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给暗部掺沙子

    拿到口供之后，卯月夕颜等人，顺理成章地将森川达也带了回去。
    一路上，宇智波佐助百思不得其解。
    拿到口供的关键压力，在于卯月夕颜告知对方，有人看到他出现在城郊的位置。
    然而，今日一天，自己差不多一整天都与卯月夕颜呆在一起。
    但是关于这则人证的消息，自己却全然没有发觉。
    “当真有人看到那天他出现在城郊吗？”
    趁着与森川达也等人拉开一点距离，佐助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了出来。
    “有没有人看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承认了自己去过城郊。”
    卯月夕颜目视前方，轻声说道。
    佐助先是一愣，紧接着思索片刻，顿时明白了过来。
    “所以说，压根并不存在什么人证，而是”
    佐助尽量压低嗓音，声音里是忍不住的惊异。
    “嘘。”
    卯月夕颜一边向前疾驰，一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还能这么操作。
    佐助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过了一会儿，佐助又压低声音，开口请教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一定去过城郊的？”
    “药品的盗窃不同于其他财物，一般都是越快倒手越好。”
    卯月夕颜低声回答着：
    “然后就是药品的去向。无论是有伤者在等着，还是想卖给黑市，都应当要去到城郊的位置才对。
    “我其实并不知道具体的方位，但只要趁着他精神压力最大的时候，适时抛出这一点，那么对方十有八九都会扛不住的。”
    原来如此，这就是暗部人员的经验之谈了。
    佐助心中默默点点头，突然觉得这个方法，或许在幻术中也可以得到进一步的运用。
    说话间，几人终于回到了暗部基地。
    在众人的引导下，大家来到了暗部羁押室内。
    顿时去年夏天，一些非常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上了佐助的心头。
    察觉到佐助状态不佳，卯月夕颜误以为他有些累了，遂开口说道：
    “佐助，你可以先回去了。
    “后续的审讯将花费很长时间，来回的拉扯也没有什么意思。明天一早再来就可以。”
    透过门上的玻璃，佐助看向羁押室内。
    苍老的森川达也坐在羁押椅上，面前，是两名陌生的暗部同事，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审讯工作。
    “今晚会是车轮战，他熬不了太久的。”
    一旁的麟角打着哈欠，随意点评道。
    看到这场景，佐助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于是乎向同伴点了点头，示意告别。
    随后走回更衣室去，换回了常服。
    结束了自己在暗部的第一天工作。
    回到火影之家，佐助一眼便看到自来也一人在沙发上坐着。
    “怎么样？今天第一天工作，还算适应吗？”
    一看到佐助进门，自来也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佐助心头闪过一丝暖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鸣人呢？”
    佐助一边将外套脱下，一边随意问道。
    “风属性查克拉的训练非常耗神，他已经去睡了。”
    自来也说着，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
    “你那个分队长，象，人真的是很不错的。能力也强，伱在他手底下，一定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佐助心中闪过那人谄媚的样子，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不过，今天一整天都是跟着班长在外面处理任务，没怎么见到分队长。”
    “是吗？已经开始出任务了呀。”
    自来也惊讶道。
    “木叶医院，药品丢失案件。”
    佐助点了点头，简短回答。
    “不错，不错。”
    自来也沉思片刻，笑着说：
    “此事关系到纲手，你可得给你未来的师娘办得妥帖一些！哈哈，这么些日子以来，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找我。”
    说完，自来也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佐助也被师父的孩子气逗笑，随即将重点回到案子上，开口闲聊道：
    “静音姐姐坚持认为，可能跟大蛇丸有关系。现在倒是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暗部的同伴们正审着呢。”
    “是吗？那进展很快呀。”
    自来也又感到有些惊讶，紧接着开口问道：
    你这个班长，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自来也问道。
    “卯月夕颜。”
    佐助回答着。
    随后，他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开口说道：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暗部中许多成员，都是自志村团藏手下的那个‘根组织’晋升上来的。这样的话.
    “会不会，其实又很多人依旧听命于团藏，而不是您？”
    “你已经听说了啊。”
    听到佐助提及此事，自来也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认真说道：
    “三代火影执政时期，确实有这样的迹象。
    “但是，他们二人私交关系亲密，且三代火影相对随和，在暗部的指挥权上，颇有些不分你我的意味在。
    “在那个时期，二人事实上是暗部的共同领导。且根组织成员出身的忍者，在心底，确实是对团藏更为忠诚一些的。”
    “但不管怎么说，三代目与团藏相处和谐，所以，在那个时候，这种事情就并不重要。”
    佐助听出了自来也的言外之意，一点就通，尝试着说出自己的理解。
    “没错。”
    自来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是，自从我上任第五代火影之后，这个矛盾就开始显现出来了。
    “如今看上去，暗部成员都很听候调遣。但是对于根组织中升上来的暗部人员，我心底多少是有些防备的。
    “经过我这么些天的观察，有着‘根’背景的暗部成员，可以分为这么三类。”
    佐助聚精会神地听着，自来也继续说道：
    “第一类，我称其为浑沌状态。可用，但不可信任。他们的表现是，一切任务都很听话，跟普通的暗部成员相比，并没有什么任何的区别，但是，我目前并不能完全信任他们，也不会将真正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去完成。
    “第二类，我称其为白子。可用，也可以信任。典型代表，就是你们暗部的总队长，天藏。
    “虽然，他也是根组织出身，但根据我的观察，乃至卡卡西的介绍，此人已经彻底与根的理念断绝了，并完全拥抱了火之意志。
    “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也确实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家伙。
    “此外，你们的分队长象，我看，那也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这个.蛤蟆师父，难道您就没有怀疑过，木叶崩坏计划时，象队长什么都没有做的事情吗？”
    宇智波佐助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不禁开口问道。
    “此人，满心只想着钻营。当时，死局已现，三代目也已存死志。
    “若三代死去，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志村团藏当政。他站在结界之外什么都不去做，其实，更像是一种站队表态.”
    对于佐助所说的事情，自来也表现得非常淡然，摆摆手道。
    “至于现在，则是我在当政的时候。那象这种人，就自然又是以我的利益为先了。
    “要我看，他这种人，只会忠诚于职位，而不会忠诚于某一个个体。但对我来说，只要可用，便是人才。”
    原来，师父对于象的为人早已看得十分清楚了。
    宇智波佐助恍然大悟。
    “至于第三类人嘛，自然就是黑子了。”
    自来也继续将话题转回根组织。
    “他们虽然身在暗部，但依然忠心于团藏，甚至少不了替团藏做事。试图渗透在暗部的日常工作里，进而遮掩我的耳目。
    “他们，就是团藏掺在我嫡系部队里的一把沙子。”
    自来也沉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丝丝寒意：
    “谁是黑子，谁是白子，谁是浑沌。我现在其实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直观觉得，他们的忠诚度，与离开‘根组织’的时间长短有着不小的关系。
    “越是刚刚从‘根’组织进入暗部的年轻人员，越是不可信任。
    “这一点，你也要帮我留心才是。”
    自来也缓缓说道。
    佐助点了点头。
    没想到，本以为是纯粹作战部队的地方，如今竟然也有这么麻烦的事情。
    “近期，我已经彻底冻结了‘根’组织与暗部之间的晋升关系。同时，也在不断找寻机会，清除着有着根背景的一切暗部成员。
    “说起来，你和宇智波鼬的加入，顶替的便是两名从‘根’组织刚刚晋升上来的忍者。”
    佐助默默点了点头。
    沉思片刻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再次开口问道：
    “既然，暗部并不能全然掌握，那宇智波鼬加入暗部，会不会成为志村团藏的人？”
    “谁给你说暗部我不能全然掌握了？”
    自来也猛然扭过头来，假装生气笑道。
    “总队长，副队长，四大分队长，都是可以信任的家伙。能不能全然掌握的评判标准，全看我个人使唤起来感觉顺不顺手。
    “如今，起码在明面上，他们都是很听话的。”
    自来也顿了顿，扭头看向佐助笑道：
    “至于宇智波鼬嘛，嘿嘿，他之所以肯回来，不还是为了你宇智波佐助？只要咱们师徒一心，我还怕拿捏不住他？”
    “奸诈.”
    佐助撇了撇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那个疯子，行为逻辑不可估量。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怎么不可估量，他不就是纯粹的“一切以佐助的利益为先，木叶次之”嘛？
    只不过，这人心中的“对你好”，未必符合常理罢了。
    自来也心中默想，嘴上却简单回应着：
    “我心里有数。”
    随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开口道：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互道晚安之后，二人各自洗漱睡去。
    ——
    翌日清晨，木叶，暗部基地。
    “招了吗？”
    佐助换好衣服，戴上面具，快步来到羁押室门外，跟卯月夕颜打着招呼。
    羁押室内，森川达也面容虚弱，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去了生命能量一般。
    此时正躺在窄窄的板床上，看样子是刚刚才睡去。
    “招了。”
    卯月夕颜点了点头，但口气却听不出丝毫喜悦。
    “他只肯承认第一次盗窃跟自己有关系。偷窃物品，数量，以及偷窃动机，全部都如数交代清楚了。”
    卯月夕颜介绍着情况。
    “但是，就是不肯承认自己与大蛇丸有关系。”
    晴在一旁搭着话。
    “那怎么办.”
    佐助只觉得心中烦闷。
    相比于直接了当的战斗，这种摸不着敌人到底在哪的感觉，属实令人感到很不爽利。
    “麟角已经去核实了。”
    卯月夕颜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佐助一眼：
    “据嫌犯交代，偷出来的药品，都已经全部卖给了城郊的猫婆婆处。
    “只要核实清楚药品的数量，便可以得知他是不是在撒谎了。”
    听到对方提及自己宇智波一族特定的忍器供应商，佐助顿时也觉得有些许尴尬。
    不多时，麟角终于返回了暗部基地，一进门就找到了第十一班这里。
    面对卯月夕颜的询问，麟角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数量全然对的上。关于药品去向，也就是买家的消息，猫婆婆不肯透露。他们那里的规矩，您也是清楚的.
    “不过，猫婆婆破例告诉了我，她以金钱之神的名义发誓，药品绝对没有卖给大蛇丸方面的人。”
    “看来，这只是一次平常的监守自盗罢了。”
    麟角叹气道。
    关于犯罪动机，森川达也早已交代清楚。
    就是单纯的不满纲手带来的一系列变革动作，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
    当然，顺便还可以再卖一笔钱。
    “写明报告，一式两份，分别交给火影大人和纲手大人。
    “里面那个家伙的话，勒令追回赃款，暂时羁押。后续，就全凭那两位大人裁决处置吧。”
    卯月夕颜吩咐结束后，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是要结案了吗？”
    晴雀跃问道。
    “开什么玩笑。案子还没有结束呢。”
    卯月夕颜将任务交代给了同事，招呼着自己队伍的人，再次向着木叶医院的方向进发。
    另一旁，晴面具下的脸色，不由得闪过了一丝阴影。
    “真没想到，森川前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听完卯月夕颜的报告之后，静音喃喃道。
    “所以说，这件事与大蛇丸并没有关系，是吗？”
    静音抬头问道，口气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并不是这样的。
    “真正失窃的药品，数量要多于森川给出的失窃清单。更何况，第二次盗窃，他至今都不肯承认与自己有关联。”
    卯月夕颜回答道。
    “所以说”
    静音若有所思道。
    “所以说，我们怀疑这件案子还有另外一批作案人员。”
    卯月夕颜笃定道。
    “可是，线索到这里，就又断掉了。”
    晴在一旁担忧道。
    “是啊，线索又断掉了呢。”
    卯月夕颜重复着晴的话语，自言自语道。
    ——
    “关于君麻吕的手术，马上就要开始筹备了。今天，我特意整理了一份相关细胞活性的研究手册，大家可以传阅一下。”
    会议室内，纲手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将一份手写的册子递给身旁的静音，传阅了下去。
    “时间有限，大家先初步浏览一下。
    “这个册子，是专门针对于细胞活性再激活所整理的一切资料和注意事项，属于十分机密的医疗技术，有且只有这么一份，各位必须严格保守秘密。”
    纲手一边催促传阅着，一边向屋内众人强调着。
    此时在坐的，无一不是木叶医院的医疗精英。
    同时，也都是可以接触到药库钥匙的，潜在嫌疑人员。
    很快，册子再次回归到了纲手的手里。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粗一翻阅，这些医疗精英便可以判断这份册子的价值。
    此时，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啧啧称赞的声音。
    “由于这份资料的宝贵性，它将由我亲自保管。各位有需要的话，可以在静音的陪同下借阅使用。
    “总的来说，还是要落实到病例本身上去，在君麻吕这一具体病例当中，关于自己所负责的领域，有什么需要进一步完善的，大家都可以随时探讨”
    随后，纲手又聊了许多关于木叶医院当中的大小事宜。
    会议结束，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份手册带回了院长办公室里，在其桌子的侧柜处锁了起来。
    第一夜。
    一夜无话。
    麟角搭档佐助守于楼下窗外，卯月夕颜与晴潜伏于院长办公室的对门，死死盯着所有能进入院长办公室的出入口。
    第二夜，一夜无话。
    第三夜，同上。
    “这真的可行吗？”
    第三日收队的清晨，宇智波佐助忍不住向卯月夕颜问道。
    “我让纲手大人，将治愈尸鬼封尽的方法写在了那个册子里。如果，对方是真的是大蛇丸的话，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份礼物。”
    卯月夕颜平静回答道。
    “什么？！”
    佐助吃了一惊。
    虽然知道要用鱼饵，但如今价值高昂的鱼饵，佐助属实没有想到。
    同时也由衷地觉得没有必要。
    “对方不是傻瓜，不肯下本钱的话，又怎么能钓出大鱼来？”
    卯月夕颜仿佛猜到了佐助的想法，平静回答道。
    这话听到佐助耳朵里，他第一次觉得。
    这个看似平静的女人，做起事来，竟如此的激进疯狂。
    第四夜。
    接连数夜的蹲守无果，让宇智波佐助的内心多少有些松懈了下来。
    此刻，月色如常，四周万籁俱寂，寒夜侵霜。
    佐助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又将暗部的黑色风衣裹紧了一些。
    此时，佐助甚至都有些后悔加入暗部，心中只感到百无聊赖。
    每当无聊的时候，佐助都会十分想念那帮论坛的前辈们。
    要不，刷会论坛？
    佐助心思一动，一边想着反正有搭档在盯着。
    一边打开了系统，随意翻阅着此前的回帖和自己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