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中原五城之首,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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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br> 东西长约7200余米,南北宽约6700余米,占地面积约为25000余平方米。(注1)</br> 越靠近中心越发达,一圈套一圈,公子成蟜将咸阳分为八环。</br> 五环以内,人烟稠密。</br> 六环开外,就是郊区。</br> 秦王柱元年,十月,十六日。</br> 在三百手持斧钺,面容俊逸,身材高大的秦仪仗军中心。</br> 五匹强健异常、黑毛发亮的高大骏马,同拉一辆马车缓缓而行,走的极为平稳。</br> 这里道路四通八达,皆是由翻炒过的黄土夯实。</br> 经长年累月的牛践、马踏、人走、车碾,再加上年年检修,结实又平坦。</br> 马车帘高悬。</br> 车内,嬴政用粗糙且带有裂痕的手摸着涂有黑漆的橡木车厢。</br> “五马王车……”</br> 他知道过函谷关,赵车不能在秦国车轨行进,要换秦车。</br> 但他不知道,换的秦车竟是五马王车,秦王座驾。</br> 这是九岁的嬴政这辈子第一次坐王车。</br> 而他身边的弟弟虽然年龄比他小两岁,却早就已经坐惯了。</br> 五岁那年,嬴成蟜跟着秦昭襄王去蓝田大营,带回来一个普普通通的什长,叫做王翦。</br> 朝堂武将,竟没有一人论战能盖之。</br> 从那以后,公子成蟜出行皆配五马,乘王车。</br> 对王车毫无感觉的嬴成蟜指着车外,略有喜意得对兄长道:</br> “阿兄,这便是咸阳了。”</br> 嬴政顺着弟弟白嫩的手指看出去。</br> 房舍林立,错落有致。</br> 阡陌交通,人流如织。</br> 远远的,能看到中央王宫巍峨高大,四五十丈高,直插云中,与天相接。如一座大山天降,不似人间之物,倒像是天帝居所。(注2)</br> 嬴政睁大眼,张大嘴,目光闪动,有些痴了。</br> 他从未见过如此恢宏的城,如此高大的宫。</br> 大约二十年前,开始有中原五城的传言。</br> 时人将秦,齐、楚、赵、魏五国都城独开一列,不与其他城相提并论。</br> 秦都咸阳,中原五城之首。</br> 嬴政一直居住的赵都邯郸也是五城之一,他本以为邯郸、咸阳同为五城,相差虽有差距,却不会差到哪里去。</br> 今日一见,只觉云泥之别,天地之分。</br> 粼粼波光入其眼,彩色翩翩。</br> 他视线自中央王宫下移,竟是在王宫脚下看到一条连绵不绝,向东流去的滔滔江水!</br> “那是渭水?”</br> 他有些不敢置信。</br> 渭水,黄河最大支流。</br> 天下最大的护城河,是与咸阳同为五城的魏都大梁的护城河。</br> 但大梁护城河和渭水相比,也不过是涓涓细流。</br> 而他竟看到渭水这条大河在城内奔流,成了咸阳内河!</br> “正是,邯郸没有大河流过吧!”</br> 驾车的驭手主动答话,一脸自豪,手腕一抖,打了个响亮的鞭花。</br> “噼啪”一声响。</br> 五马足不停,脖子高高扬起,鬃毛随风萧萧。</br> “咴~”</br> 骏马同声长嘶鸣,吓的嬴政脸色一白,险些摔倒。</br> “贺长公子西归!”</br> 驭手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五马同时停止叫唤,好像一马似的。</br> 嬴成蟜扶住嬴政,面色不善。</br> “你差点送我哥归西!”</br> 驭手虽不明“归西”何意,但他听这语气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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