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灯下黑

    “您放心吧，只需要将我们送入水之国，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您来考虑了。”
    奈良鹿丸听出了隆太的话里有话，再一次重申了这一点，令其放心。
    佐助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发呆。
    一群海鸥正在远处嬉戏着，羽毛光滑柔顺，犹如一袭华丽的银装，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那为了稳妥起见，可不可以请你们换上这些衣服。”
    隆太支吾道。
    此时，佐助等人均已卸下了木叶的护额，但依然是一副忍者的打扮。
    隆太从身后拿出了几件商队中常见的衣物。
    麻衣，马乘袴，以及斗笠。
    “都是很干净的！”
    看到几人错愕的眼神，隆太连忙补充道，生怕惹得佐助等人不快。
    “我拒绝。”
    只看了一眼后，君麻吕便说道。
    隆太没敢吱声，只是用求救的眼神望着看上去最好说话的鹿丸。
    “啊，真是没办法呀，您也是为我们着想呐。”
    鹿丸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接过了全部衣物，表示自己下船前一定会全部换上。
    对此，佐助其实没什么所谓，这一刻，他脑子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情。
    “喂，隆太大叔！”
    隆太正待退下时，又被佐助突然叫住。
    “您知道照美冥是怎样的人吗？”
    佐助问道。
    “她呀那可是很出名的！”
    事实上，隆太并没有亲眼见过此人，但依然是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
    “那可是个很劲爆的女人哦！头发长长软软的，身材也是一级的棒！哪怕放眼在整个水之国，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怎么？你们这次是要去找她吗？”
    一提起照美冥，田中隆太便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鹿丸连忙用眼神警示佐助，佐助心领神会，若无其事道：“并没有，也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而已。”
    田中隆太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笑容，拍马屁赞道：“了不起，了不起！自古英雄出少年！”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佐助心中大为不快，正待说上几句，鹿丸赶忙拦住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回去换衣服了！”
    说罢，连忙拉着佐助离开了甲板。
    一路无话。
    三天两夜之后，船只终于在水之国的西岸码头入港。
    田中隆太一改在佐助等人面前的拘谨神态，神色坚毅，呼咤指挥着众水手抓紧时间卸货。
    佐助等人，除了君麻吕以外，也已经换上了普通水手服装，准备混入其中。
    “等等。”
    奈良鹿丸望着佐助的装扮，总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换上了一致的衣物，但在佐助清冷俊秀的面容下，更显得十分突兀。
    有一种哪家的贵族公子，深入基层前来视察的刻意。
    鹿丸在地上抓了些灰土，在佐助脸上轻轻地涂了一番，确认不再那样扎眼之后，一行三人走下了商船。
    卸货完毕。
    田中隆太跑前跑后，与交货方，海关，船舱维护等多方人员不断周旋，紧锣密鼓地忙活着。
    众水手则稍稍得闲，排队入关，领取临时证明。
    按照以往的惯例，水手们会在这座沿海城镇中找一些乐子，放松一番。
    待老板整顿得当之后，再装满另一批货物回去。
    “喂！你也是水手吗？”
    佐助回头一看，君麻吕果然被拦住了，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混蛋！我在跟伱说话，听不到吗？！”
    海关的警备工作同样由雾隐的忍者负责，只听那人大声咒骂着。
    “我不是水手，我是水之国的忍者。还有，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态度。”
    君麻吕手掌伸出一截骨剑，鬼魅般出现到了那人的身后，对准了他的咽喉。
    周围的水手和其他警备忍者均紧张了起来。
    “尸骨脉你是辉夜一族的人？！”
    那名被威胁者认出了君麻吕的血继限界，结结巴巴道。
    君麻吕不置可否，收起骨剑，迈步就往里闯。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已经灭族了吗？”
    那忍者被君麻吕推开，同伴将其扶住，心有余悸问道。
    君麻吕不作回应。
    身后有几个还想要上前阻拦的愣头青下忍，此人连忙伸手将其挡住，低声道：
    “这是消失多年的血继限界，不要白白浪费生命马上通知暗部的大人.”
    ——
    放眼望去，水之国山脉绵延。
    就眼下这个名为赤町的滨海小镇，也同样是台阶起伏，斜坡遍处，城中的建筑也是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不像火之国那般皆是平地。
    天气晴朗，但屋檐上积雪不化，宛若童话王国。
    城中始终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衬得整座城镇颇显得神秘缥缈。
    “如果，会对任务带来麻烦的话，我们可以跟他先行分开。”
    佐助走在君麻吕身后，压低声音，对一旁的鹿丸说道。
    一方面，他并不想干涉君麻吕的自由。
    但另一方面，此次任务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孰重孰轻，佐助还是十分明白的。
    “没关系。”鹿丸回答道。
    对于此，他已经想得十分清楚了：“潜藏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竭力掩盖自己的行踪，试图完全不被人发现。
    “另一种则是潜伏在另一个谎言的旁边，哪怕被人发现，也会多一层缓冲。”
    “什么谎言？”佐助一时有些转不过弯。
    “就好比偷情，有人选择偷偷摸摸的来，有人则打着纯洁友谊的旗号，光明正大地交往着。”
    “原来如此，所以说，哪怕我们被人发现，也会被一起认为是帮助君麻吕找回一族真相的，而不是.”
    佐助顿时明白了过来。
    同时由于鹿丸那个比喻的成人向，忍不住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
    仿佛在说，懂这么多？
    “我也是在书上看的。”
    鹿丸硬绷着，没再过多解释。
    “那么，接下来，你又有什么计划呢？”
    佐助继续问道。
    “先跟着君麻吕，看看他能引出什么动静。”
    鹿丸回答道，顿了顿，又忍不住抱怨道：“收集情报这种事情，应该让志乃或者牙他们来做比较好。”
    “水之国这么大，想找到照美冥，跟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
    佐助听罢，心中了然。
    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道：
    “其实，关于情报的收集，我倒是有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