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檀清砚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成想他来真的，一下话噎住，反驳：“你不是有个弟弟么，怎么还惦记我家小鬼。”
    说起这个弟弟，祁淮就头大，指尖在杯沿上摩挲着：“那小子不给我找事就阿弥陀佛了。”
    “小望又惹事了啊？”
    祁望他见过几次，有时还跟他们一起打电游，一整个混小子。
    祁淮叹气：“他们学校最近组织下乡体验。”说起这个他就来气，“你猜怎么着？”
    “别跟我说他跑了？”
    话音落下，祁淮给了他一个就是你想的那样的眼神。
    檀清砚：“那敢情这点跟我妹挺像的。”
    祁淮狐疑，问他：“不会吧，她看着挺循规蹈矩的。”
    这话让檀清砚捧腹大笑；“你这话让她听见估计能开心死。”
    “是么？”祁淮有些好奇：“她也做过这些？”
    檀清砚喝了点酒，又刚好聊到，喝了口酒后，开始回忆。
    “小时候爸妈忙，那小鬼几乎是我带大的，她小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规矩，记得高二暑假那年回了外婆家，我那会儿在写作业，就一会儿没看住她的功夫，她就跟隔壁徐奶奶的孙子打起来了。”
    打架？祁淮看向对面那跟友人谈笑的女孩，怎么都无法把这两个字跟她挂钩在一起。
    “那她打赢没？”
    听到祁淮这样问，檀清砚回答的时候还颇为骄傲：“必须赢，打架不赢多丢人。”
    祁淮不语，只是看了眼檀清娆笑了笑。
    檀清砚：“那小鬼打起架来简直是恐怖，徐奶奶那孙子手臂上全是牙印，脸上更是看不得，被指甲抠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想到那时候的场面，檀清砚还心有余悸，虽然他们经常吵嘴，但还真没打过架。
    祁淮：“你这样在我面前说她，不怕我去告状吗？”
    长指在桌面上敲着，扭头看着檀清砚说。
    檀清砚倒是不在意：“你跟小鬼又不熟，犯不着。”
    不熟吗？
    看着好友脸上浮起的红晕，祁淮嘴角上扬，好像比你想象中还要熟点。
    -
    这场升学宴比想象中要散场的晚，几人都喝了酒，檀清娆准备给他们叫车。
    这群人里，就数方琪琪酒量最差，她这会儿已经走不成直线，整个人摇摇坠坠。
    顷刻间就要倒在檀清娆身上，好在一旁的祁淮率先扶住了她。
    檀清娆看了他一眼，让祁淮扶着总归不好，欲开口时，方琪琪倒先推开了。
    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要你扶。”罢罢手：“小杳杳呢，我要杳杳。”
    站在祁淮面前，站都站不稳的指着祁淮，说：“你不是杳杳。”
    檀清娆见状立即抓过方琪琪的手指放下，很抱歉的看了眼祁淮，“琪琪她喝多了，你别在意。”
    檀清娆站在她面前，将她的包背在自己身上，“我在这，琪琪。”
    “呜呜呜，杳杳，我真的好开心。”
    “嗯，我也很开心。”
    方琪琪实在是醉的厉害，“你知道么，我喜欢……”
    埋进檀清娆的肩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说完还害羞了，小心的左右看，将食指抵在唇上：“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哦，这是秘密，我只告诉你。”
    “好好好，我谁也不说。”
    出了酒店，站在路口等车。
    檀清娆扶着她：“我们先上车。”伸手去开车门，却被抢先了。
    檀清娆惊愕的看了他一眼：“琪琪我们先进车里。”
    她将方琪琪扶进车里，对司机王叔说：“麻烦王叔了。”
    王叔是檀林的司机，檀清娆也放心。
    檀清娆站在街头看着那远去的车辆，刚刚方琪琪说的话还在耳边传响。
    她说喜欢……
    “想什么呢？”
    檀清娆肩膀被拍了一下，身体被吓的跟着抖了抖，“你干嘛总是吓人。”
    祁淮：“我有吗？”
    檀清娆懒得争辩：“你刚刚是不是也听到了？”
    方才离得近，她不确定方琪琪说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到。
    祁淮：“你说哪件事？”
    檀清娆咬唇：“琪琪在我耳边说的。”
    其实方琪琪跟她说的时候，声音不大，但也不小。
    祁淮也不正面回答，转而反问她：“你想我听到吗？”
    檀清娆摇头。
    这件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也知道这是方琪琪酒后无意吐露的心声，这种情况下，这样的事她肯定也是不愿其他人知道的。
    祁淮看眼前垂头发愁的女孩，心下一痒，很想去揉揉她的发顶。
    贴着裤缝的手始终没有落下，眉心跳了下：“那我就是没听到。”
    这话让檀清娆抬头，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
    祁淮见她高兴，点点头。
    解决了问题，檀清娆开心的笑道：“谢谢祁淮哥哥。”
    听到这儿，祁淮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问：“今天喊我名字不是挺顺口的么，怎么又喊哥哥了？”
    私心被戳穿，檀清娆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温吞解释：“因为想要谢谢你。”
    祁淮：“嗯？”
    这榆木脑袋，真不知道吗？檀清娆余光瞥向他。
    静默几秒，没人出声。
    于是他道：“怎么不说话？”
    斟酌良久，檀清娆最终还是说了：“你跟哥哥不一样。”
    我不想你是哥哥，而只是祁淮。
    为了岔开这个话题，她主动说道：“上次你说下一次见到我要给我生日礼物的。”
    檀清娆朝他张开手掌往前伸了伸：“祁淮哥哥今天带了吗？”
    眼前的女孩离得近，他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淡淡的，很好闻。
    祁淮只觉得鼻尖有些痒，耳尖慢慢染上红，他缓缓后退一步：“还在车里，我待会拿给你。”
    刚刚出来的时候就想把礼物给她的，谁能想到她去送方琪琪了，刚好有人来接他，又担心她一个人扶不稳，就顺手把礼物搁在车里，跟着她出来。
    “那好吧。”檀清娆说：“我已经开始好奇是什么了？”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只听见祁淮嗯了一声：“希望你会喜欢。”
    祁淮说的小声，檀清娆没听清楚，想要开口问他时，却被一道女声打断了。
    她抬眸看过去。
    女生趴在车窗上，浅笑嫣然的笑着，朝祁淮招手，“阿淮，这里！”
    檀清娆心震跳了一下，那句话突然问不出来。
    那个女生长的很漂亮，圆圆的杏眼，是很甜美的长相，尤其是她笑的时候，脸颊处漾出的梨涡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心里发紧，手心攥紧。
    …阿淮，好亲密的称呼。
    他们是什么关系？
    心里瞬间一万个疑问，他们会是情侣关系吗？
    她小心的看向祁淮，他的反应仿佛都在印证檀清娆心里的想法。
    祁淮笑着朝那个女生招手，似乎还打了个暗语，檀清娆看不懂，再次看向那个女生时，发现她已经将车窗摇上去了。
    祁淮说：“你在这等一会儿，我过去拿礼物。”
    此时的檀清娆心不在焉，默默地应道：“好。”
    看着祁淮一步步走向那辆车，檀清娆心下一阵酸涩。
    就算考上同一所大学，他的脚步也不会停下。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祁淮已经拿着礼物走到他跟前：“生日快乐，檀清娆。”
    檀清娆接过他递过来的礼品袋，也不想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到他，立即露出笑容。
    “谢谢你，祁……”她想到什么，话锋一转。
    “谢谢祁淮哥哥。”
    祁淮闻言轻笑：“不客气，我送你去清砚那里吧。”
    檀清娆捏着礼品袋，有些赌气：“不用了，没几步路我可以的。”
    这大晚上的祁淮还是不放心：“确定吗？”
    “嗯，哥哥快去忙吧。”
    说完不等祁淮反应，“祁淮哥哥下次见。”转身跑开了。
    檀清娆走的稍微远一点时，想要回头看看，那一幕让她眼眶都红了。
    看着祁淮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他的位置是在后座，是刚刚那个女生的。
    他们现在离得很近吧。
    檀清娆越想越烦躁，她快烦死了。
    一路上连檀清砚跟她说话，她都回复的极其敷衍，有时还不搭理。
    听她的语气不是很好，檀清砚也很自觉，没去招惹她。
    晚上入睡前，看着梳妆台上那个礼品袋，原本她很好奇，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看到。
    她心里乱的很，转身将灯关了，被子蒙在头上深沉的睡去。
    -
    今天有早训，她很早就起来了。
    昨晚因为心里想着事，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刚打开房间门，迎面撞上刚晨跑回来的檀清砚，懒懒的说道：“早啊。”
    檀清砚跑完步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见妹妹一脸颓样，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
    看着人从身旁略过，他啧了一声：“你昨晚跟人打架去了吗？”
    檀清娆唉声启：“没。”
    檀清砚走过去，捧起她的脸，指着她眼下的乌青，“你这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
    檀清娆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心里不舒服，没心情搭理他，也不想跟他逞口舌之快，他要笑就笑吧。
    抬手拿开他的手，蹬了他一眼，就下楼去了。
    檀清砚看着愣在空中的手发懵，她竟然没有怼他，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到她那一副蔫样，难道是心情不好？
    檀清砚趴在栏杆上往下喊：“欸，小鬼。”
    檀清娆懒得理他，没回应。
    “下午冲浪去不去？”
    这句话让檀清娆心头一动，回他：“就我们两个吗？”
    “还有祁淮。”
    自从昨晚后，她暂时不太想看到祁淮，但她好久没跟哥哥冲浪了，有点想去。
    万般纠结时，耳边响起檀清砚的催促：“去不去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