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食死徒们

    不过两次呼吸的时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到了几人近前，化作了一个全身都被黑色斗篷的男人。
    他看到伏地魔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在看到伏地魔那猩红的眼睛和冷冽的笑容，他顿时全身一颤，然后跪倒在地，用和之前彼得相似的、颤抖的声音呼唤着：“主……主人……”
    “高尔？第一个到的竟然是你，有点意外啊。”伏地魔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巫师，呵呵轻笑着：
    “我还以为会是卢修斯或者卡卡洛夫，没想到竟然是你。或许有时候，蠢笨一些的人也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哈利一连听到了三个可以算是熟悉的名字。
    高尔，这个刚到的巫师显然是德拉科的那两个跟班之一，高尔的父亲或者叔伯什么的。至于卢修斯和卡卡洛夫，就不需要多想了。
    高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搭话。
    而伏地魔已经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到了哈利面前。
    哈利虽然拿着魔杖，但是却没敢再贸然的动手，刚才的那个剑芒咒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和伏地魔之前的差距。
    对方不止不用魔杖，甚至不用魔法就能轻松地挡开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剑芒咒。
    可怕，这就是黑魔王的恐怖？这一刻哈利有点理解为什么整个英国巫师界，那么多巫师都甚至不敢说他的名字了。
    哈利不说话，伏地魔则开始说话了。
    “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你知道吗，你正踩在我父亲的尸骨上。”伏地魔的声音很轻柔：“他是一个麻瓜，还是一个蠢货。唔，就像你的亲妈一样。
    “劣等的存在，不过他们还是有一些用处的。你的妈妈在你小时候为了保护你而死，而我杀死了我的父亲，不过你看，他死后还是起到了很大的用处，是不是？”
    当听到伏地魔辱没自己母亲的时候，哈利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唔，很棒的眼神，小波特。”意外的是，伏地魔看到哈利的眼神，竟然露出一抹明显喜色：“你这个样子让我甚至有一种培养你的冲动。”
    哈利没有说话，依旧用阴冷的目光看着伏地魔，而后者对此毫不在意，依旧侃侃而谈道：“你看到山坡上的那座房子了吗，波特？我父亲在那里住过。我母亲是个巫师，住在这个村子里。
    “可惜，她也是个蠢货，竟然会爱上一个麻瓜。可当她告知他自己是女巫的时候，他竟然抛弃了她，讽刺啊，真是讽刺，你说是不是，波特？”
    哈利仍然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又有两道身影从远处飞来，然后显出身形跪在之前的高尔还有彼得边上，口称主人。
    伏地魔并不理会他们，依旧迈着碎步：“他抛弃我母亲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波特，我的母亲因为忧伤，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多么愚蠢啊。我因此在麻瓜的孤儿院长大，因此我发誓我会找到他，向他复仇，那个和我取了同样名字的人……汤姆·里德尔……”
    “太久没有说话，竟然变得这么话多。”伏地魔忽然摇摇头，失笑道：“波特，让你听了我回忆家族史，不过我其实并不认可他们是我的家人……你看，这些才是……”
    说着，他指了一下边上跪着的两人——掠过了彼得。然后又指向边上的树林。
    下一刻，他手指指过的地方，每一个阴暗之处都有一个巫师幻影显形出现。
    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有些还带着面具，遮蔽着自己的容貌。
    他们初来之时一个个都显得畏畏缩缩，脚下的步伐也有些迟疑。不过在看到彼得和另外两个黑袍人之后，似乎就发现了什么，然后快步上前，
    伏地魔轻轻笑着，看着他们。
    一个黑袍人快步上前，然后拜倒在伏地魔的脚下，亲吻着他的袍子下摆：“我伟大的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伏地魔轻轻笑着，环视着周围他昔日的追随者——食死徒们：“我亲爱的伙伴，食死徒们，十三年了，自从我们上一次集会，已经过去十三年了。这是一段很漫长的日子，但是很好，你们还是一样响应了我的召唤。
    “这让我觉得，上次聚会仿佛就是在昨天。你们的到来，是不是让我可以认为，我们依旧团结在黑魔印记之下，是这样吗？”
    他目光扫视周围得过周围的食死徒，不过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伏地魔笑了，这是第一次，哈利能够从他脸上读到清晰的情绪。那是喜悦和得意。
    “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伏地魔高挺的鼻子轻轻抽动了一下，轻笑着说道：“这是什么呢？唔，我知道了，是愧疚！空气之中充斥着愧疚的臭味。那么……为什么会有人，或者说，这么多人，会如此的愧疚呢？”
    一众食死徒们把头垂得更低了，甚至连呼吸都轻微了几分。
    “唔，我知道了。或许是因为……”伏地魔的声音转冷：“因为有的人，是如此的健康，并且也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从他们能如此迅速赶到这里的情形来看，似乎也并没有在魔法上有什么损伤，那么……”
    伏地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就有些不理解了，你们谁能为我解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些巫师一直不来帮助他们的主人呢？那个他们宣誓，会永远效忠的人？”
    没有回答，所有的食死徒的额头都死死地抵在地面上。
    虽然这里已经有了十多人。可是站立着的，只有伏地魔、迪斯马斯克和哈利。
    迪斯马斯克饶有兴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食死徒们，而哈利则一直死死地盯着伏地魔。
    伏地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语气又恢复了轻快：“唔，我又想到了。一定是他们认为我不行了。他们觉得我完蛋了。我猜，他们溜回到了我的敌人们的中间，还说自己是无辜的、是受到了蛊惑。甚至，中了夺魂咒？”
    “我又有一些迷惑，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我可以东山再起呢？他们应该知道，我在很久以前就采取了防止死亡的方法，他们其中一些人，甚至参与其中……”
    伏地魔的目光落在一个距离他比较近的巫师身上。
    哈利从他斗篷的边缘露出的白金色头发猜测，那个人应该是卢修斯·马尔福。考虑到二年级的那本日记本，伏地魔和魂器的事情，至少卢修斯应该是知晓的，至少是知晓一部分的。
    哈利看到，被他怀疑是卢修斯的那个身影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说任何话语。
    “不过我很快就又有了答案。或许他们相信还存在更强大的力量。相信有人可以战胜伏地魔，即便我曾经无数次证明自己的强大魔力。他们或许，已经改换了门庭。让我猜一猜，说不定，是那个下三滥巫师的头目，泥巴种和麻瓜的保护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当伏地魔说出邓布利多的名字时，周围的食死徒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低声嘀咕着什么，并且疯狂地摇头。
    然而伏地魔并没有对此有什么回应，他叹了口气：“我很遗憾，非常的遗憾。我本以为同心同德的同志，让我非常的失望。”
    一个食死徒似乎是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忽然惊呼一声，跪着上前，爬到了伏地魔的脚下：“主人，饶恕我，主人，请您饶恕我们……”
    回答他的是冷笑，和一个强大的钻心咒。
    哈利感受过那个魔法的可怕，因此看到在地上抽搐，痛苦嘶号的食死徒，也不禁背后微微发寒。
    伏地魔的钻心咒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抬起了魔杖。然后那个食死徒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趴在那里，身体还在轻微地抽搐。
    一股淡淡的骚臭味道缓缓地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真是丑陋啊，埃弗里。”伏地魔冷笑：“赶快站起来，不要在客人面前露出这样的丑态。还有你们，装模作样的家伙，现在都给我站起来。”
    其他食死徒闻言，全都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而那个埃弗里，虽然努力想要起身。可是钻心咒给他带来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显然不是这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的。
    “让你见笑了，艾伦。”伏地魔对着迪斯马斯克微微的笑笑，并不理会在地上抽搐、屎尿齐飞的那个食死徒埃弗里。
    “组织内部的风气整顿永远是一个领袖最头疼的事情，黑魔王阁下的烦恼，我猜我还是可以领会一些的。”迪斯马斯克微笑着颔首回应。
    伏地魔点点头，再次转向那群食死徒们：“你们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你们这些，叛徒？”
    “主人，主人！”刚刚站起来的彼得再一次跪下：“我不一样，我不一样啊主人，我对您忠心耿耿，我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一直？”伏地魔冷冷地看着彼得：“这个词汇，看来我们之间的理解，多少有些误差？”
    彼得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然而伏地魔却是忽然再次笑了，他的喜怒无常让一众食死徒们越发的噤若寒蝉：“不过，虫尾巴，虽然你回到我的身边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因为害怕你的那些昔日的，朋友？呵呵，像你这种家伙，原本应该接受更加严酷的惩处。”
    “主人……”彼得瑟瑟发抖。
    “不过，你毕竟帮助我重新恢复了身躯，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伏地魔看着跪在面前的彼得，淡淡的笑着：“尽管你是一个叛徒，还是不止一次背叛的那种。可是伏地魔从来赏罚分明，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错误的家伙……”
    或者，他的目光扫向一众食死徒，后者顿时齐齐低下了头。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回彼得：“不过，也从来不会吝惜他的赏赐。我会奖赏你，奖赏你力量的源泉。”
    听到力量源泉这个词汇，食死徒之中不少人身体都微微一颤。似乎那是一个让他们非常动容、感兴趣的词汇。
    就连迪斯马斯克，这一刻目光都微微闪烁。
    伏地魔用魔杖轻轻点在他的太阳穴上，然后缓缓拉出。一条银色的丝线被拉了出来，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彼得的头顶，转瞬就融了进去。
    “谢谢，谢谢主人……”彼得深深垂下了头，亲吻着伏地魔袍子下摆。
    “希望你的忠诚不再动摇。”伏地魔轻笑着说：“不要让我失望，再一次。虫尾巴。”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我的主人。”彼得又一次亲吻了伏地魔的袍子下摆，然后起身，回到食死徒的队伍之中。
    而伏地魔，则是缓缓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戴着面具的巫师。
    那个哈利怀疑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