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都是奇迹

    一个简单词语的不同。</br>　　让修铭觉得眼前逐渐显露真实的风星，再次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br>　　信无仿、心无方，两个词是完全不同的意思。</br>　　修铭不是没有深思过无脚鸟的叫声中，是否也隐藏着什么信息。</br>　　可是‘信无仿’语义不明，且无脚鸟只会单调着重复这一句。</br>　　就像是小咕咕也只会咕咕一样，修铭也是以为这种未曾谋面过的鸟儿，它们叫声天生便是这样。</br>　　而且从它们的行为模式也印证了这一点，它们只是自顾自的叫着，无论是看到大鱼、还是看风星人，它们都不会主动的靠近，也不会刻意的避让。</br>　　它们眼中没有风星人，它们也未对着他们言语。</br>　　这让修铭与段宏，都将这种叫声，简单当成一种无脚鸟在物种上的特征，而非是一种承载着信息的语言。</br>　　现在段妈妈却说，他听到了无脚鸟发出的声音是‘心无方’？</br>　　“心无方？”</br>　　“心没有空洞？心有实物？该如何理解？”</br>　　修铭有些困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句话是在表达什么。</br>　　不一定是无脚鸟在表达，可能是风星的这片自然在表达？</br>　　表达什么？给谁表达。</br>　　“不会是表达给我们，也不会是风星人，更不会是蔓情花系。”</br>　　修铭回想，那大幕落下时，无数的无脚鸟儿决绝地赴死，身形不曾有有过一丝的犹疑。</br>　　明明大多数显得聒噪的它们，却在那时显得极其有秩序性，甚至像是它们也在奔赴新生一样？</br>　　“心无方，所以它们在不断填满风星？在夜色满潮之前，筑起一道挡住了大半夜色的堤坝。”</br>　　“‘心无方’它们在背书，它们为自身的行为背书，或是说它们是在解释，解释它们的行为因果。</br>　　这是一份刻在基因上的锁！”</br>　　“不对，不一定，也有可能是钥匙！”</br>　　修铭开始回忆起，多个不同版本的风星传说。</br>　　基本传说中，风神因为回答不了问题而死。</br>　　在比较黑暗的版本中，风神的内心空洞，无法得到填补而死。</br>　　不同传说中，风神都死了，却对它死亡的过程中有许多差异化的解读。</br>　　这两者似是有一些关联？</br>　　风神、风星自然、无脚鸟，它们是相关联的事物吗？</br>　　一定是的，只是它们之间，会是什么的关系？</br>　　这...</br>　　这......</br>　　修铭的意识翻涌，碎片化的信息在他的心流中被重新勾连。</br>　　这已证明的结果、眼前的现实、不确定的推测......</br>　　风星、传说、风神之死、武威的动机、自然规律、蔓情花海的轮回、旁观者的视线......</br>　　不对！其中有一些因素，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br>　　自然、风星、风神之死、选择周期性赴死的无脚鸟......</br>　　因与果、鸡和蛋？</br>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可能。</br>　　而这个可能，会推翻一切的答案。</br>　　......</br>　　“段妈妈，你觉得...神......”修铭欲言又止，向着周围四处打量了一会。</br>　　大蔓情花还是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荆棘卫们都在忙碌着花海的重植修复工作，楼执那边他们笑够了也沉寂了下去。</br>　　修铭与段妈妈现在的对话，处在一种相对安全的‘密室状态’，这可能也是一向谨慎的段妈妈，现在连五名都要去指摘的一部分缘故。</br>　　“觉得什么？”段咕咕瞪着鱼眼问道，他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br>　　修铭又踌躇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br>　　“你觉得神......真的会死吗？”</br>　　段咕咕一呆，然后...</br>　　然后......</br>　　背后的人掉线了。</br>　　咕咕号出现短暂地卡壳，随后换回来的灵是鱼咕咕，它马上不老实的上下翻飞着，让盯着它修铭感到一阵子眩晕，仿佛眼前的鱼头在招魂。</br>　　很快鱼咕咕适应了原来自己的身体，突然咕道:“god！godie！咕（对）？”</br>　　它也想要参与话题，却没人听得懂。</br>　　“啊，你在说什么？狗带，狗什么带，段妈妈他人哪去了？”修铭惊愕道。</br>　　“咕咕！”身体适应了，表情还没适应，它瞪着大小眼一脸诡异地看着修铭。</br>　　“哦，害怕缩回去了啊。”修铭理解地点了点头。“不过，你不要用你那奇怪语言了，你咕咕就好，这样我反而能猜个大概。”修铭认真的建议道。</br>　　“shift~！@~@”鱼咕咕很不满。</br>　　“这下我更听不懂，叫段妈妈出来，现在的话题很严肃！禁止耍宝！”修老师严厉呵斥道。</br>　　他的语气有点重，鱼咕咕宝宝生气了！</br>　　鱼咕咕的腮帮开始鼓翘，很快连它的头都开始变圆，段妈妈的声音却依然没出现。</br>　　‘好，不让说就不说，都别说！’</br>　　修铭看着眼前的鼓气包，忍不禁的笑出了声。</br>　　‘好吧，禁止耍宝！但可爱除外。’</br>　　修铭忽然觉得没意思了。</br>　　不是自己的路没意思，是他也有点着相了，继续与段妈妈的研讨。</br>　　也不能挖掘出足够的料，来影响目前已然落下的大幕，幕后的演员也该趁着这个时间下台。</br>　　风星之行，他们已然抵达了一种极限，再继续下去真就要扒风神的底裤了。</br>　　这就不礼貌了。</br>　　也没有这个必要。</br>　　事实上，他知道无脚鸟、风星、风神，它们之间有关系就可以了。</br>　　就像是，他知道了蔓情花系的战争中，可能有武威这个无法被论断的嫌疑黑手。</br>　　其实这两者都无法被证明，甚至有可能就是他们的臆想。</br>　　哪怕是后续修铭真的去问了武威，他承认与不承认，也不会让这篇已经大幕落下的故事发生改变。</br>　　甚至他承认与不承认，还需要修铭反复揣摩其目的，毕竟他依然可能基于他未来的某种立场说谎。</br>　　修铭不是法官，他不需要证据，他需要的是了解风星。</br>　　作为一名新生的世界型意识体，一枚水塘底部的石头。</br>　　他还是一名学生，学习做人，也在学习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br>　　说到底。</br>　　他在意的是看见，与来过。</br>　　斑斓时空中，虚假不见得是完全的虚假，真实也不见得是百分百的真实。</br>　　大多数时候，它们都交织在一起，无法分离出来单独的看待。</br>　　......</br>　　想到这里，修铭忽然有些理解风神的传说。</br>　　也许风神就是过于钻牛角尖了，陷于在空泛且死循环的逻辑问题里，进而逐渐的失去了自我。</br>　　修铭轻轻地弹了一下，已经鼓成河豚的鱼咕咕腮帮子，手感很弹即便是变大了依然韧性十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