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纲手的心动

    眼下，这已经是漩涡鸣人第四次来找自来也，折腾关于佐助的事情了。
    第一次，他还只是软磨硬泡的恳求；
    第二次，鸣人则叫来了蛤蟆吉和蛤蟆龙，打着蛤蟆老大的旗号，来跟自来也疯狂闹腾；
    第三次，鸣人终于开始动了脑子，用变身术变成了宇智波佐助的样子。
    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告诉自来也，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或许是思念心切，那一次，确实着实给自来也吓了一跳。
    但遗憾的是，那个冒牌的“佐助”甫一开口，便直接暴露无遗。
    又一次让自来也一脸无奈地下令将其赶了出去。
    什么“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现在光荣地回到了家乡！”
    又是什么“但自己可能失忆了，请求再重复一遍秘密任务的具体内容。”
    简直是不像话！
    没逻辑的嘛！！
    此前，自来也都是选择让不知火玄间或并足雷同直接把这臭小子拎出去踢走。
    但如今，他终于意识到，对漩涡鸣人来说，这样的做法确实毫无意义。
    踢走一次，他还会回来一百次。
    这个白痴，唯一优点就是“不屈不挠”。
    而这，也是让自来也觉得最为头疼的地方。
    眼下这次，也就是第四次，漩涡鸣人则选择了最为原始的方式
    ——耍赖撒泼。
    “鸣人！你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见鸣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自来也终究还是忍不住动了真怒。
    这些天，他难得的没有休假，更是放弃了最喜欢的“四处采风”。
    得到了佐助的情报之后，更是深刻认识到了形势的严峻。
    将自身的全部精力，统统都用在了日常的火影工作当中。
    昨日，奈良鹿久等一行人刚刚返乡。
    带回来了大量的关于各大忍村的情报，以及晓组织的若干信息。
    刚刚，相关的文件正处理到一半。
    上了个厕所，回来便看到了鸣人趴在那桌子上面。
    此时，漩涡鸣人正双手死死地抱住办公桌子，对自来也的怒气充耳不闻。
    “混蛋！你到底能不能懂一点事？！哪怕一点点！”
    自来也真的有些崩溃了：
    “也许在你的眼中，村子里四处都是祥和！
    “但实际上，这份和平却像堆起来的鸡蛋一样摇摇欲坠！”
    “不听，不听不听！你不告诉我佐助在哪里，我绝不下来！”
    漩涡鸣人将脑袋深深埋在桌子上，双眼紧闭，仿佛这样就能堵住自己的耳朵。
    自来也心中烦躁不已，大声斥责道：
    “如今，有的忍者正在为了村子冒着生命危险，有的忍者在认真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所有人都在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拼命努力着。而你，看看你自己！却都在这里做些什么蠢事？”
    “我也可以努力！我也可以冒险！”
    漩涡鸣人固执地喊着：
    “你知不知道，村里许多人都说，佐助一定是已经叛逃了！面对那些混蛋，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叛逃什么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你们两個不应该瞒着我！！”
    “要的就是伱一句话都说不出！”
    自来也恼怒道：
    “你想给他们说什么？？把佐助的情报全部泄露出去，然后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暴怒之下，自来也自知失言，立刻闭嘴，不再往下说了。
    “所以说，佐助真的是在执行非常危险的秘密任务”
    漩涡鸣人呆呆地回味着自来也的那句话，终于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松开紧紧抱着桌子的双手，翻身起来，跪坐于办公桌上，呆呆地望着师父。
    “出去，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自来也铁青着脸，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又批阅了起来。
    一边，漩涡鸣人心中却五味杂陈。
    在听到自来也的那句话之前，鸣人一直不能确定，佐助是不是真的叛逃了。
    饶是他认定咬死可能性为零。
    无奈的是，村中的流言已经形成了主流舆论。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来也的弟子宇智波佐助，已经是叛离了村子。
    而五代火影自来也之所以那样宣称，都只是为了裱糊他自己的脸面而已。
    事实上，就连最亲近的同伴春野樱，也更加倾向于这一观点。
    每日里以泪洗面，认定佐助是抛弃了她。
    唯有第3班的天天跟自己坚定地站在一起。
    对那些流言完全不为所动，好像，她真的掌握着什么消息一般。
    此时，在自来也口中确信，佐助的确是在执行着秘密任务之后。
    鸣人心中只觉得十分复杂。
    一方面，既为佐助没有背叛大家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同时，也被自来也口中所说“危险”所震慑着。
    忍不住又为宇智波佐助的安全担忧了起来。
    “那么，我请求跟他一起去执行秘密任务！”
    正当漩涡鸣人下定决心，开口对自来也要求之际。
    火影办公室的大门，又一次被一双手给重重推开。
    只见，一位明艳大气，傲然挺拔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
    只见纲手身披茶绿色长袍，气势汹汹地走到房间中央，一拳砸在火影的办公桌上，大声对自来也大声抗议道：
    “我真的受够了！你听着，没有任何人愿意跟那两个发臭的政客待在一起！
    “与此同时，很明显，除了你以外，也没有任何人希望我担任这一职务！”
    十分钟前，纲手以顾问的身份，第一次第一次在没有自来也的陪同下，与水户门炎以及志村团藏商议政事。
    然而，不到三分钟纲手便与他们二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最后，争吵以纲手砸碎了桌子，愤然离席而告终。
    “转寝小春还没有休养够吗？
    “我亲自去看过了，别看她一副皱巴巴的样子，她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事实上，她至少还能再活三十年，保不齐，比你都会晚死！”
    纲手抱怨着。
    此前，自来也一直都是哄着她的态度，并没有详细解释过自己的计划。
    而是打着“临时顶替”的旗号，想稀里糊涂就把事情办成。
    天底下，有我这样当火影的吗？
    面对着纲手的质问，以及此前漩涡鸣人一次又一次的骚扰。
    自来也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憋屈，只觉得一股无明业火冲了上来，一股脑便将实话说了出来：
    “纲手！我也不怕明摆着告诉你。
    “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休病停职临时顶替！
    “我就是要让你成为常务顾问的一员，将转寝小春那个消极主义者，只懂得居中斡旋的混蛋彻底给压制下去！”
    “可是，我的医院”
    纲手从未见过自来也这幅样子，顿时大感意外。
    反而有些凶不起来，开口喃喃道。
    “医院那边，我已经看过全部的相关文件了。
    “你所领导的医疗改革可谓是大获成功，现在，早就已经稳定下来了。
    “只是维持成果的话，我相信，静音一个人足以应付。
    “如果你离不开她，那就再调一个人去负责医院的事情！总之，这个顾问必须由你来担任。”
    自来也挥了挥手，坚决说道。
    “混蛋！你是在跟谁说话？！
    “这件事，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自己的意见！”
    纲手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时间勃然大怒，挥舞着拳头，拉过自来也就要一顿毒打。
    “你的意见？”
    然而，自来也却并不像以往那样一味地躲闪求饶。
    只见他丝毫不躲，反而是就势迎了上来。
    整个人向前倾着，贴近纲手的面孔，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连珠炮般陈述着以下事实：
    “村内，团藏存有异心，勾结大蛇丸意图谋反！
    “国际上，恐怖组织晓组织蠢蠢欲动，不可不防！
    “另外，纸面和平的五大国各怀鬼胎，另外四个，当下正在疯狂的军备竞赛。
    “木叶的和平，忍界的和平，危在旦夕！
    “我现在问你，对于这些事情，你到底是什么意见？”
    纲手愕然，心中，却已经乱作一团乱麻。
    不知，是惊诧于自来也口中的情报，还是惊诧于对方一反常态的态度。
    亦或者，单纯就是由于二人离得太近的缘故。
    只见她推开自来也，向后退了半步。
    强忍着慌乱，口中冷冷说道：
    “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还，当着小鬼的面呢。
    一旁，漩涡鸣人缩着脑袋，看两位传说级忍者吵架。
    一脸紧张，却又忍不住想要看戏的表情。
    “纲手，我告诉你！”
    纲手前面退了半步，但自来也居然依旧是不依不饶。
    只见，他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之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凑近到了纲手的面前，蛮横道：
    “这个顾问，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事实上，就连这个火影的位置，也是我替你在坐的！
    “猿飞老头已经死了，剩下的弟子只有你我！
    “当下，绝不是任由你任性的时候了！
    “这是关系着整个木叶，乃至忍界和平的大事！”
    这么些年来，纲手几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自来也如此这般认真的模样。
    尽管她一直知道，村子，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从来都是远重于自己的存在。
    如今，面前这幅严肃正经，甚至还有几分凶狠的模样，自来也此前却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展露过。
    或许，自来也此时的变化，与那个孩子的离开，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纲手那硬邦邦的内心，也变得有些柔软了起来。
    只是
    这个该死的混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呢？
    猛然一看，还真有些男子气概呢。
    纲手只觉得呼吸散乱，或许是屋中阳光太好的缘故，只觉得脸上有些烫烫的。
    她不太想继续再呆在这个地方，口中胡乱说着：
    “总之，你容我再想一想.”
    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就要离开。
    “喂！”
    然而，纲手刚刚转身，自己的左手却被自来也紧紧地拉住了。
    “帮我。”
    耳边，传来了自来也那低沉的嗓音。
    纲手心跳漏了一拍。
    眼前，瞬间掠过了过往那些年来，与自来也并肩作战的无数画面。
    童年的抢铃铛，青年的二次忍界大战。
    一次次调侃与暴走，一次次追求与拒绝。
    短册城中，自来也从天而降，在大蛇丸手中救下了自己。
    以及，回到木叶之后，二人的并肩饮酒。
    扭过头去，只看到自来也一脸认真，双眼神色复杂，甚至，带着一丝祈求的目光望着自己。
    “我只有你了。”
    自来也恳切道。
    纲手终于觉得，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崩坏掉了。
    手掌中，传来对方手掌那粗粝的触感和温暖的体温。
    不知为何，纲手发觉这座熟悉的办公屋子，此时似乎变得颠倒震颤了起来。
    就在这短暂的一刹那，纲手那颗干涸许久的心灵，又一次注入了新的燃烧。
    重新跳动了起来。
    “咳，咳咳！！”
    一旁，看着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旁若无人的样子。
    漩涡鸣人终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不是，这是个什么气氛啊？
    这俩不会是要亲上了吧？
    回过神来，纲手只觉得满脸羞红，连忙抽出手来，低声说着：
    “我知道了。”
    随即便转过身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全然不似进来时的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甚至，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啪，啪啪啪”
    一旁，漩涡鸣人目瞪口呆地鼓起掌来。
    “好好厉害.”
    鸣人由衷感慨道。
    “学吧你就，学无止境。”
    自来也本来想说的是“滚一边去”。
    但不知为何，此刻心情却变得无比愉悦。
    刚刚，纲手那副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自来也摇了摇头，不愿再多想。
    不管怎么说，关于出任顾问一职这件事情，纲手应该算是答应下来了。
    这，也算是这五六天来，自己听到的唯一一件好事。
    “你啊，如果真的想要帮我或者佐助，就快点把你那个新的忍术研发出来，才是正事。”
    看到鸣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自来也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来劝诫道：
    “迟早，木叶，以及整个忍界，都会需要你的力量的。到时候，你若难堪大用，却不也是堕了我的威名？”
    漩涡鸣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自来也的话语却也刺激了他，一时心中犹豫了起来。
    “瀑布能分开了吗？”
    见对方一动不动，自来也继续刺激着。
    “啊！已经能分开一点点了！
    “只要勤加练习，我觉得这个月，阿不，这两周，我就能完成这一阶段的最后修行！”
    鸣人果然上当，一脸斗志昂扬的勉励模样！
    “加油！我相信你！等你什么时候彻底完成了这个忍术，我就允许你一同参与那个秘密任务！”
    自来也趁热打铁，连忙开口说道，同样是一副热血沸腾的励志表情。
    “好！”
    “我一定没问题的！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佐助，等着我！！”
    漩涡鸣人又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握紧拳头，斗志昂扬的离开了。
    “记住，要保密！”
    临走时，自来也连忙嘱咐道。
    心中暗想着，分开瀑布之后，还会有忍术的性质变化结合。
    那可是难度最高的阶段，等鸣人修行成功，指不定又要再花费多少时间。
    此外，刚刚自己与鸣人，到底有没有暴露佐助的行踪？
    自来也认真回忆反省着自己的对话，下定决心，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了。
    正当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重新开始准备梳理文件之时，只听到，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别拦着我！这件事再也耽搁不了片刻！！”
    ——一个女孩冷冽的声音。
    “诶呀，可是，你先冷静一点！”
    ——这个，是一个男孩无奈的声音。
    “嘭——！”
    火影办公室的大门被再一次推开。
    面前，是满脸焦急神色的砂隐忍者，手鞠。
    没完了么
    自来也心中欲哭无泪。
    只见他深呼吸着，问询地眼神望着对方。
    掩饰不住的疲惫神色。
    身后，奈良鹿丸急急忙忙地追了过来，见到自来也后，恭敬地行礼打了个招呼。
    “什么事？”
    自来也没有理会对方，直接对手鞠询问道。
    “刚刚，我接到家里的鹰隼来报，我爱罗，我爱罗他.”
    手鞠竭力平稳着自己的情绪，但终究还是带上了哭腔：
    “他叛逃了！”
    “！！”
    木叶六十五年三月十三日，天气晴朗。
    砂隐忍村，四代目风影·罗砂之子，一尾人柱力，我爱罗。
    正式叛逃。
    距离众人收到药师兜的死讯，还有三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