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失之交臂。

    五天后，檀清娆才从icu转入普通病房。
    人至今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檀清砚后来也问过医生，但都没有准确的答案，一切要看檀清娆自己的造化。
    因为檀清娆受伤，滑板比赛的奖牌只能邮寄。
    碗池赛第一。
    街式赛除solo外，计入总成绩。
    檀清娆拿下滑板比赛的季军，也与国家队失之交臂。
    ……
    祁淮在医院陪了会儿檀清娆，就回了家。
    自从父亲被带走后，母亲的情况也不好，这几天下来憔悴不少。
    父亲这个案子说起来挺复杂的，连南城金牌律师都觉得棘手。
    光是一个证券造假好说，偏偏后面还有个涉嫌杀人。
    先不说祁淮的父亲到底有没有杀人，单凭那个坠楼的人死亡时，他就在楼顶。
    这个状况，因为是监控死角的原因，根本无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景明是个大公司，多少双眼睛盯着，竞争对手巴不得这一仗他们打不赢，最好翻身不了。
    自出事以来，景明的股价大跌，连以前的合作伙伴都避之不及。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往日里母亲会做一大桌子菜，但今天没有了。
    看着空荡的客厅，祁淮升起一股落寞感。
    祁淮简单做了点菜，吃完饭陪母亲说了会话，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还有他。
    “好，我等着你带你爸爸回来。”
    祁淮离开后，去了趟学校，请了一段很长的假期，连期末考都不参加了。
    做完一切，他又去了趟景明。
    景明还在正常运作，但股价却依旧下跌的厉害，其中的利害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同行之间的打压罢了。
    “祁总。”
    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朝祁淮喊。
    祁淮点点头，上了电梯。
    电梯停在23楼，他直奔徐东的办公室。
    徐东是前天落地南城的，当晚就过来公司加班了，看着男人的背影，祁淮喊：
    “徐伯伯。”
    男人想着事情，被这么一叫，反应略大的回头看了眼，应道：“你来了。”
    “嗯。”祁淮过去，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他，“这是那个坠楼者的身体情况表。”
    徐东接过，随便翻阅看着，不过一会儿，眉心微皱，“他患有精神病？”
    祁淮点头，“据我目前了解到是这样的，他在进入景明天台时，曾在红灯区逗留过，我怀疑他吸食过致幻剂。”
    徐东捏着眉心，沉默半晌，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确切，一定在那天去过红灯区。”
    这个问题，祁淮噎住，他不能保证。
    “我马上去找。”祁淮认真道，接着就要转身离开。
    徐东见状，抬手制止了他，“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来。”
    祁淮不解看他，接着他的下一句话更是无形中将他的希望摧毁。
    “阿淮，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事，你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
    祁淮看着他，渐渐地紧张起来。
    男人将ipad递过去给他，声音压低，“根据调查结果显示，以及审计的抽查，我也查看了景明这几季度的财务报表……”
    说到这里，徐东明显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祁淮的脸色，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根据这些数据分析，你父亲确实做了证券造假。但有一点特别奇怪，就是这些证据太过直接，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徐东道：“现在的证据没办法替你父亲开脱，甚至还要补那空缺的资金。”
    话音落，祁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更不敢相信看到的。
    只要有疑点，就会有破绽。
    祁淮是怎么都不愿相信父亲会做这些事情。
    徐东看他脸色不对，还是打算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他。
    “景明现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如日中天，但内里其实已经坍塌，这些年我不在，内部的蛀虫几乎把景明架空。公司在外人看来相安无事，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看了下几个集团的重点项目，除了目前还在盈利的型芯科技外，其余都在赔钱，我想把那些赔钱的项目停掉，你看怎么样？”
    对于徐东说的，祁淮没理由拒绝，因为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项目停掉后，负责的小组也要解散，这些人的工资，我来出吧。”祁淮说。
    这点徐东倒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担心。
    “这可不是小数目，你确定吗？”
    祁淮点头，“从我股份里出吧。”
    “阿淮……”
    祁淮知道他要说什么，但现在什么都无法阻止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为了补窟窿，资产变卖。
    “徐伯伯，麻烦您尽快帮我安排一下。”
    *
    祁淮去了医院，刚进入病房就看见乔颜在里面，他喊道：“阿姨。”
    乔颜看了过去，说起对祁淮的认知还是从檀清砚那里。
    那次她在icu门口看见祁淮后，檀清砚当晚就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她了，以至于她对祁淮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保持着刻意的疏远。
    “来了。”
    祁淮嗯了声，坐在病床旁边。
    就这样僵持着气氛，谁也不说话，祁淮甚至有些紧张。
    他握着檀清娆的手轻轻的给她按摩，乔颜将一切看在眼里，又想到好几个晚上，都是他在这守夜，有空就会给檀清娆按摩。
    想到这些，乔颜脸色变得柔和，看着他问：“你跟杳杳是怎么认识的？”
    祁淮没想到她会同他说话，当下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回答道：“在杳杳的生日上，那次我刚好在西城，就跟着清砚一起去了。”
    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
    “我听说你父亲现在还在检察院？”
    说起这个，祁淮的手一顿，而后缓缓道：“案子还在调查中，我可以处理好的，不会再让杳杳受伤。”
    乔颜听完，情绪变化不大，她对这个案子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因为这件事，她女儿变成这样，心里说多少都有点不舒服。
    但她在祁淮面前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着：“我可以相信你，但也得杳杳醒来再说。”
    两人谈话时，都没有去注意床上的檀清娆。无人注意到的一瞬间，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手指无意间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