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司徒妙计安天下，跟着他干能封侯

    随着黄忠斩杀史涣、射伤于禁，本就士气暴跌、军心尽丧的曹军，终于彻底如雪崩一般溃败。</br>　　三万多曹兵，在此前持续半天的酷烈厮杀中，本就伤亡了大几千人。如今更是直接崩盘，作鸟兽散。</br>　　黄忠横刀跃马，操弓追击，把跑得慢的曹军肆意切割。</br>　　那些陷在营中、被烈火包围的士兵，如没头苍蝇般、跑着跑着就无路可走了，只能成片成片地投降。</br>　　那些原</br>　　黄忠在粗略打扫干净营内的战场后，就带着自己麾下的骑兵、以及诸葛瑾刚刚从当阳城里派来增援他的那部分骑兵，</br>　　累计集结了五六千人，对着溃退的于禁一路猛追。</br>　　于禁从章乡一路北撤，不惜体力疯狂逃亡了一天多，才算是逃到编县。</br>　　这段路，于禁来的时候，强行军走了两天。逃亡时，速度又额外提升了一半以上，不得不令人感慨：逃生欲，有时候真是激发人类潜能的最好良药。</br>　　当曹军不需要背负干粮行囊，不用考虑扎营器材，甚至可以丢盔弃甲只求保命时，奔逃的速度陡然就能提升数成。</br>　　而且为了躲避黄忠的骑兵追杀，于禁军一路尽量挑荆山东麓丘陵相对崎岖一些的道路跑。</br>　　这样的地形相对更不利于骑兵提速，而步兵受到的影响较小。</br>　　加上于禁逃跑的部队，人数在黄忠部骑兵的四倍以上。分开了跑总有相当一部分能跑掉的，黄忠也只能抓大放小，挑其中几股追击。</br>　　于禁南下发起进攻时，带了三万多曹军步兵、七千骑兵。最后回去时，骑兵只剩下了四千多人，而步兵更是只剩了一万两三千。</br>　　消失的那两万多人里，约有三分之一战死了、或是伤重被俘后无法得到足够药材医治、要不就是根本没法治。</br>　　还有三分之一，是轻伤被俘，或是被围后成建制投降。</br>　　最后三分之一，自然是逃跑过程中直接逃散了，大部分也没打算归队，就彻底沦为了逃兵、乱民。</br>　　黄忠一口气追到了编县附近，才不甘地停止了追击——倒不是黄忠不想继续追，而是他的军队在长途奔袭后，也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再追下去，可能会出意外，敌我强弱形势有可能逆转。</br>　　这也是战前，诸葛瑾向他交代各种可能的推演情况时、严格规定过的，哪怕大胜了，不可追击过深、跟友军脱节太严重。毕竟襄阳的曹仁还是有相当实力的，要是追到太靠近襄阳，曹仁有伏兵接应于禁，一切就都完了。</br>　　只追到编县的话，因为编县这座城池还握在刘备军手中，曹仁再想设伏接应，也不可能到更远的地方接应。</br>　　当然，黄忠在实际追到编县后，还愕然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这些情况也导致了他愈发不敢托大——因为在编县城外，居然还有上万的曹军严整驻扎在此。</br>　　这些军队正是之前于禁留在此地、围攻编县保护后勤粮道用的，顺便也能给于禁提供接应。</br>　　于禁逃回此地后，自己马不停蹄就继续往北跑，却也没命令这些围城的二三线弱旅跟着跑，反而要求他们断后，至少打几天的阻击、掩护败逃的主力撤退回襄阳。</br>　　实际上么，当然是因为于禁知道这些蔡瑁麾下的降军，根本毫无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可言。这种时候，与其让他们跟着跑，不如让他们守营掩护主力。</br>　　这样等曹仁知道自己的败报、再分兵来接应时，说不定还能接走这支部队。</br>　　要是一开始就大家混杂着一起跑，说不定反而挡了主力快速撤退的路，导致主力愈发难跑掉。</br>　　在于禁心目中，那些从北方跟来的、历战余生的曹军嫡系老兵，当然比蔡瑁的新降军值钱多了。迫不得已非要留人阻挡黄忠，肯定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br>　　黄忠被这些原荆州军所阻，也只能暂时留下、驻扎对峙，谋求破敌。</br>　　不过，仅仅在歇息了几个时辰后，黄忠就打探清楚了对面的兵马构成。</br>　　得知对方居然是刘表旧部、只是被蔡瑁裹挟，黄忠自然是来了信心。</br>　　他身边的几个副将、幕僚还劝他持重，让军队再多休息休息再战。</br>　　黄忠却力排众议：“我追随大公子多年，这些本州将士，如今心向大公子者依然不少。</br>　　之前他们被迫从贼，无非是因襄阳、樊城被蔡瑁狗贼献给曹操，他们困于城内，诸门都被曹操亲信把守，无力反抗。</br>　　如今我既挟大胜之威至此，且派人宣扬曹军惨败之状，告诉他们重归故主的好处，必然能土崩瓦解、望风而降！对了，对面的兵马，具体是何人所部？”</br>　　负责哨探的副将连忙又派人补充探查了一下，回来汇报道：“这些兵马原是文仲业所领旧部，但是如今领兵的并非文将军，而是蔡瑁的族人蔡勋。”</br>　　听说这些士兵是文聘的兵，黄忠的信心瞬间又大涨了一截。</br>　　他跟文聘还是很熟的，当初曹操在跟袁绍打官渡之战时，南线有漏可以捡，刘表还派他和文聘一起北上，攻下了宛城。后来一直到刘表过世，南阳郡都在荆州军的掌握下，直到在此被蔡瑁狗贼送出去。</br>　　所以，文聘麾下的军队，也都知道黄忠的威名，跟他关系不错。</br>　　只不过，这次直接统兵的将领，被强行换成了蔡勋。考虑到对方姓蔡，劝降是不现实的，肯定得打一下。</br>　　不过，下面的普通士兵，是否肯跟着蔡勋走，那就不好说了。如果能干掉敌人主将，黄忠坚信以自己的威望，能够迫降这些文聘旧部。</br>　　想了一下后，黄忠立刻吩咐部将：“既如此，我军稍作休息，就立刻发起进攻——敌军此前为了封堵编县守军出城突围，分四门堵城。</br>　　兵力如此分散，正好便于我们各个击破，只要攻破任意一门外的敌营，打通内外联络，城内友军也会并力与我们内外夹击的，破敌只在旦夕之间。”</br>　　说罢，黄忠不顾将士还有些疲惫，直接就趁敌不备发起了突袭。</br>　　对面死守营垒待援的蔡勋部原荆州军，果然也没想到黄忠会这么急，居然远道而来都不多休息一会儿，只得硬着头皮就地抵抗。</br>　　黄忠战前还做了些摸底，知道蔡勋本人在兵力最多、防守最严密的西门外。</br>　　所以黄忠定下的路线，就是先攻打跟西门距离较近、同时兵力也还算薄弱的南门敌营。</br>　　这样可以确保跟蔡勋直接交手之前，先打破一個缺口，并且跟城内友军联络上，然后约好了一起夹击西门的蔡勋。</br>　　要是干掉了蔡勋的主营，那东门和北门外的敌人就不用打了，黄忠有把握直接劝降。</br>　　毕竟那些都是文聘的旧部，只要蔡家人死了，他们还给曹操卖什么命啊。</br>　　随着黄忠冲到南门外的敌营处，并且一边冲锋一边让部下高声呐喊，营内的荆州兵果然很快就人心大乱。</br>　　“于禁已被歼灭！荆州的兄弟们，不要再给曹贼卖命了！”</br>　　“黄老将军奉大公子之令讨逆，为老使君报仇，弟兄们赶紧弃暗投明啊！”</br>　　南门敌营内的将士，在黄忠的攻势下很快动摇了。一些前排的士卒还帮着叫嚷起来：“快看！真是黄老将军！”</br>　　“怪不得于禁跑得那么快，原来他的主力都被黄老将军歼灭了！”</br>　　“弟兄们别白白送死了！”</br>　　不得不说，黄忠的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在这种场合下，效果非常之好。很多原荆州兵看清了他的脸，就直接投了。</br>　　随着连锁反应的动摇、倒戈，黄忠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一座营地。</br>　　编县城内的守军，看到城外突生变故，也是士气大振。</br>　　县令和守城的军司马连忙上城楼观望，黄忠也策马直奔城下，对着城头大喝：</br>　　“不要谎！看清楚老夫是谁！我奉司徒之命，已经歼灭于禁了！诸位随我一同破贼、建功立业、灭杀蔡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