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听证会(上)

    在霍格沃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不要试图和哈利耍嘴皮子。
    这个家伙是个老阴阳人。
    没见某位斯莱特林的同学，几次被喷得怀疑人生？然后愤然出手，又被打得怀疑人生。
    魔法部的人没有这样的经验，因此乌姆里奇在面对哈利的阴阳怪气的时候，全然没有抵抗力，差点没喷血。
    她粗短的手指指着哈利，整个人都在发抖。
    哈利完全不在意，甚至还装出了一个萌萌的、无辜的表情。他那张即便是已经到了十五岁仍然可以用秀丽形容的面孔很具有欺骗性。
    “不必了。”福吉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
    进入魔法部的时候，哈利和小天狼星就已经被检查过了。那个金色的棍子一样的检测仪器上个月被新增了检测复方汤剂的功效……
    “我就是提个建议。”哈利摊摊手，只气的福吉不得不连续两次深呼吸，才能将恼火暂时压下。
    随后他继续道：“你是否知道，未成年巫师不得在霍格沃茨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是否知道不能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
    “知道，不过……”哈利点头，想要解释其中缘由。
    “然而你又在八月二日晚上用魔法变出了一个守护神？”福吉打断了哈利的话。
    “是的，可是……”
    “你在明知道这是违法的情况下使用了魔法？”
    “可是……”
    “你完全清楚当时边上就有一个麻瓜？”
    哈利往椅子上一靠，不再说话。
    福吉微微皱眉：“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一场听证会，而不是审判会。你一而再再而三打断我说话。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如直接给我定罪好了？”哈利恼火的说道。
    “嗯，我也觉得应该直接定罪。”小天狼星点点头：“就像当初对我那样。”
    福吉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难受。
    乌姆里奇在哈利说完的时候，原本想要张口说点什么。估计是蔑视法庭之类的。然而小天狼星的一句话直接就让她的话不得不咽进了肚子里。
    “好吧，你现在可以说话。”福吉闷闷地说道。
    “我当时的确使用了一个守护神咒……”
    “你变出了一个成熟的守护神？”这一次不是福吉，而是边上的阿米莉亚·伯恩斯女士，她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卷宗之后，颇有些惊讶地打断了哈利的话。
    “是的。”哈利不爽了，即便此前他还挺喜欢这位女士的，可是接连被打断说话，哈利的小暴脾气有点上涌的意思。
    “抱歉，”阿米莉亚语气之中带了一点点歉意，不过还是继续问道：“一个实体的守护神？我的意思是，是烟雾状态还是盾牌状态？”
    “是一头狮子。”哈利说道。
    “狮子？”阿米莉亚显得有些惊讶：“可以演示一下吗？”
    “伯恩斯女士，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福吉不满的说道。
    “当然。”阿米莉亚非常认真地说道：“按照《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条款，实体的、有型的魔法和虚幻的、不够形象的魔法，判决规则是完全不同的。”
    福吉张张嘴，无言以对。
    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老大，阿米莉亚对于相关法律的了解程度理所当然是要超过魔法部所有人，包括部长福吉的。
    哈利看了一眼边上的小天狼星和邓布利多，后者没什么反应，而前者则笑嘻嘻地点点头。
    哈利当即表演了一下守护神咒。
    银光璀璨的大狮子，引起了好几位威森加摩巫师的低声惊呼。
    “了不起。”阿米莉亚赞叹地点点头：“这个年纪竟然可以使用实体守护神，非常了不起。这是即便很多成年巫师也做不到的事情。”
    阿米莉亚就是魔法部为数不多能够使用实体守护神的巫师之一，她自然知道这个魔法是相当困难的。
    “了不起吗？或许吧，不过这不正是问题所在吗？”乌姆里奇开口，哈利注意到，她在看到哈利的实体守护神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
    事实上，哈利拥有实体守护神的事情，还是有一些人知道的。
    毕竟今年早些时候，哈利曾经在和一个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的学生的比斗之中使用过。当时还上了一些小报。
    不过显然，威森加摩的巫师有一些是并不会看那些小报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注意到人们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乌姆里奇说道：“有型的守护神是能够被清晰地看到的，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如果没有理由，的确是这样。”阿米莉亚点点头，不过随后画风一转：“抱歉，波特先生。刚才打断了你的话，你可以继续说了。你似乎有什么理由要表达？”
    “是的。”哈利对于艾米莉亚的好感又恢复了一点：“我那么做，是因为当时那里有两个摄魂怪。”
    哈利原本以为这个说只会引发一阵讨论，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周围的人鸦雀无声，似乎比刚才还要肃静。
    “摄魂怪？”良久之后，伯恩斯女士开口道：“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波特先生。”
    “我是说，当时在路上出现了两个摄魂怪，朝着我和我的表哥冲过去。而在那之前，已经有一个巫师被摄魂怪袭击了。”
    “哈，”福吉冷笑一声，神情和语气之中满是让哈利无比厌恶的嘲讽。他左右看看，似乎想要和其他的威森加摩巫师分享这个笑话一样：“是啊，是啊，我就知道我会听到诸如此类的鬼话。哈……”
    “摄魂怪出现在小惠金区？”伯恩斯女士没有在意福吉的言辞，她脸上带着惊讶：“我不懂……”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阿米莉亚？”福吉继续着他嘲弄的语气：“我给你解释一下好了。他们煞费苦心，不是吗？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托词。摄魂怪，真不错，绝妙的想法。麻瓜看不见摄魂怪，是不是？波特先生？这是一个很巧妙的说辞。因此即便没有证人，也无法证伪……”
    “事实上，我有证人。”哈利摊摊手，然后看向边上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是的，当时有人在场。而且，摄魂怪并不需要直接看到，不是吗？即便是麻瓜，在摄魂怪靠近的时候也是可以感觉到的。”
    “有谁看到了？”福吉忽略了麻瓜可以感觉到的这个说辞，揪着那个证人的说辞。
    “费格太太。”邓布利多说道：“一位居住在小惠金区的女士，她现在就在门口。”
    邓布利多这个说辞显然让福吉很意外，他对边上的珀西吩咐了一声：“带人进来，”随后狐疑地看着邓布利多，“我不记得女贞路还有另外一个巫师。那里魔法部一直有在关注！”
    “可是偏偏在哈利被摄魂怪袭击的时候没关注，是吧？”小天狼星嘲讽着说道。
    “那里根本就没有摄魂怪。”福吉不满的说道，不过在面对小天狼星的时候，他的其实明显弱了一些。
    “所以，当时为什么没有魔法部的人立刻站出来呢？”小天狼星摊摊手。
    福吉哼了一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好在这个时候珀西已经把费格太太带了进来。
    “全名！”福吉恶狠狠地盯着费格太太。
    费格太太和平日里在哈利面前那个懒散模样不同，似乎是因为面对这么多的巫师，她显得有些局促：“阿拉贝拉·多里恩·费格。”她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
    “你到底是谁。”福吉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我不记得女贞路有另外一个巫师。”
    “我是个哑炮、”费格太太如此说道：“我的名字不会出现在魔法部的登记之中，是吧？”
    福吉眉头皱起，这显然是一个他此前没有料到的情况：“哑炮？”他打量着费格太太，随后道：“我们会核实的，等下你把你的家庭情况详细诉说一下，不过多问一句，哑炮可以看到摄魂怪吗？”
    “可以的。”回答他的依旧是艾米莉亚：“三代以内的哑炮，是可以看到摄魂怪和混淆咒加持之后的文献的，并且也不会被麻瓜驱逐咒所影响。”
    福吉看了艾米莉亚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意。
    哈利也看了艾米莉亚一眼，此前的厌烦情绪已经全部消失，剩下的都是好感。就如此前韦斯莱先生他们说的那样，这是一位公正的女士。
    嗯，至少在哈利的角度，觉得这位女士是公正的。
    “好吧。”福吉无可奈何，他自然不可能和艾米莉亚女士去讨论理论知识——他知道自己一旦这么做会输得彻彻底底，只要捏着鼻子道：“你的说法是什么？”
    费格太太详细地介绍了此前发生的事情，不过隐藏是哈利他们制伏了迪金之后去找她的前半部分，只说了和哈利他们一起过去，看到被摄魂怪袭击的迪金，然后远远地看到摄魂怪袭击哈利和达利。
    福吉和阿米莉亚先后问了几个问题，因为没有涉及哈利找到她之前的话题，费格太太都如实回答。
    “那么你们说的那个巫师，现在在什么地方？”福吉有些恼火的说道。
    “在圣芒戈医院，有准确的送诊时间。”邓布利多答道。
    “听起来似乎有可信度。”在费格太太被带下去之后，阿米莉亚如是说道：“她对于摄魂怪的描述没有误差，感受也符合。”
    “可是摄魂怪怎么会跑到一个麻瓜的住宅区，又正好遇到一个巫师？”福吉轻蔑地说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我想就算是巴格曼都不会下注。”
    “那我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在之前几年都没有违规，偏偏在这一年要使用魔法呢？还是守护神这样的魔法？”哈利翻翻白眼。
    “当然是炫耀！”福吉似乎早就料到了哈利这个说辞，立刻说道：“从去年的争霸赛就能看出来，你是多么喜欢另辟蹊径地做事！是不是？”
    他说的显然是在争霸赛之中哈利的那些骚操作。
    哈利撇撇嘴：“部长先生，守护神咒真的不是一个很值得炫耀的魔法。你可能不知道，我掌握的魔法，其实还挺多的。”
    “嗯，我证明。”小天狼星笑嘻嘻的点点头：“我教了他很多，其中很多比守护神咒可绚丽多了，哈利掌握得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