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灵魂发问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
    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追梦赤子心？现在就有这首歌么？”住学校隔壁的坏处就是，学校的起床号角，会叫醒你沉睡的灵魂。
    “第一次这么早起床还不适应；加油啊少年。”李子瑜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本想着自己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只是没想到真到自己的头上，还是会疑惑，会不会是大梦一场。
    “全国中小学生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一二三四。”课间操是相比周一，唯一一次全校静默的时刻；学生真的好管理，哪像出社会的那群油条。
    “艹，简直无语，矮子，新一届和下一届好多好看的学妹啊！就只有我们这届，质量堪忧。”红毛贱兮兮的，趁着学生会不注意，凑到李子瑜耳边说道。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这届没美女，毕业学校装空调，修宿舍，修……….
    反正所有的好事都跟自己无缘，第一条这届没美女，可能会是错觉，但是毕业学校装空调，宿舍进热水，换课桌，修校舍…….
    这些事情还真的是，宛如降临在90后头上的魔咒一样，离开学校，臭弟弟们都开始享福，明显硬件设施比自己读书年代好很多。
    李子瑜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能知道，这几年，国内的经济如此神速发展？之前可以说是十年不变样，但自从加入地球村后，那简直一天一个样，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一年一个样。
    “珍惜吧！臭弟弟，等你长大，你就会怀念当年的课间操。”李子瑜意有所指的说道。
    “切？我会怀念？高中真的好无聊啊，好想快点高考，快点长大。”
    李子瑜听着红毛的感慨，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多想不开？居然想长大？”长大后的话语，李子瑜没有说出口。
    十八岁的付一横无法理解，他怀揣着对于社会，对于未来的美好幻想，不管现在李子瑜说什么，他都不会明白，也不会听，只有等三十五岁，在渔村当个小码农的时候；他才会懂这番话的含义。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你还记得你当初的梦想么？”李子瑜的思绪回到十五年后，那是毕业后时隔十五年，第三次同付一横见面，我们都以为世界很小，未来有很多机会见面，确不知社会很大，大到几年难得一见。
    烧烤摊边，头发半白，眼镜片有玻璃底厚，已为人父的付一横，遭遇中年危机，灰溜溜的滚回潭州市，面对严峻的就业环境和年龄危机发出来，灵魂的感慨。
    “我不记得当年的梦想了，但是我当时的梦想，绝对不是在潭州买一套房子；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说完付一横便仰头喝尽杯中的药酒。
    李子瑜不记得当时付一横的表情，但他了解付一横的窘迫。
    如果不是真的活不下去，谁会在自己生日那天，让自己儿时的玩伴，看到自己最落魄的一面？如果不是真的遇到过不去的坎，付一横也不会在那一天，小心翼翼的张嘴问李子瑜要借两万块钱。
    “李总，兄弟实在是没办法，不然我也不会来开这个口，你看能不能借我两万块钱？这几年，真的把我搞空了？孩子，家庭……我给你写借条或者你要怎样都行。”
    ………………
    “艹，”李子瑜突然想起，日他妈的，付一横这叼毛还欠劳资两万块。
    “毛毛，你记得么？你还欠我两万块。”付一横一脸懵逼的看着李子瑜。
    伸手摸了摸李子瑜的额头，“狗日的？你怕是没睡醒吧？你讹诈劳资？我什么时候欠你两万块了？”
    “我不管，反正你记住，你就是欠劳资两万块，回去告诉你爸妈，水果摊的生意别扩大，还不如拿着这个钱，在临州市区给你买套房。”
    “日，狗日的李子瑜，你就只知道讹诈我？买房干嘛？劳资每个月租房住，租金才多少钱，现在房价这么高？肯定没什么上涨空间了，我和你说，投资开个水果店，赚的钱，肯定能够赶得上房价；你们这些省会的人士啊，就是会恐吓我们这群外来务工的。”
    “呵呵，”李子瑜没有打断付一横美好的幻想，这沙雕，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幼稚买单的。
    “矮子，我和你说水果的利润，那真的是…..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做大做强….全国铺设水果连锁店面…..”
    “好好好，赶紧别吹了，马上要上课了，在吹你就要成水果大王了。总之，你赚到钱第一件事情，信我的，先到潭州中心城区买套房。”十八岁的李子瑜说话没什么公信力，就算给他们这群沙雕分析房价，分析未来的趋势，大家都会以为，你在吹牛逼，只是你吹的牛逼比较牛逼。
    换成三十五岁的李总来说，那么这个结果就不一样；哪怕李总只是吹牛逼，大家也会以为李总说的是真牛逼。
    这就是社会啊……
    所以人啊！还是要成功。
    春困夏乏秋打盹，四月份的花乡，天气比较适合睡觉，现在这年头，花乡还是比较宜居，四季分明，不和前世只有夏冬，而且和变魔法一样，忽而今夏，忽而今冬。
    变天就和变脸一样，搞得人烦的狠！午后的教室，懒洋洋的一片。
    武强踩着上课铃声进入教室，“上课。”
    “老师好。”无精打采的肉体，伴随懒洋洋的叫声，站立起来。
    “都还没睡醒？都打起精神来，看看离高考还有多长时间？没睡醒的去厕所，用冷水洗下脸………..”
    李子瑜本以为又是开启长篇大论，老生常谈的一番毫无营养的话。
    “你们这届是我当班主任以来，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最没有上进心的一届，现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睡觉，今日你在课堂混日子，明天社会告诉你们混日子的后果，等到那时候，你想后悔，重新来过都没有任何机会。”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未来怎么样，就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我知道很多人会说，读书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在座的各位，不读书又有什么出路？你们一个个家里都很有钱么？我不是看不起你们，王步清，你爸爸就是一个货车司机，你是真的不清楚么？你不努力读书，考个好大学，怎么对的起你父亲的奔波劳累？”
    “我们班上，没有哪位同学，可以说，我不需要靠高考改变命运，现在大家能够坐在一个教室，但你们想过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十年后你们是想穿着地摊货，走入菜市场，为了几毛钱斤斤计较，还是想端着咖啡，坐在办公室吹着冷气？”
    “现在你们虚度的光阴，浪费的时间，都要你们的未来来买单；我不希望十年后，同学聚会有人觉得没有脸面过来参加；大家相聚在一起，高中的同窗情谊是最深的；但，再深的情谊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圈层的不同，见识的不同，三观的不同，而变成回忆。”
    “大家都不小了，该为自己的未来，为自己的人生而负责，而努力了；班长，上课。”
    “起立，”
    “老师好！”
    这一次，上课十分钟后，314班的“老师好，”回荡在整个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