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和“神”的“谈判”

    因为事关自家神明的回归事项，所以化妆舞会将各项排场都弄得相当足，海蓝色的结界之下，化妆舞会三柱臣尽皆到场。</br>　　他们很好的秉承了自家神明的意志，站在远处并没有探听这边的对话，而在沐轻枳的身后，夏娜她们也都站在了远处，将交流的空间留给了他们。</br>　　“目的？我们的目的就是……”</br>　　让我来说。〗</br>　　沐轻枳口中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在她心中，一个略显的有些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br>　　别把对方当成白痴，对方可是体现红世法则的超常存在，名为“神”的支柱，和这种存在对话，任你口头说上再多也是无用。〗</br>　　“呃……行吧，那你来。”</br>　　些许的愣神后，沐轻枳点了点头。</br>　　然后紧跟着，在面前祭礼之蛇那略有些凝重的表情中，她闭上了眼睛。</br>　　看着面前少女的动作，祭礼之蛇不由得在心中沉吟了起来。</br>　　坂井悠二作为他代行者的本质，实际上是两者意识相融形成的结果，此时的他既是坂井悠二，同时也是祭礼之蛇，两者间不分彼此。</br>　　他的本体依旧在两界夹缝那永远的陷阱之中，眼下那自称为祭礼之蛇的意志，实际上是由化妆舞会几千年来收集的人格情感模型堆砌而成。</br>　　……毕竟如果他的意识真的完全降临，世上又有多少存在能够完全容纳一位神明的意志？</br>　　他本以为对方的情况也应该和自己类似，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还有着很大出入。</br>　　而就在祭礼之蛇沉吟间，面前的少女却是忽然的睁开了眼睛，虽然说人还是原先那个人，但是和之前时相比，对方整个人的神态和气质有了天翻地覆般的转变。</br>　　“坐吧，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好好好谈一下。”</br>　　抬头看了他一眼，少女平淡开口。</br>　　“她们都不适合这個场合，所以我来。”</br>　　“……坐？”</br>　　就在祭礼之蛇愣神间，周边的空间却是在转瞬间换了一个地方，之前时，他们位处于御崎市市中心的铁塔之下，而在眼下，他们却身处于万里高空。</br>　　头顶明月高悬，如水般的月华下，一个凉亭安静的矗立在虚空之中，而他们在不知何时却是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凉亭里面。</br>　　不仅如此，祭礼之蛇还发现，自己体内那属于坂井悠二的那份意识，在此刻陷入了种莫名的沉睡。</br>　　“……幻境？”</br>　　若有所思般的将视线从四周收回，坂井悠二看向了面前已经在凉亭内坐下的少女。</br>　　“如果你觉得这个更符合你的认知的话，那你就这么的去理解吧。”</br>　　微微的摇了摇头，少女抬头看向了他。</br>　　“你要喝什么，可乐还是橙汁？”</br>　　“一杯清茶足矣。”</br>　　在口中稍微的笑了笑，祭礼之蛇在桌前坐了下来。</br>　　“阁下之名讳，不知该要如何称呼？”</br>　　“虚名而已，无需在意太多。”</br>　　给对方倒了杯清茶，少女平淡开口。</br>　　“各种没必要的试探太多，所以我就直说了，你先前不是问我们的目的吗？众生之愿，这就是我们的目的。”</br>　　“众生之愿……愿闻其详。”</br>　　些许的沉吟后，祭礼之蛇抬头看向了对方。</br>　　……面前这位神明，似乎和他想象中的认知有点不太一样。</br>　　“字面意思，众生的愿望，我们是为了满足并且实现众生的愿望而来。”</br>　　垂下眼眸，少女喝了口杯中的橙汁。</br>　　“这里的众生，代表一切知性生命，人类，使徒，火雾，甚至是拥有自我感情的燐子，都可以被归在其中。”</br>　　“众生……你是从众生的愿望中诞生出的神明？”</br>　　不自觉的，祭礼之蛇稍微的愣了愣。</br>　　“差不多，伱是因为使徒们的愿望而诞生的神明，所以你只在乎使徒，而不在乎其他，但我在乎的是所有。”</br>　　抬起头，少女一脸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他。</br>　　“因为这种愚蠢的区别对待，不仅是红世，就连现世也已然摇摇欲坠。所以说了，你们这些神明其实都是白痴吗？”</br>　　祭礼之蛇：“………”</br>　　“扭曲由何而来？源自于那些被使徒当做食物啃食的人类，前后几千年的时光，自最初的红世之民跨越两个世界间的遥远距离来到现世之后，被使徒吞噬的人类数量何止凡几，但你们根本就不在乎。”</br>　　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少女平淡开口。</br>　　“无何有境？在你的设想中，那确实是一个很完美的世界，一个只属于使徒们的乐园，在那个世界里，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存在之力。但说到底，那个世界也只不过是现世的一个复刻，人类地位没有得到丝毫改变，没有了火雾的存在，那些使徒行事只会愈发肆无忌惮，只要不真正意义上想得去解决扭曲的源头，那么扭曲就永远不会结束。”</br>　　“……你是站在人类那边的神明？”</br>　　看着面前的少女，祭礼之蛇并没动怒的意思，反而还一脸若有所思般的问了起来</br>　　“还是说，你和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一样，旨在维护世界的平衡为使命？”</br>　　“人类那边？你想这么理解也行。”</br>　　端起杯子喝了口杯中的橙汁，少女一脸平淡。</br>　　“你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要回应使徒们的愿望为他们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的乐园，在大前提上，我们有着一致的目标，但是在中间的细节及某些事情上，我们会做出一定微调，让它们朝着一个更适合的方向发展。言尽于此，如果你同意的话，那自然好说，但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发生冲突。”</br>　　——自始至终，她的语气都是这般，当中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br>　　“……这是否可以算做是某种威胁？”</br>　　些许的沉吟后，祭礼之蛇看向了面前的少女。</br>　　“不，只不过是一个展现自身实力的手段罢了，我的态度，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br>　　放下手中的杯子，少女抬头看向了他。</br>　　“我这个人脾气有些不太好，同时现在状态还很糟糕，如果你不愿意配合的话，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大不了的，就是灭世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