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闭关

    青山县东市，水墨斋。</br>　　水墨斋主营笔墨纸砚，也卖印刷书籍。</br>　　陈沐就坐在水墨斋门口东侧。</br>　　身前摆着一张桌子，笔墨纸砚俱全。</br>　　桌前还挂着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正持笔写字，另一个是个只有背影的路人。</br>　　画像旁边还写着八个飘逸大字，“代写书信，绘图画像”。</br>　　这里就是前身写字画像的地方。</br>　　桌椅板凳都来自身后水墨斋，包括他所在位置，一天两个铜板租金。</br>　　陈沐坐在书桌后，百无聊赖的等着生意上门。</br>　　这个时代生产力不高，生活水平受教育水平也不好。</br>　　穷苦人家最多是让人捎带口信，写信的很少。</br>　　枯坐一天，他也只写了三封信。</br>　　写信不同于书法卖字，不可能按字卖钱。一张信纸以内，一律三个铜板。</br>　　“三封信就是九个铜板。”</br>　　“给水墨斋两个，留下四个作房租储备，只剩三个。勉强够一天饭钱，还是吃不饱的那种。”</br>　　“唉……”</br>　　……</br>　　四天后傍晚，陈沐来到东市偏北安乐坊附近。</br>　　这里是勾栏一条街，汇聚大量青楼楚馆。</br>　　天色擦黑，这里反而越来越热闹。</br>　　陈沐站在街角阴影处，注视着街边的一个老者。</br>　　老者一身长衫，身前摆个桌案，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挥毫泼墨。</br>　　他已经观察两天，这老头是个画师，在这里给人画像为生。</br>　　画像的主角，大都是沿街勾栏里的歌姬。</br>　　具体收入多少不清楚，但看对方穿着干净光鲜，每天吃饭必下馆子，想来差不到哪里去。</br>　　走出街角，慢慢靠近老者桌案，打量对方画作片刻，陈沐装模作样的点头。</br>　　老者抬头打量陈沐片刻，嘿然一笑：“怎么，也想来卖画？”</br>　　陈沐一怔，这老头竟然看出了他的想法。</br>　　似乎知道陈沐疑惑，老者直起腰淡然一笑：“你都看了我两天了，还没下定决心？”</br>　　陈沐一凛，亏自己还觉的隐藏的好，没想到早被人察觉。</br>　　“卖画死路一条！小伙子，听我一句劝，回去好好读书吧。”老者一脸的高深莫测。</br>　　“这一行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老者嗤笑一声淡淡道。</br>　　陈沐一脸的莫名其妙，卖个画还能有多深的水。</br>　　“我也不拦你，自求多福吧。”老者嘿然一笑，低头继续作画不再理会。</br>　　……</br>　　平安坊</br>　　陈沐顾不上吃饭，一头扎进东边书房，对着水盆倒影就给自己来了张自画像。</br>　　画完以后对着镜子比较，这画吧，除了自画，就没一点儿像！</br>　　灰色墙壁出现在眼前。</br>　　书写：1035/10000/二阶；</br>　　图画：3061/10000/一阶；</br>　　陈沐想了想勾栏街老者的画……</br>　　“嗯，起码进步空间很大。”</br>　　收起画作，陈沐离开书房。</br>　　把所有钱财倒在四方桌上，陈沐再次数了一遍。</br>　　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br>　　一条是按照原主轨迹生活，慢慢积攒财富，寻找可能的改变机会。</br>　　另一条就是搏一搏，拿出所有钱财闭关练画，等练出水准以后，去勾栏一条街给歌姬们画像，赚取更多钱财，先吃饱饭然后去尝试更多可能。</br>　　不管是前身原主还是前世的他，都会选择第一条。因为那看起来更安全稳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