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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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成蟜听得半晌,见车府令哼起歌,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挑挑眉毛。</br> “只说内因,不说外因?”</br> 车府令哈哈一笑。</br>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我才不干,还是公子你来吧。”</br> “就知道夸浮!”(注1)</br> 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嬴成蟜静下心,拉着嬴政蹲下,以手指在车前室上点了一个点。</br> “这里是咸阳。”</br> 围绕着点画了一个大圈。</br> “秦国周围几乎皆为山峰所包,人难过,车马更难行。”</br> 在大圈的东南西北方向画了四个小圈。</br> “只有这四个地点地势较为平坦,大军可行,能打进来,秦国皆设了关卡。”</br> 点东小圈。</br> “函谷关,你来的时候见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br> 点南小圈。</br> “武关,北倚岩崖,南临绝涧,河水环东、西、南三面,上山一道,不容并骑。”</br> 点西小圈。</br> “大散关,入蜀要道。当初蜀地有充、苴(ju一声)、巴、蜀四国。</br> “四国争斗,苴国兵败,求援秦,我军方能毫发无伤得自此而过,灭四国,得蜀地。</br> “若非如此,我国就算能拿下巴蜀,也会元气大伤,休养数十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br> 点北小圈。</br> “萧关,为抵御胡人而设。</br> “此关地势不及其他三关险峻,但想要攻破,需先进入胡人领地,绕路攻秦。</br> “胡人袭扰,战线拉长补给艰难,这些都是问题。就算能打到萧关,士气、战意十不存五,怎敌我秦国以逸待劳的锐士?</br> “其他三关各国还尝试过,唯有萧关从未被攻。有意自萧关攻秦的,有且只有一人。”</br> 嬴政听得入神,脱口而问:</br> “谁?”</br> 嬴成蟜稍微用力地拉扯了一下兄长穿着的胡服,嬴政不由自主皱了一下眉。</br> 嬴成蟜以为嬴政不喜欢被扯衣服,松手之后就没太在意。</br> “胡服骑射。</br> “赵武灵王,赵雍。</br> “也只有这位招募胡人入伍,训练骑兵到不输游牧民族,改变中原战争方式的猛人才敢这么想。”</br> 嬴政了然。</br> 他一直被赵姬教导,对赵国比对秦国了解的多,对将赵国一举带飞的赵武灵王更是知之甚多。</br> “确是如此。</br> “我在邯郸常见胡人,赵人与胡人婚配不在少数,朝堂上有不少臣子身体里都流着胡人血。</br> “赵武灵王在位时,赵国军伍里,胡人至少占半数以上。</br> “要是他攻萧关,或许胡人不仅不会袭扰他,还会助他。”</br> 嬴成蟜拍拍手,率先站起来,活动有些酥麻的双脚。</br> “自赵武灵王死后,再没人打萧关主意。</br> “函谷关、武关、大散关、萧关,这四塞就是我秦国的四个大门,周围一圈险峰峻岭就是我秦国的城郭。</br> “筑造的城郭再高大,再厚重,也比不过四塞天险,这才是咸阳没城郭的实际原因。”</br> 嬴政默默点头。</br> 身体里原本沸腾的鲜血慢慢平复,再次流淌,却更为有力。</br> “长公子可是对秦国失望了?原来秦国也没有那么自信啊。”</br> 车府令回头,笑呵呵,视线落到还蹲在地上的嬴政身上。</br> 嬴政缓缓起身,车府令视线随之上移。</br> “阁下说的话,虽然动听,却是蛊惑之言。</br> “就像是天上连绵十里的云,看上去遮天蔽日,实际一吹就散。</br> “而阿弟的话句句落在实处。</br> “就像是奔流的长江、黄河,虽然看上去不如云大,但实实在在养育了华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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