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宇智波带土有点烦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使得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又一次变得紧张了起来。
    众人默不作声，只等照美冥起身前去应对。
    “什么人？”
    照美冥走到院内，口气慵懒倦怠，喊话问道。
    “照美冥大人，我是暗部的忍者，碧。请您开一下门。”
    门外回话道。
    “府内的人都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照美冥应付着。
    “.此前的巨响是怎么回事？我看，侧边的院墙毁坏了不少，请问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门外沉默片刻，依然不肯走去，换了个话题又继续问道。
    “那个呀。那是我在指导长十郎关于双刀·鲆鲽的修行，他没有控制好力度，搞成了这幅样子。
    “没关系的，回头修好便是，没什么大碍。”
    照美冥回答道。
    从院墙倒塌的样子来看，似乎确实是双刀·鲆鲽那式查克拉光球所造成的。
    这样的回答，倒也说得过去
    门外的人思忖着。
    眼下，长十郎是雾隐忍村中，众人皆知的新一代神童，小小年纪便已经继承了七把忍刀之一便是最大的力证。
    而照美冥大人对其关爱有加，平日里也会指导这孩子忍术的修行，也确实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
    “西南哨塔上的前暗部忍者青，现在已经消失不见，据我所知，当前依然应当是他工作的时候。您近日可曾见到他了？”
    沉默片刻之后，门外又重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此话一出，院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
    尤其是包括青本人在内的雾隐忍村的忍者们。
    作为村内人，他们心中十分清楚。
    西南哨塔位置荒凉，几个月里恐怕都不见得会有人过去一趟。
    如今，自己一行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暗部的人前来查问。
    并且，直接问到了照美冥的头上，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
    照美冥等人的情况，以及近期与青的频繁见面，暗部方面，究竟已经掌握了多少？
    “青不见了，你不去他家里找，又来问我做什么？”
    照美冥口气佯装恼怒道，“倒显得你们重视他了。”
    听闻这话，青和碧不约而同地都有些窘迫。
    确实，一直以来自己都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照美冥直接点破了这一点，青的脸上多少有些感到面子上挂不住。
    碧的尴尬，则来源于另外一层。
    早年间，暗部中就数碧与青的关系最为亲密。
    然而，最近这些年里，好友落魄，碧自己尚自顾不暇，确实冷落了他。
    “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就赶紧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照美冥打着哈欠，下达了逐客令。
    听闻此话，碧才从此前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连忙说出了这次前来的根本目的：
    “关于上述情况，水影大人也想请您过去一趟，面谈沟通。”
    “！！！”
    长老府内，众人皆惊。
    倒是照美冥率先稳住了心神，口气平稳，回答道：
    “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可是，水影大人他.”
    门外还在啰嗦着什么。
    “如果真那么着急的话，你就让水影大人亲自过来找我吧！”
    照美冥烦躁道，仿佛恼怒于清闲的被贬生活，又一次被水影打扰。
    “可是.”
    关于照美冥大人的脾气，碧也是有所耳闻。
    正当其站立于门前，不知所措时，又听得门内冷冷说道：
    “还是说，伱准备亲自‘请’我过去？”
    照美冥的声音陡然变冷。
    冰冷的话语仿佛笼上了一层严霜一般，其中蕴含的杀意亦不再隐藏。
    碧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再继续啰嗦，忙不迭地应声离去了。
    听到门外那人逐渐走远，长老府内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照美冥大人，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权兵卫小心问道。
    对于照美冥直接忤逆水影的命令，他依然感到有些畏惧。
    “恐怕，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奈良鹿丸自言自语道。
    见众人不解，鹿丸继续说道：“如果真的随对方前去，那后面的一切事情，就都太过被动仓促了。
    “而拒绝的话，不仅给自己留下了缓和的空间，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借机试探一番，水影方面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而这一点，也可以帮助我们从侧面了解，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照美冥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鹿丸。
    没想到，此人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有着如此缜密的心思。
    诚如鹿丸所说，在刚刚，自己的行为已经非常接近于极限博弈了。
    好在，从结果来看，水影方面并没有做好与彻底自己撕破脸的打算。
    也就是说，关于青的情况，对方应该还没有完全掌握.——
    一小时前，雾隐忍村，水影大楼中。
    相比于木叶忍村的现代风格，雾隐忍村水影所在的大楼建筑，造型更显得庄重古典。
    大量石块的基础之上，水影大楼还采纳了巨大石拱的设计。
    这座建筑位于靠山的高处，可将整个村子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大楼内部，水影殿内。
    高耸的穹顶，使得这一空间中充斥着肃穆和庄严的氛围。
    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风，将水影殿一分为二。
    屏风后方，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帘，我们便终于看到了这雾隐忍村中，任谁都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
    水影殿内阁。
    四代水影枸橘矢仓，此刻如同人偶一般，双目无神，四肢下坠，呆坐靠于墙角的坐垫之上。
    内阁正中央，柔软的床榻之上，一个右半边脸严重毁容的男人正懒懒地躺在那里。
    一颗接着一颗，百无聊赖地吃着一串葡萄。
    果盘一旁，静静地放着橘色的漩涡面具。
    此人，便是宇智波带土。
    近些天，带土心中的烦扰一层胜似一层。
    数月前，大蛇丸策划了木叶崩溃计划之后，自己组织内部的成员，宇智波鼬，便执意申请要前往木叶忍村。
    美其名曰，“这是捕捉九尾的最佳时机”。
    然而，对于他的这一行径，宇智波带土心中多少都有些怀疑，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关于这位名义上的部下，宇智波带土总是感觉此人有些捉摸不透。
    一直以来，二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从属明确的上下级。
    倒不如说相互利用，互相提防，来得更为准确一些。
    前不久，安插在宇智波鼬身旁的眼线，干柿鬼鲛为自己传回了消息：
    由于木叶三忍之一自来也的阻挠，九尾捕捉计划暂时失败。
    二人计划，即刻前往土之国，收集关于四尾尾兽的情报，并酌情展开捕捉。
    哼，倒是勤奋得很。
    每次都是这样。
    宇智波带土腹诽道。
    明明令自己心中大为不安，却又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这样的部下，是最让人讨厌的了。
    直觉告诉宇智波带土，鼬一定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直到三日前，雾隐暗部忍者滨口带回情报之后，带土更是在心中进一步确认了这一怀疑。
    一直负责在水之国海关附近巡视的暗部忍者滨口报告，称有几名木叶的忍者在近日假扮成了平民，偷偷地潜入了水之国中。
    直到现在带土都依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时的心中有多么的震惊。
    要知道，水之国对外封闭多年，自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之后，就一直都独处于忍界之外，自成了一片天地。
    孤悬海外，地理隔绝，这本来就是带土选中这里作为自己藏身之所的关键原因。
    也许最初那几年，还会有几个愚蠢的忍村派出使团前来沟通。
    但经过这么些年的碰壁，他们也早就已经放弃了与水之国建立什么联系。
    如今，宇智波鼬前脚刚去了木叶，后脚就有木叶隐忍村的忍者潜入了进来。
    难道，这能是巧合不成？！
    哼！宇智波鼬啊，论智慧，你可是瞒不了我！
    “轰——”
    一阵若有若无的响声自远方传来，听方向，似乎是长老府那边。
    算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声巨响了。
    不多久，一张浅绿色的名帖被悄悄地放在了水影殿的门口位置。
    宇智波带土注意到后，犹豫再三。
    随即将那橘色的漩涡面具戴在脸上。只见空间一阵抖动，他竟直接凭空消失了在那个地方。
    随后，作为傀儡的枸橘矢仓站了起来。
    走到层层纱帘的后面，用手轻轻拉了一下头顶的铃铛。
    听到召见之后，不到两秒，那名递帖求见的雾隐暗部忍者，便走进了这水影殿中。
    只见此人低头站在屏风之外，不敢向内窥视。
    “滨口的消息，传回来了吗？”
    枸橘矢仓的语气毫无感情，平淡得如同一具尸体。
    “回水影大人，还没有。”
    暗部忍者，碧，紧紧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饶是已经进来过许多次，但在这位有着完美人柱力威名的水影大人面前，他依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你进来要做什么？！”
    枸橘矢仓口气稍稍有些恼怒。
    “回禀水影大人！是照美冥！照美冥她，近期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碧也是不能理解。
    如今，几乎全村的所有人都知道照美冥准备谋反，但水影大人却依然毫不在意的样子。
    相反，对于区区几个木叶潜入的忍者，水影大人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心。
    说起来，以目前滨口传回的消息来看，人家那几人，八成就是来旅游的也说不定。
    而另一边，与照美冥相关的情报一个接一个传来。
    作为水影的护卫属下，自己不得不尽到应有的职责，向水影大人传达眼前的情况已经到了十分危机的时刻了。
    “我知道了。”
    听到碧的汇报，带土不置可否，心中只觉得好笑。
    自己都已经准备跑路了，一个破水影而已，这群人还真当它是个宝贝。
    倘若，宇智波鼬已经将自己出卖。
    那么，此次木叶忍者的潜入，很有可能就是确认情报的先头部队。
    在带土的想象中，自来也，卡卡西，迈特凯等木叶大军现在很可能都已经倾巢出动了。
    保不齐，就在水之国旁边的战船里虎视眈眈着。
    更可怕的是，宇智波鼬本人，也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插上一脚。
    到时候，自己能否应对，实未可知.
    宇智波斑的样子在自己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回顾我这一生，如履薄冰，老师啊，你说，我真的能完成你的愿望，成功走到对岸去吗？
    “刚刚，在长老府院中发生了战斗，这是今天的第二起。”
    碧的汇报打断了宇智波带土的思绪。
    “今日早上接到了城防部队报告，西南孤塔，哨台附近同样有战斗的痕迹，我们认为，这均与照美冥大人有关。”
    碧终于下定决心，一口气将自己认为重要的情报全部说了出来，额角有汗淌出。
    至于如何应对处置，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剩下的，就看水影大人准备如何定夺。
    西南孤塔
    宇智波带土沉吟着，逐渐想了起来，是那个拥有着白眼的忍者所被发配的地方。
    叫个什么来着？
    青还是绿的，记不清了。
    看来，自己的所导演的这出木偶戏剧，已经快要被雾隐这帮人所识破了呀。
    当年的一念之差，没有搞死那个白眼的家伙，如今想想，还真是失策。
    “我让你去催一催滨口的消息，有什么发现吗？”
    枸橘矢仓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一般情况下，碧是不太敢在水影大人面前谈论自己猜测的内容的。
    但如今，水影大人过来过去，只关心这么一件事情。
    碧被逼无奈，只得开口说出那毫无证据，只是来自自己内心的直觉推测：
    “属下怀疑，今天发生的这两起战斗，恐怕都与滨口的失联有关。”
    此时，距离滨口每日约定好的传递情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碧绝不相信，在水影大人的恐怖统治之下，滨口胆敢出现睡过头之类的低级失误。
    在碧看来，迟迟没有收到最新情报的原因，最有可能的解释，那就是，滨口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而就在同一时间，村子里发生了打斗的痕迹。
    这一切，确实都太过蹊跷。
    突然，面前的纱帘，被一杆装饰着绿色花朵的棍棒挑开。
    枸橘矢仓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紧紧盯着碧的面孔。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碧吓了一跳。
    只见他顿时冷汗淋漓，双手拱礼，低头不敢看向对方。
    “既然如此，就去请照美冥过来一趟吧。”
    听到吩咐，碧如蒙大赦，连忙称是，慌乱退了出去。
    ——
    “所以，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翌日清晨，宇智波佐助便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照美冥等人，希望行动可以尽快开始。
    算下来，此时距离他们离开波之国，已经是第五天了。
    考虑到，海上的返程还需要三日，而自己与鹿久大叔等人约定的时间是十日之期。
    换言之，留给佐助一行人的时间，还只剩下最后两天。
    “诶呀，是你呀，漂亮的木叶孩子！先来吃早饭吧。”
    照美冥一边热情招呼着，一边优雅地夹起一小块蓝蝶酥饼。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照美冥一边咀嚼着，一边用手在嘴巴下接着，防止酥饼的碎渣掉落在桌子上面。
    “佐助，宇智波佐助。”
    佐助同样拿起一块酥饼放入口中。
    初尝之下，只觉得松美柔醹，蜜渍香甜，忍不住大口咀嚼了起来。
    “是，那个写轮眼的宇智波家族吗？”
    照美冥手肘撑着桌子，下巴轻轻托在手腕之上，直勾勾地盯着佐助。
    后者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写轮眼可以控制尾兽的传说？”
    关于控制四代水影的幕后之人，照美冥心中基本已经上有了大概定数。
    “！”
    另一边，听闻此言，佐助顿时大吃一惊。
    关于尾兽的情报，他本来就知之甚少。
    如今，又与自家的写轮眼扯上了关系，这巨大的信息量迎面扑来，不由得更是难以消化。
    “咳，咳咳。”
    大约是呛到了，佐助忍不住咳嗽起来。
    照美冥一边捂嘴笑着，一边递过一杯清甜的山泉之水，让佐助缓过神来。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照美冥一边探身替佐助拍打着后背，一边慈爱地看着这孩子，仿佛在看一只纯真的无辜羔羊。
    随着自己的咳嗽和后背一阵阵的拍打，佐助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震颤，顿时感到有些缺氧般的晕眩。
    此时，君麻吕，奈良鹿丸，长十郎等人也已经陆续起床，来到了桌子旁边。
    照美冥默默收回了身子，神情自若道：
    “忍者世界中，关于操控人心的幻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但枸橘矢仓作为三尾的完美人柱力，依然会被幻术所牢牢控制住，这一情报，便帮助我们将范围缩到了极小。”
    “哦？何出此言呢？”
    君麻吕感兴趣道。
    “首先，我们要知道的一个前提情报是，人柱力被抽出尾兽，会死。
    “而枸橘矢仓目前依然活着。这说明，他体内依然有着三尾的存在。”
    佐助如同一块海绵一般，拼命吸收着新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