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下棋就是为了赢

    “五名城或许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中心，四家所在的相对位置，也会在不同的月份里有所偏差。</br>　　阎浮是不同的路，商道阎浮构成了五名城这具身体的主动脉。</br>　　而相对独立闭合的坊市，是这条大路上分叉出去的目的地，各个相近的坊市还好，长时间互相凝望、耳听早已固化了彼此的关系。</br>　　可是这种确立的位置的关系，也会随着相对处在商道阎浮变化，而产生变化。</br>　　简单的说，商道阎浮是一条会流动的路，而因为这也决定了被它贯通的门户之间，也无法一成不变。</br>　　从内部看，五名城也像是一片片局部守望形成的网，而非一个传统简单的平面维度。</br>　　不过......”</br>　　“不过什么”</br>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现在的五名城主血管堵塞，而毛细的血网无法让这具身体重新活动。</br>　　流形已经恒定，路反而真的就在脚下了。相信我，这真的只是看起来复杂，走起来其实很简单。”</br>　　“可是为什么，我们又走到了这家糖水铺子。你确定你没有走错路吗？”</br>　　修铭挥着黑板，挡在段宏眼前。</br>　　“这......应该没走错啊？我记得上次就是走这里啊。”</br>　　段宏举板的动作，多了一丝犹豫。</br>　　跟在两人身后的施娟儿与王轩兰，相视一笑后颇为无奈地摇摇头。</br>　　四人的人影消失，糖水铺子家的儿子，端坐小板凳，又掉过头看向巷子的另外一边。</br>　　以他的经验看，这几个傻傻的大人，会在他吃完第三根棒棒糖后准时出现。</br>　　那位黑叔叔其实好几次都差点走对了，可他就是小气的不愿意来买个糖，顺便问下路。</br>　　那...嘿嘿，有好戏看啦~</br>　　.......</br>　　“吁~终于到了。谁能预料到，连走到门口都需要这么大的功夫。这个无声的世界，可真是变成了一坨啊。”</br>　　“既然无声...那你又何必写那么拟声词呢？多耽误事情啊。”</br>　　“有道理，不过习惯了。”</br>　　“确定是这户人家吗？怎么感觉有点小气？”</br>　　“因为是后门，正门四名四面相对，关注那里的视线太多。而且正门从耳子窝过去，也更加费时间。”</br>　　“好吧，不过你其实可以不用进来，我们都知道目前的局面并不乐观。”</br>　　“说的晚了，从老方将我孤身丢回五名城后，我就无法从你们这些巨人博弈的棋盘中脱离了。</br>　　不过你最好动作慢点，我就这点墨水瓶子也不够你们调味的。”</br>　　“放心吧，我善，所以不喜喝墨。</br>　　不过进来也好，至少看见才能闪避。”</br>　　“没错，而且这事虽然危险，可它也很诱人啊！”</br>　　“那便一起吧，门在你跟前，你来推吧。”</br>　　“好，开门见山。”</br>　　.......</br>　　开门之后修铭没有见到山，反而是一片开阔的水塘。</br>　　水塘里也没有假山，只有一些若影若现的浮萍，最吸引人瞩目的是水塘中间的凉亭。</br>　　与凉亭相连的是几条与水面齐平，并在微风中偶尔渗水的曲线步道。</br>　　修铭他们走在其中一条上，但不是唯一的一条。</br>　　水面上还有就是几人的倒影，别无它物、分外寂寥。</br>　　围着水塘的院墙，则在几人踏入了这不光听觉上静谧的地方后，迅速躲藏了起来。</br>　　在几人的感知上，五名城的相关事物都被淡化，而与脚下水塘相连的事物感知则被强化，仿佛这又是另外一个小世界。</br>　　这也正常，出入潜景浮相无算的修铭，早就习惯过墙如破界的斑斓特征。</br>　　说起来，还是明的无相地更加寂寥。</br>　　这里有的浮萍，用心看还是能够发现许多生机。</br>　　不过这类似的结构，忍不禁让修铭怀疑起来，这两者是否有着类似的作用？容不得他多想。</br>　　水道看着长，走着快。他们很快就走到凉亭处，远看小小的亭子，近看倒是大上一些。</br>　　踏上凉亭，修铭恍惚想到了菁水楼的舞台。</br>　　不过这一次，还有看戏的人吗？</br>　　.......</br>　　当面是一道幕帘，帘后有一人，看其曲线蜿蜒、体态玲珑，当是一位女性。</br>　　修铭并不知道，段宏记得的是谁家的门路，只是从他反复提及的话语中，推测他们此行见的人应该是武威。</br>　　结果，看来是另外一位，是闻星单家的单柔。</br>　　而她毫无疑问，也是目前修认知的五名中，最神秘的一位。</br>　　她从未露过面，却又好像处处有着她的身影。</br>　　修铭不会觉得他们贸然上门，对方就会没有应对。</br>　　或早、或晚。或被动、或主动。对他们这种高度的人，区别并不算大。</br>　　所以，单柔或许在现行的五名里中，有着主动一步权利的人，又或是她是武威推出来的橡皮图章。</br>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当面了，他的视线焦点，就要由虚转实了。</br>　　“诸位先坐下吧，这一面比想象的快，妾身未来得及准备，正洗茶以备招待贵客。”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幕帘后传递出来。</br>　　修铭举起牌子。“叨扰了。”几人也不是客套的性子，就在侍女送来的软垫，没什么讲究的坐了下来。</br>　　有声音？修铭内心疑惑，却没有当即发问。</br>　　不多时，几位侍女又抬来了长案，并在长案上摆放起一些精致糕点。</br>　　杯碟碰撞之间，修铭确认了依然听不到声音。</br>　　那么有问题的是人。</br>　　四杯热茶放到长案上，施娟儿口渴就一饮而尽，还倒过来抖落抖落，确认了一下这杯就是这般浅，随手将杯子一丢，便露出了百无聊赖的神色。</br>　　王轩兰目光警惕，看着杯口袅袅升起的热气，却好像看着一条毒龙。</br>　　她静静地等待茶水凉透，完全没有要举杯浅嘬的想法。</br>　　段宏好茶道，算是唯一有发言权的人，只是他浅尝之后，神态反而收敛了，让人难以看出他内心的朝向。</br>　　修铭端着杯子，杯壁温润、清亮，花纹雕工更是极巧，手感上细腻易盘。</br>　　倒真的是一批好窖里出来的珍货，至于茶...他确实不懂。</br>　　不过出于礼貌，修铭还是浅嘬了一口，然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神色。</br>　　四人神态各异，却都在等待着面前人的发话。</br>　　毕竟不久前，他们还打算“打上门去”。</br>　　是否营造一个和谐的对话场面，就是有的人在乎，有的人似乎不在乎。</br>　　单柔还在洗茶、沏茶、煮茶、倒茶、又倒茶，却只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将这些茶水送到众人面前。</br>　　修铭已经发现，她倒在地上的茶水，最后都沿着缝隙流到了水塘里面，而以他的感知，也确定这一杯杯水在流入水塘后水线没有涨起分毫。</br>　　这种差别很细微，毕竟是一杯水与一塘水，可丝毫没有变动。</br>　　要么证明了，水塘底部的土层或许会吸收着多余的水汽，要么水塘本身可能在变大。</br>　　这个他暂时无法证实，不过单柔的行为，却一下子有了具体的含义。</br>　　单柔的茶，自己不喝，客人也只能喝一杯。不是因为她的茶水有问题，而是她的茶水本就为了浇灌这片水塘。</br>　　她行的事，或是买椟还珠，又或是有别的作用。</br>　　修铭视线看向水塘，他已然开始怀疑起，这片水塘与他认知中水塘是否有某种关联。</br>　　但修铭也非常确认，他认知中的水塘，不会在一片浮相中呈现。无论后者多么的相似，它们都不是一回事情。</br>　　单柔暂时放下了手中的茶具，抬起了头看向了她的客人。</br>　　不过隔着一层帘子，彼此都看不清脸上的细节。</br>　　她的声音很软糯，并且像是没有透过空气传播，是直接作用在听者的心里。</br>　　“修铭，你第一次入城时，我便注意到你了。你的出现，给本来将要静滞的五名城，带来了许多活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