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迟早要摸到。

    祁淮刚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指，就听到了檀清娆的声音，朝她看去，只见女孩脸上扬着干净甜美的笑容。
    他一时，怔在了原地。
    不过一会儿，周遭围着的一群人也跟着复述：
    “贝斯solo，贝斯solo……”
    今天这个演出，是和元天地邀请他们过来商演的，合同里面签的时长一共才一个小时，就在刚刚那是他们最后一首了，面对这突发情况，其余乐手纷纷看向祁淮。
    那个架子鼓女生扬了扬下巴，说：“有个小姐姐想听你solo诶，要不要加一首。”
    solo他不是没有做过，但今天有点特殊。
    在他看向檀清娆的时候，他心里是紧张的，这是他入行这么久以来，少有的。
    对于这种情绪，他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就在犹豫之际，舞台下边已经开始有议论声了。
    无非就是在说，让他再来一首。
    听到底下人们的热情，一旁的主唱走到祁淮身边，凑近打趣：“底下那小姑娘你认识？”
    祁淮疑惑：“为什么这样问？”
    看祁淮这样，他就知道准没看错。
    视线又扫了檀清娆一眼，才对祁淮说：“那姑娘来了这么久，眼神就没从你身上移开过，我瞧着，那眼睛是恨不得长在你身上。”
    祁淮被他这句话惹笑了，轻轻地勾起唇角，指尖不露痕迹跟着拨动了一下琴弦。
    而后视线看向檀清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那就再来一首。”
    檀清娆静静地站在舞台下，深邃的眸眼直勾勾的盯着祁淮，一刻也不错过。
    但祁淮在舞台上真的好耀眼，就像是那遥不可及的星星，她伸手是抓不到的。
    只见祁淮点点头，其余人都从台上下来了，只余下那个打架子鼓的女生。
    “娅子，你给我伴奏。”
    很快女生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重新坐了下来，手上的鼓槌在掌心旋转一圈，朝前方重重的敲下。
    檀清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祁淮，从他拨动琴弦的第一秒开始。
    原本侧着的身体已然转了过来，方才试图遮掩的纹身再也无从藏拙，明晃晃的落入檀清娆眼里。
    原来，那就是他的纹身。
    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这么久了，连他有纹身这件事今天才得到认证。
    檀清娆轻嗤，祁淮……
    还挺会藏的。
    檀清娆也不是傻的，刚刚他转身背过她时，她就已经明白，这么久以来，他没暴露的原因是什么。
    无非是那人把她当小女生，怕她吓到罢了。
    但她多想告诉他，她早就不是他眼里那个单纯不谙世事，被保护的一尘不染的温室花朵，她走过荆棘路，不是一颗糖一朵花就可以哄骗走的女孩。
    祁淮手臂上的纹身，面积很大，到什么程度呢。
    檀清娆瞧着，在心里描述，抬起一只手，对着祁淮的方向，张开大拇指食指在虚空中丈量。
    祁淮的花臂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满臂，他纹的东西多，好几个零散分布。
    檀清娆没太看清，只知道上面有好几个样式，其中她看的最清楚的就是手臂内侧有一个七芒星阵，星阵上还盘着蛇。
    那蛇朝斜上方振翅的蝴蝶吐着信子，那蝶蹁跹跃下，美丽的线条感活灵活现，像随时要冲出来的小精灵。
    蝶翼是红色的，但细看又偏淡粉。
    不同的风格却一点也不杂乱，落在祁淮的身上，反而被他揉合的很好，错综的线条感给人一种凌厉感，清冷矜贵，加上那张绝色的脸，是又漠然又野性。
    真像一只在森林蛰伏已久，遇到突袭者随时倾巢而出的狼王。
    如果不是认识他有段时日，定会被他这种生人勿近的气息给吓跑。
    祁淮不知道的是，原本檀清娆打算温水煮青蛙，今日过后，在看见他纹身起的那一刻，她不想再忍了，她要打直球，热烈的直面对他的喜欢。
    本以为祁淮只是表面冷，内里应是儒雅派，但今天的一面，推翻了所有。
    祁淮的另一面，充满野性，但也干净。
    同时也轻而易举的挑起檀清娆的挑战欲，她要拿下他。
    祁淮拿的是5弦贝斯，奏出一段来自意大利音乐家在平台上公布的谱子。
    而这首恰恰是檀清娆前几天刚听完的，没想到祁淮这么快就会了。
    现场的气氛逐渐高涨，热情是渲染的，不过一会儿，甚至有人吹口哨尖叫。
    檀清娆看了眼，眉眼弯弯带笑。这就是贝斯的魅力，只要一段调子就能带动情绪。
    只是这首曲子后半段并不适合放在热情高昂的时候，曲子充满悲凉，渐渐的失去希望……
    这曲子其中的含义清娆是知道的。
    这是那位音乐家写给他因抑郁症去世的女儿，所以后半段才会像花一般枯萎。
    在祁淮的演奏中，檀清娆听到了绝处逢生。
    或许这是他的理解。
    最后音调落下，伴随着的还有檀清娆的一滴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大约是这首曲子充满绝望的同时又充满新生吧。
    好似有无数的因果要冲破枷锁，去找寻属于自己的结果。
    又或者是……
    曲子最后隐约中听到的一丝希望，是小草迎风招展，绿色勃勃生机，春意盎然，春风吹又生。
    随着架子鼓落下最后一个音，这场演出正式结束。
    ……
    一直到人群散开，檀清娆都还沉浸在刚刚那场音乐“盛宴”中，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方琪琪也难得没有开小差，将祁淮弹的曲子，完完整整的听了下来。
    拉着檀清娆往外走，“我想起来那个贝斯手是谁了。”
    “他不就是上次……”
    话说一半，被檀清娆抢先。
    檀清娆望着前方的旋转门，漫不经心的：“他是祁淮。”
    方琪琪听到连忙附和她：“对对对，就是上次你哥带来的帅哥。”
    “没想到他还挺野的。”脑子闪过祁淮刚刚在舞台上的身影，“你刚刚看到他右手没，那花臂好他妈帅啊。”
    上一次见他还是个儒雅贵公子，没想到另一面是个狂野派。
    方琪琪说话的同时，檀清娆也在回忆。
    壁画，滑板，冲浪，喝酒，刺青，贝斯……
    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檀清娆觉得祁淮真是个宝藏，她现在就想将他扒干净，不着寸缕，这才性感，要人命。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但不得不承认，方琪琪说的没错，那人的纹身帅气，同时性感的要命。
    想到这儿，檀清娆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咬了咬唇，暗暗下决心。
    小声嘟囔着：“迟早要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