容易引起人的兴趣，北川秀也笑着竖起耳朵，听听她怎么看待新一期的《我是猫》。</br>　　从他们的对话看，这些人都不是纯文学的核心受众，而这类群体往往能更直观反应出一篇的优劣度。</br>　　优秀的作品往往会有极好的路人缘，也能吸引到更多非圈子内的受众。</br>　　“这期非常非常非常有趣！”女白领抿嘴笑道，“故事里出现了金田一家这样的财阀家族，还有那个大鼻子金田夫人，写的丑恶嘴脸十分传神呢！最有趣的还是故事，金田夫人想把女儿嫁给寒月”</br>　　北川秀听着听着，满意的点起头，至少从这些白领的反应看，他们开始对剧情产生了浓郁的兴趣。</br>　　因为这个时代缺乏真正具有批判性和讽刺味道的文学作品，像北川秀这么直白的把“财阀”刻画的如此刻板的作家，闻所未闻。</br>　　《我是猫》里的金田夫人“鼻子很大”，金田先生却“鼻子扁平”，两种极端的情况合在一起，显得极为滑稽，讽刺意味跃然纸上，就算那些不怎么看纯文学的人也能一眼看破北川秀的心思。</br>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br>　　用猫的视角去观察，讽刺资本家，又通过所谓的“文人群体”来加深强化这点。</br>　　猎奇性和批判性都很足够。</br>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市古贞次等人对他的批评也挺有理有据——</br>　　《青春三部曲》披着言情皮讲救赎的内核，《人间失格》披着颓废无赖皮讲另一种自我救赎。</br>　　北川秀的创作一直没逃脱出这个框架，而这个日本文坛需要一些更严肃、更具有批判性的作品，所以他们不看好北川秀。</br>　　现在好了，如你们所愿。</br>　　批判文学的第一口热乎的红利，北川秀先吃了。</br>　　而且这次他不仅要吃第一口，还要一口把整个蛋糕闷掉一大半！</br>　　摊开报纸。</br>　　高桥睦郎和“一郎”还在一正一反，前者继续鼓吹“俳圣”，竭力将俳句的巅峰往他身上靠，后者则是继续抹黑诋毁北川秀，这几次还捎上了麻生真由美。</br>　　“一郎”的文字功底一如既往的优秀，他说自己原本还挺欣赏北川秀，虽然他的俳句不如“俳圣”，但至少在当代可圈可点，除了那两首打油诗外。</br>　　但随着《文艺》推出了俳句大赛，麻生真由美获奖并走红，让他“痛心疾首”，觉得是北川秀的“亵渎”行径，彻底毁掉了俳句这个传统题材。</br>　　他不是历史的缔造者，而是历史的毁灭者。</br>　　是罪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