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胎梦

    “没有。”
    佐助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宇智波带土的话，一直没有再见到这个人。
    “不过，那个白色漩涡状的怪人，倒是有来找过我一次。”
    听到前半句话，卡卡西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失望，但听到后半句，卡卡西精神顿时又是为之一振。
    “你有没有让他给带土捎个消息，就说我正在找他？”
    卡卡西问道。
    “有说的。”
    佐助点了点头，把当时的情景大致给卡卡西又复述了一遍。
    “.虽然，他嘴上确实说着，只要我去见了宇智波鼬，就会安排你和带土的见面。但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天了。这种口头协定，我觉得，唉。”
    佐助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眼下，自己等人在明，带土等人在暗。
    自己这些人的生活圈子十分固定，就在木叶这一小片地区活动着。
    带土等人，却清一色的空间忍术。天地之大，随意位移。
    宇智波佐助对于卡卡西这件事情已经看得非常清楚了。
    那就是纯纯的被动。
    双方要不要见面，能不能见面，全部都要看人家的意思。
    而眼下，宇智波带土明显是不想见你。
    话到嘴边，看着卡卡西那失望的样子，佐助也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总之，如果对方有任何消息的话，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佐助宽慰道。
    卡卡西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神色黯淡。
    “那个，卡卡西老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还得再出去一趟。”
    佐助心里还惦记着给鹿丸去送钱，不便久留。
    “啊，那，我陪伱一起走走吧，我也该回去了。”
    卡卡西勉强打起精神，眯眼微笑道。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上一代的暗部总队长。你上任在即，有什么想要提前了解的，都可以问我。
    “我们路上也可以闲聊一阵。”
    “好呀！”
    佐助喜道。
    他还真有许多想要问的事情。
    卡卡西揽着佐助的肩膀，二人谈笑着，沿着月色，又一次走出了火影之宅。
    ——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火之国，荒野，大石旁。
    宇智波带土反复观摩了绝带回来的，宇智波佐助与宇智波鼬二人之间的战斗录像。
    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
    然而，不管看了多少遍，带土始终都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看，这个真的不像演的，是吧？”
    录像中，宇智波鼬正癫狂怒吼着“他竟然敢背叛我”。
    黑绝白绝以及阿飞凑在一旁，纷纷点头。
    宇智波带土将手放在下巴上摩挲着，拼命调动起全部的智慧，来理解过去这段时间以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情报是怎样泄露的呢？”
    宇智波带土关掉录像，狐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别看我，我就是个人造人工具！我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辅佐你，全然听命于你是我的出厂设定，我们是没有任何个人意愿的！”
    白绝和白绝阿飞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着。
    对啊。
    宇智波带土不由得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在场的另一个。
    “也别看我。我就是宇智波斑本斑，破坏我自己的计划，有什么好处？”
    黑绝沙哑着嗓子，冷冷说道。
    这也没毛病啊。
    宇智波带土深深认同着对方的话。
    所以说，情报，竟然是我自己泄露的？！
    正当宇智波带土百思不得其解时，黑绝及时出声制止了他，哑声道：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这本来也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用斑的名号，不过是为了让事情简单一些。”
    “可是，这很不对劲啊”
    宇智波带土有点钻牛角尖了。
    “你的实力，又不是仅仅靠着名号吹出来的。”
    白绝也在一旁劝说道。
    这话倒是对极。
    宇智波带土叹了口气，既然苦思无果，那只能下回当面问个清楚了。
    宇智波带土心中下定决心了，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个事情了。
    “说起来，卡卡西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呀？”
    眼看带土恢复了正常，白绝阿飞便用那略带电流感的声音提起了这件事。
    慵懒地催问道。
    “说起这个，我还一直没顾上骂你。谁让你擅作主张，做出那种承诺的？！我个人的事情也是可以交易的吗？！”
    一听到卡卡西的名字，宇智波带土更是心烦火大，开口责骂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任务嘛！他佐助一直不肯去见宇智波鼬，我有什么好办法？！”
    白绝阿飞似乎很不服气，大声抗议道。
    眼看带土并不想理他，白绝阿飞又继续催促道：
    “喂，我都跟人说好了的，你这个样子，显得我很没有信用呀！这样一来，我以后哪还有脸面见人？”
    “第一，是你跟人说好了，不是我跟人说好了。
    “第二，你本来就没有脸面！你脑袋上顶着的是个漩涡，你看不见吗？！”
    宇智波带土诸事不顺，拿白绝阿飞撒气。
    “小带土！你太过分了！呜！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咬死你你信不信！”
    白绝阿飞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没有便意都能让他耿耿于怀，缺乏一副英俊的面容，更是他所不能触碰的逆鳞之处。
    只见他当场就有点失控，向着带土喊叫着扑了过去。
    “来！你给我看看怎么咬，你不仅没有脸，你嘴也没有啊！”
    宇智波带土疯狂上嘴脸。
    “算了算了，消消气。”
    白绝连忙拦住阿飞。
    “少说两句，都少说两句。”
    黑绝也劝诫着宇智波带土。
    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才将场面重新稳定下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
    宇智波带土置气问道。
    “用时间，换空间。”
    黑绝喘着气，沙哑着嗓子说道。
    “让长门去联络角都吧。
    “金钱的储备，永远是事业初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黑绝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听到这话，宇智波带土也没有回应。
    下一秒，只见他身形抖动，率先消失在了神威空间里。
    剩余等人，叹气的叹气，咒骂的咒骂。
    同样抖动着，缓缓沉入了地面之中。
    ——
    木叶隐村，木叶医院，院长办公室。
    纲手身穿一袭白袍，正坐在桌子后面，低头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一旁的沙发上，静音手捧热茶，眉头紧皱，正不断对纲手诉说着。
    “.总之，我心里非常非常的不踏实，并不觉得眼下是举办婚礼的良好时机。”
    “婚前恐惧症？”
    纲手没有抬头，继续在纸上批注着，随意问道。
    “不，跟那个没有关系。”
    静音摇了摇头。
    “最近，我总是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屋内沉默片刻后，静音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道。
    “梦里面，我穿着美丽的婚纱，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在木叶的阳光下逗弄着他。
    “但每一次这时光都持续不了太久，很快，梦境就会变得阴暗恐怖起来。
    “这个孩子，会突然变成一条大蛇。将我，以及一旁的钢子铁，乃至木叶隐村，全部都拖入一片血海之中.”
    静音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又一次亲眼看到了那恐怖的场景。
    连忙低头喝了几口热茶，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该说不说，你这有点像是胎梦。”
    纲手依然低头翻阅着纸张，声音简洁干练。
    “诶？”
    顿了顿，纲手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抬起了头，盯着静音的脸，认真说道：
    “静音，这么多年，你孤身一人跟着我。我就跟你家里的长辈是一样的。
    “虽然，我平时不怎么管教你，但这种事情，我本以为你是能让我放心的。
    “婚期在即，你再急，也不能急这一会儿，现在就怀孕的话.”
    “纲手大人！！”
    静音大声打断了纲手的话语。
    脸颊顿时飞起了一片绯红，又急又羞道：“您说到哪里去了！”
    “你这个梦就很典型啊，蛇呀，血呀”
    纲手自顾自说着，对自己的看法很有信心。
    “才，我才没有.哎！”
    静音缓了缓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认真说道：
    “那条大蛇的脸，长着的，是大蛇丸的样子！”
    “咦——！”
    纲手仿佛听到了什么肮脏的事情，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一边用手快速搓着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一边张口说道：
    “我收回我刚刚的言论，这也太恶心了！
    “你怎么会梦到那种家伙？”
    静音盯着茶杯中升起的袅袅热气，眼神模糊，喃喃道：
    “大约，还是因为那件事吧。”
    纲手望着静音，思索片刻后，问道：
    “还是因为，治活再生之术？”
    木叶崩坏计划之后，大蛇丸的双臂被三代火影以“尸鬼封尽”之术所封印，无时无刻不活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随后，为了自救，大蛇丸找上了正处于迷茫当中的顶尖医疗忍者纲手，希望她可以帮助自己治疗双臂。
    在诡诈猴桔的安排下，作为纲手忠诚的助手和后辈，静音决定变身为纲手的样子，替代纲手前往出席治疗，以期达到蒙混过关的结果。
    然而，在治疗的过程当中，却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意外。
    “治活再生之术”，正是当时静音所选择的具体治疗方案。
    那是极为高端的a级忍术，静音以大蛇丸的头发作为生命输送的媒介，将有机体和查克拉注入了他的手臂当中，改变对方的细胞比例，以期可以激发起活性。
    在静音的预期中，基于尸鬼封尽的特性，大蛇丸手臂的灵魂，应该已经完全被死神所拿走了。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通过外部手段，强行激活大蛇丸的手臂机能，最后大概率会引起强烈的反噬。
    届时手术失败，大蛇丸无法再兴风作浪，同时对方对纲手大人失望之后，也不会再次前来骚扰。
    然而，没曾想大蛇丸的肉体中，竟然涌现出了另外的一个女性灵魂。
    虽然，也出现了排异反应，但相比于此前的完全没有希望，大蛇丸治愈的可能已经是大幅提升了。
    手术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风险关口，大蛇丸的肉体也都表现出了极强的承受能力，居然全部都有惊无险地闯过了。
    最终，在“治活再生之术”的作用下，大蛇丸双臂的细胞活性也从最初的1%，陡然提升到了20%左右。
    这样的结果令静音担忧不已，在当场就决定铤而走险，并险些酿成大祸。
    如今回到木叶之后，这件事依然是静音的一块心病。
    “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像大蛇丸那样的情况，关于‘尸鬼封尽’的创后处理，需要更高阶的医疗忍术，以及多次的手术，接力处理，才有可能真正达成治愈。”
    对于这件事，静音很早就跟纲手讨论过。
    而纲手则有着自己的专业判断：
    “那样的封印术，绝不是单凭一个简单的治活再生之术就可以治愈的。
    “并且，哪怕真的治愈成功，他相关器官的生理机能，也不可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了。”
    说到这，纲手的声音又缓和了下来，柔声道：
    “当时，情况太过紧急，你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再在心中埋怨自己了。
    “这件事，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承担责任的话，那也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纲手宽慰道。
    在她看来，静音眼下的状况，就是对于在那件事中所发生的一切意外太过内疚，进而产生了过多无谓的担忧。
    “不，不是的！我分明察觉到，他体内还有一个女性的灵魂！有没有可能，他本来就有什么邪术在身？
    “看他那个样子，只要细胞的活性得以恢复的话，恐怕.”
    静音激动道。
    “嘘好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纲手只是静静地走到静音身旁，轻轻地用手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抚道。
    对于静音所说的情况，一方面，纲手总觉得难以采信。
    更重要的是，自从在短册城中，在宇智波佐助的帮助下解开心结之后，随着纲手回归木叶，以及具体的一线医疗工作的不断进展，纲手的恐血症也在不断得到好转。
    如今已经基本上全然治愈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木叶隐村由自己和自来也二人坐镇，外加旗木卡卡西，迈特凯等青年一代的辅佐，纵使他大蛇丸胆敢再次来犯，也不是什么难以应对的大事。
    因此，对于静音三番五次提到的这件事，纲手很难真正重视起来。
    眼下，在木叶医院的平台支撑下，医疗体系的完善搭建，以及大量病例的具体解决，才是纲手最为关心，也最怀有热情的具体事宜。
    “但是，医疗卷轴和部分药剂丢失的事情，总该让我们引起警惕了吧！”
    最早是两个月前，在纲手刚刚接手木叶医院的时候，在大刀阔斧的机制改革之下，医院内曾经丢失了若干医疗卷轴和药剂。
    随后，在上个礼拜时，又有一批药剂莫名其妙不见了。
    这让统管木叶医院物资事宜的静音心中十分警惕。
    “如果说，第一次东西的遗失还有可能是人员流动所引起的损耗。那上周的事情，恐怕就不是偶然了！为什么迟迟没有上报给暗部调查？”
    看来，这一次静音的来访，确实是准备得非常充分的。
    “这个，我看了一下丢失的东西，加总金额也并不是很大.村子里现在人手这么紧张，所以我想.”
    纲手支吾着。
    之所以迟迟没有递交上去，主要原因还是不想主动与自来也接触太多。
    面对那个男人，纲手也是无法确认自己的内心。
    恰好，木叶医院的这份工作也占据了自己的极大心神。
    因而，纲手如同感情上的鸵鸟一般，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了工作的沙土里。
    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一切可能与自来也产生交集的事情。
    “我统计了一下，丢失的相关药剂和医疗卷轴，绝大多数都与细胞恢复，细胞活性，以及灵性研究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第二批丢失的药品中，这一特征更是明显！”
    静音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目光坚定道：
    “纲手大人，我现在，正式怀疑这件事与大蛇丸直接相关，要求暗部介入调查。”
    “好。”
    纲手点了点头，同样也恢复了严肃的神情，认真回应道：“哪怕抛开那些设想，药品的丢失本就不是小事，理应让暗部早点介入才是。”
    说完，望着静音灿然一笑，双手抱臂说道：
    “你是对的。我现在就去找火影大人。”
    一边说着，纲手一边将身上的白袍脱下，换上了日常穿的那件茶绿色长褂。
    向着火影大楼的方向大步走去。
    与此同时，木叶的暗部基地，更衣室内。
    宇智波佐助已经换上了暗部的标准装束。
    身着深色紧身上衣，上半身穿着身灰色背心护甲，双臂绑上了坚硬的护铠。
    身后背着月影剑的剑鞘，而没有选择暗部的统一佩剑。
    手中，红蓝配色的暗部面具，正静静地与佐助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