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第一个喜欢的女孩。

    再次抱到熟悉的怀抱，檀清娆突然间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了不被祁淮发现异样，微微仰头眨巴着眼眸。
    经过晕倒这一遭，祁淮连她上厕所都不放心，要不是檀清娆拦着，他都要陪她一起了。
    檀清娆从卫生间出来，刚好跟买东西回来的檀清砚撞个照面。
    因为刚醒不久，这会儿声音还是沙哑的，朝男人喊：“哥哥。”
    檀清砚把门带上，走过去，“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完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祁淮，走到檀清娆面前，扶着她的肩，上下打量。
    檀清娆见他一脸担忧，开口让他放心，“我没事，刚刚医生说我再观察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
    看檀清砚一脸不信的模样，檀清娆补充，指着祁淮道：“不信你问祁淮，还是他喊的医生。”
    檀清砚看向祁淮，见他点头，想到方才他说暗恋的那回事儿，又觉得里头掺和着纵容。
    “因为后天的比赛？”
    檀清砚见她小口小口的喝粥，跟小仓鼠一样，以及那快拧成“川”字的眉心，开口询问。
    檀清娆没想到他会问，一般这种时候，她都习惯了一个人消化。
    因为哥哥的一句话，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是来自家人的爱，又或者说，她从来不缺爱，但唯独缺少对这份爱的正视。
    祁淮见他们兄妹俩有话要说，想着给他们留空间，薄唇轻启：“你们聊，我先出去。”
    见人要离开，檀清娆突然开口喊住。
    “不用，你坐那儿就可以。”檀清娆指着不远处的沙发。
    他们说话，祁淮插不上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眼看着檀清娆手边杯子里的水渐渐没了，他上前给她添满。
    电壶里面没水了，他看着两人，道：“我去打水。”
    祁淮一走，檀清砚想到刚才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问问檀清娆的想法。
    檀清娆正低头喝粥，一抬眸就撞见她哥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问他：“你有什么就说，憋着难受。”
    他想了想，握拳低咳一声，“你……”
    他还是说不出来。
    见他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檀清娆瞪了他一眼，“说啊，你想知道什么？”
    其实，她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就在猜测她哥问的会不会跟她想的一样。
    果不其然，下一秒的问题跟她想的大差不差。
    “祁淮暗恋你，你知道吗？”
    檀清砚这话一出，檀清娆手中的汤匙“哐当”落下，连带着溅出几滴粥水。
    她想了半天，就没想到这个。
    暗恋？
    祁淮暗恋她……
    不是应该是她暗恋么？怎么到他哥这里变成是祁淮暗恋她呢，她别过眼神，弱弱的说了句。
    “祁淮是这样跟你说的？”
    檀清砚自然点头，语气不容置疑，“嗯，我赶到医院的时候。”
    听到这里，檀清娆心里暗喜，原来他是这样说的呀。
    女孩想着唇角勾起，眼含笑意的看着檀清砚道：“那……哥哥相信了？”
    这个问题落下，刚好被门外的祁淮听见，开门的手一顿，也在期待檀清砚的回答。
    檀清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丢回给她，“你喜欢他吗？”
    尽管前有祁淮表态，但现下他其实更想知道檀清娆的想法。
    如果，她的想法跟祁淮一样，或许……
    “额……”她眉心一跳，“不是我问你吗？”
    檀清砚板着脸，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让檀清娆腰板不自觉直了直。
    随后便听见檀清砚疑惑的嗯声，见状，知道这次是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就在檀清娆准备全盘托出时——
    病房门被打开了，两人齐刷刷的看过去。
    此时，檀清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挺抱歉，就在刚刚，如果祁淮再慢一秒，她真的会告诉哥哥。
    两人的目光聚焦在祁淮身上，他道：“怎么都看着我？”
    檀清娆没说话，埋头继续喝粥。
    祁淮拿着水壶走过去，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檀清砚看这情况也问不出什么来，站起身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对檀清娆说道：
    “一个人没问题？”
    檀清娆抬着下巴看他，一副让他安心的模样，“我真没事，你有事就去忙吧。”
    见人还在踌躇，檀清娆补充道：“你放心吧，再不济这里还有祁淮。”
    说完看了眼祁淮，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眸。
    檀清砚因为某些事，最近乱的要死，但又不能将事情搁置，必须处理掉。
    最近他的情况不好，现在听到檀清娆没事，他想先解决掉自己的事情，换作以前，他一定会陪着檀清娆，但今天的情况有变，祁淮说喜欢她，把人交给他，也未尝不是一种考验。
    檀清砚有些抱歉的看着她，“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到檀清娆点头，檀清砚又对一旁的祁淮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话一出，祁淮朝檀清娆递了个求救的眼神。
    檀清娆笑笑，一脸得意，小声对他说：“自求多福。”
    医院走廊尽头，祁淮看着檀清砚的背影滞了几秒，抬步走过去时，步伐逐渐沉重。
    等他走近，就听到檀清砚的叹息，他很久没有见到他这副颓败的模样，上一次还是他们刚认识不久，大一联谊那会儿。
    能让他变成这副鬼样子的只有那个人，不用猜都知道因为什么，祁淮掀起眼皮看着他的侧脸说道：
    “碰到了？”
    檀清砚垂下头嗯了声。
    “不过，她又要走了。”说着不由地嘲道：“阿淮，你说我是不是该放过自己了？”
    祁淮不知道他跟弥夕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纠葛，但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可以了解到，一切起因是一场骗局。
    始作俑者，是弥夕。
    那年杀死檀清砚的侩子手，是弥夕。
    “她跟我说三个月后就会离开，我想着，她在南大交换的事就没告诉你，以免你烦心。”
    檀清砚自嘲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喜欢那小鬼，我这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祁淮一愣，笑了。
    “你知道么清砚，杳杳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
    檀清砚当然信他，离开前只是淡定的说：“虽然挺突然的，但作为兄弟来说，我希望你得偿所愿。”
    两人都不是矫情的人，有话直说。
    祁淮：“清砚，放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