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六道

    雨隐忍村，西楼高塔，中间某层。</br>　　空旷干燥的房间当中，摆放着六台一模一样的机械舱体。</br>　　大门打开。</br>　　天道佩恩缓步走进这座房间，躺进了一台空着的舱体当中。</br>　　机械舱门缓缓滑动盖下，天道佩恩也慢慢地闭上了那紫色的轮回眼睛。</br>　　同一时间，身旁的另一台舱门缓缓打开。</br>　　舱体当中，一名留着马尾长发的男子，猛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br>　　那紫色的螺旋眼眸，竟与天道佩恩如出一辙。</br>　　“好了，去消灭侵入者吧。”</br>　　自语之中，畜生道佩恩缓缓起身，抬脚走出了这件屋子。</br>　　只见，一只龙头雕塑悬于墙体。</br>　　巨龙张着嘴巴，长长的舌头蜿蜒伸出，形成一道狭长的天台。</br>　　畜生道佩恩，自这龙口之中缓缓走出。</br>　　身边，成千上万只纸质蝴蝶飞了过来，逐渐聚拢为一道人形。</br>　　“怎么样？”</br>　　佩恩冷声问道。</br>　　“是，自来也。”</br>　　人形显现，显露出小南的模样，冷声答道。</br>　　“是吗？</br>　　“是自来也老师啊.”</br>　　畜生道佩恩望着远处的天空。</br>　　水滴在排水槽上缓缓落下，发出阴郁的滴答响声。</br>　　“真是，令人怀念.”</br>　　畜生道佩恩平静说道，看不出有一丝的情绪波动。</br>　　“要怎么办，佩恩？”</br>　　身后，小南同样冷声问道。</br>　　“反正，他也不会是我们的同伴吧？”</br>　　佩恩淡淡说着，似是在征询小南的意见。</br>　　“大概吧。”</br>　　小南不置可否。</br>　　听上去，同样是不喜不悲。</br>　　“那就杀掉他。”</br>　　佩恩平静说道：</br>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br>　　那平静的口气，仿佛是在谈论一场普通的郊游。</br>　　“带路吧。”</br>　　“嗯。”</br>　　只见，小南再一次施展“式纸之舞”，将自己的身体剥离为无数的纸张，一边说道：</br>　　“在你赶到之前，我会先对付他的。”</br>　　与此同时，一只小巧的纸飞机来到了佩恩眼前，似是在引路一般。</br>　　“如果能杀掉他的话，就动手吧。”</br>　　畜生道佩恩给出了最后的指示。</br>　　紧跟着自这龙舌台上，纵身跃下。</br>　　“秘术·纸缚！”</br>　　雨隐忍村，西楼高塔，一楼大厅。</br>　　随着自来也信步走入其中，密密麻麻的式纸纸张席卷而来，瞬间便贴上了自来也的手臂与小腿。</br>　　不等其反应过来，式纸便如潮水般将其淹没。</br>　　下一秒，自来也被彻底封锁。</br>　　只见一尊人形的木乃伊，僵硬地站在大厅之中。</br>　　与此同时，式纸在那木乃伊前急速凝结，显出人形的小南高举右手，一只坚硬无比的纸制长矛，瞬间便出现在她的手中。</br>　　“倏！”</br>　　长矛狠狠刺下。</br>　　然而，预想中的血肉刺穿却并未出现。</br>　　只见纸张散落。</br>　　与此同时，木乃伊身后，那灰暗的影子却显出了鲜活颜色出来。</br>　　“火遁·炎弹！”</br>　　纷纷飘零的式纸雨中，一团暴烈的火焰，猛然向着小南的面门袭来。</br>　　只见她面不改色，急速后撤，与此同时，大量的纸张挡在身前。</br>　　二人再次拉开距离，黑色的灰烬散落空中。</br>　　这一边，自来也犹如二维存在一般，自地上飘忽起身。</br>　　扁扁的身躯相继膨胀，再次恢复为本来的样子。</br>　　“是影分身，和蛤蟆平影操纵术吗？”</br>　　纸张的余烬之间，小南那冷艳清绝的面容开口说道。</br>　　话语间，尽是对这位曾经恩师的熟悉如旧。</br>　　“原本是为了引诱佩恩而撒下的诱饵，没想到是你上钩了。”</br>　　自来也傲然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孔。</br>　　心中，终于再也没有了任何怀疑。</br>　　的确，就是他们。</br>　　只见自来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坚毅的笑意，开口说道：</br>　　“你施术的手段更加娴熟了呢，小南。”</br>　　紧跟着，自来也语气一凛，冷然说道：</br>　　“还是该叫你，天使大人？”</br>　　对面，小南却是不发一言。</br>　　只见她整个人缓缓升起，静静地漂浮于半空之上。</br>　　无数细密的纸张在其背后汇聚而来，片刻后，竟形成了一双巨大的翅膀。</br>　　此时的她高高在上，冷冷地俯视着曾经的老师。</br>　　望着小南那冰冷的眼神，自来也心中无不痛惜，只听他冷声问道：</br>　　“你觉得，这样就可以成为天使了吗？</br>　　“变成这种形态是为了什么？”</br>　　“这是神的旨意。</br>　　“而我，将在此杀掉你。”</br>　　小南冷声说道。</br>　　下一秒，两侧的翅膀径直向前，纸制的羽毛犹如钢针一般，急速地向着自来也的面门射去。</br>　　只见，自来也跃起躲闪。</br>　　天空之中，小南缓缓地移动着身躯，细密的钢针如骤雨般落下，在自来也的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轨迹。</br>　　“喂！</br>　　“难道不能谈一谈吗？！”</br>　　随着羽毛的急速减少，对方的攻势稍缓。</br>　　只见自来也的长发护在身前，猛然一震，将那最后的攻击一扫而空，大声喝道。</br>　　“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好谈的了。”</br>　　小南嘴上说着，但却还是停下了攻击，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br>　　“佩恩到底是谁？</br>　　“关于你们死掉的传闻，彻底都是假消息吧？”</br>　　自来也冷声问道：</br>　　“长门和弥彦现在哪里？</br>　　“佩恩是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br>　　面对自来也这一连串的问题，小南却全然不置之不理。</br>　　“事到如今，又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为了什么？”</br>　　她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反过来漠然地质问着。</br>　　“我听说你们都死了。</br>　　“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br>　　自来也高声回答，算是回应了对方的问题。</br>　　“当时，如果照着大蛇丸所说的那样去做就好了.</br>　　“你，是这么想的吧？”</br>　　听出了自来也语气中的失望，小南却显得毫不在意，又一次冷冷地问了回去。</br>　　//</br>　　“要杀掉这些孩子吗？”</br>　　十八年前，雨隐忍村当中。</br>　　战场之上，大蛇丸望着眼前的弥彦三人，冷声问道：</br>　　“我见过不少战争中的孤儿，最后的下场都很凄惨。</br>　　“干脆，在这里解决他们。”</br>　　然而，还是其同伴的自来也，却作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br>　　//</br>　　往事，再一次同时浮现在这对昔日师徒的脑海里。</br>　　“然而，你却帮助了我们。</br>　　“现在后悔的话，也已经太迟了。”</br>　　只听小南冷声说道：</br>　　“我们已经开始按照他的思想去行动了。”</br>　　“‘杀掉你们就好了。’</br>　　“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br>　　自来也大声说道：</br>　　“我只是感到十分悲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