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二卷 第十五章 石破（二）

    什么！东方胤和邹冰恕闻言都很震惊。那姬漫兴为什么还要……禾方也懵了。</br>　　西未侯：“所以这件事背后一定有让人难以想象的秘密。你真的觉得不知道比较好吗？”</br>　　禾方：“……我从来不知道……母亲为什么……”</br>　　“这太奇怪了！”邹冰恕忍不住表示出完全无法理解。</br>　　西未侯：“确实。倘若没有人为了特别的目的布下这个局，禾方如今可能是和安皇帝的夫君——新的仁惠王了。</br>　　但倘若从一开始人们就知道无泪是男孩，现今的陛下也不一定是谁，也没准无泪很早就会被人暗害。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br>　　禾方不太明白，但邹冰恕和东方胤知道西未侯指的是皇家和明德公之间的纠葛。难道这件事背后是皇家的操纵，是明德公暗中主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西未侯接着道：“有关第一个问题，乔公给了我提示。洪荒求如山‘镜影’一族中有人可以变身为别人。请问假扮成独孤无泪的是什么人，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br>　　禾方让自己镇静下来，调整好思绪。“我现在也不确定假扮无泪的究竟是不是暖暖了。暖暖是父亲知道我是男孩之后给我安排的侍女，她的任务就是在我身边学习成为我，然后易容嫁给东辰公。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变身。”</br>　　西未侯：“你父亲知道你是男孩后很快就找到她来吗？”</br>　　禾方：“暖暖原来就在我家，是我父亲收无风哥哥为义子时跟无风哥哥一起来我家的。”</br>　　西未侯：“无风是谁？”</br>　　禾方：“是我九岁时父亲收的义子，原来和他一起的人也来我家帮父亲做事。”</br>　　“这样……”西未侯陷入沉思。</br>　　天奘法师对禾方道：“你表述的方式变了，之前说‘无泪’或‘他’，现在说‘我’了。”</br>　　禾方：“……可能是听说自己不是女儿也可以，有点安心吧。”</br>　　天奘法师微微颔首。</br>　　东方胤站起身走近禾方，认真道：“我们把一切都查清楚，好吗？”</br>　　禾方：“可是……”</br>　　东方胤：“所有人都是自作自受，你不必太为别人的所作所为担心。”</br>　　禾方低头沉默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看身边的人，慈祥的、期望的表情，稍稍看向别处道：“其实，我也想知道真相。”</br>　　西未侯：“我们会和你一起。”</br>　　太好了。</br>　　西未侯给禾方安排好房间，让人带他回房，然后听了东方胤的补充说明和他原本的计划，觉得不错。</br>　　西未侯随后请进孔荻和封臻、络绎，向他们说明情况并安排道：“福元还没回来。封臻、络绎，你们去趟黄土，问问仁惠王是否知道独孤无泪的隐情，他若不清楚会向太上皇确认。</br>　　如果皇家确实插手此事，你们只需将他们的指示带回；如果皇家不知内情，就告知仁惠王我们会在暗中调查此事。”</br>　　封臻、络绎：“是。”</br>　　西未侯转向东方胤和邹冰恕：“你们可以按计划先回兰桂城，去明海之前请先来这里，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br>　　东方胤、邹冰恕：“好。”</br>　　西未侯：“你们要带着禾方，还是让他留在比邻轩？”</br>　　邹冰恕看向东方胤，东方胤回答：“如果大人信得过，我们会保护好他。”</br>　　西未侯：“好。”</br>　　其实我是胆小鬼吧——禾方在房间里对着灯火发呆。怕看到残酷的景象，怕接近会伤害自己的人，怕自己陷入受害者的情绪随意伤害他人。</br>　　恨一个人不难，饶恕太难；知道一件事不难，想通太难；遭受痛苦还不算太坏，承受不了而被染黑，报复、毁坏，就太糟糕了。</br>　　禾方知道自己逃避的是什么，他对自己的内心没有十足的把握，事到如今，只能想想各种可能并准备好应对，希望自己够善良、够坚强。</br>　　东方胤在月桂城跟和瑞香学习化装术，在此期间禾方暂住在比邻轩。邹冰恕先回了兰桂城，孔荻等着和东方胤一起送和瑞香和禾方回去。</br>　　司氏姐妹被接回比邻轩，但西未侯没有安排她们和禾方见面。</br>　　禾方每天跟随天奘法师修行，冥想清心，学习自觉、自省的方法。西未侯和他谈书画、谈音律、谈道理。</br>　　天奘法师和西未侯在尽可能地帮他，这令他安心许多，他们告诉他的，他都好好记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