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血炼，龙蛇变

    入夜，季明自门缝里爬出，来到一处山石堆彻所在，一路攀爬上去，仰着头吞吐月华灵机。</br>　　灵机入身，浸入壳躯之中。</br>　　似这般的吞吐灵机，真不知哪一日里，他可再修成一头精怪。</br>　　“难道像前世那样采补？”</br>　　季明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br>　　采补并非不行，可人道法网不可不查，此事需得再三斟酌。</br>　　在一番修行过后，季明不由得再一次想到「解符图」。</br>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曾在老庙之中，那一位博泥公有说过解符图乃是道民考试的核心内容。</br>　　如果他能取得那一卷符图道书，再学得「盘岵大山」的蝎心斋醮，实际的上手体验一番，待转成人身后，那成为太平山的道民，不就事半功倍了。</br>　　解符图不比以往所学得任何东西，那是后世人身成为道民，入道的第一步。</br>　　三天之下，修者们在大道之上不断前行，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体系。</br>　　符图、醮法、丹头、密功等，仿佛这一切都在一个玄妙的循环之中，季明不知道未来究竟还有多少在等待他的发现。</br>　　不过，他期待着...</br>　　“嗯？”</br>　　山石之上，季明忽然闭合口器，头节一转，看向了黑暗中的某一处。</br>　　在那里，隐隐有两抹赤色，在草丛中伸缩不定，一直监视着他的行动。</br>　　“蛇仙！”</br>　　季明心道。</br>　　在余霄的身上，那一种令他如临大敌一般的蛇类气味，便是从其养炼十数载的蛇仙身上散发的。</br>　　“嘶~”</br>　　“呲~”</br>　　许是知道季明觉察到它们，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嘶鸣声，从那隐现的两抹赤色中发出。</br>　　当夜空中那罩住皎月的乌云散去，清冷的月光普照下来，那两抹赤色才在黑暗中显现了出来。</br>　　那是两个赤鳞蛇首，共享于一身。</br>　　两个蛇首在月光下高高的支起，一身赤纯一色的鳞片，如同一片片火玉嵌在它的身上。</br>　　蛇躯一动，两首对准着那回去的路。</br>　　看它们这般的意思，季明心知这又是到了余霄修炼「彩云毒手」的时间。</br>　　在密功修行中，余霄需要他的配合。</br>　　在双首蛇的注视下，季明自山石爬落，一路回返。</br>　　作为一位较为强大的，谨慎的左道人士的蜈仙，好处是可以预见的，但坏处似乎同样显而易见。</br>　　那几乎伴随强大而诞生的掌控欲，正在一步步摧毁季明的自由空间。</br>　　季明可以理解，换作是他，在得到一头天赋强大的蜈仙后，自然不希望离开自己视线半步。</br>　　而且作为主人，自是有权支配它的一切，包括且不限于生命。</br>　　这...也是他将张娘子作为备选方案的一个重要原因。</br>　　相比于余霄而言，张娘子行事正派，没有男性天然的强欲，且有一颗赤子之心，更能同他互相辅成。</br>　　说白了，正直有余，机变不足，更易操纵。</br>　　唯一的缺点，便是张娘子入道太短，资材、道行、道法知识等等都差余霄一大截。</br>　　在她那里，估计许多年后，才有能力培育他。</br>　　不过有一点，在她这里获得道书，远比余霄这里容易许多，也安全许多。</br>　　这也是季明准备抛出一点甜头，取其信任的原因。</br>　　至于暴露上一世的身份，进一步的笼络，季明还未曾蠢到将自己最大依仗泄露出来的份上。</br>　　老话讲‘要想活得好，就得考虑得早。’</br>　　在这第四世中，修行已开始显露它残酷的一面。</br>　　尤其这还是在旁门左道之中，他曾经的从容洒脱，超然于物外，都将暂时离去。</br>　　不过季明相信，这一份从容将很快回来，对余霄反客为主，并非不可能之事。</br>　　现如今，想来余霄还能够容忍他，给予他自由活动的时间，便是因为自觉养炼时间太短，无法驱使如意，所以才这样博取好感。</br>　　月下，余霄闭目盘坐在廊道中。</br>　　在他的头上，隐隐有三道气流次第升起，垂在其上，这是顶上三花修成的标志。</br>　　“来了！”</br>　　余霄未睁眼，只是笑着对蛇蜈二仙道。</br>　　“快，我刚服五仙丸，且注毒于身，入我血肉，助我行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