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发光的赫敏

    “我说，把这些抄录下来！”乌姆里奇看没有人动，并且学生们还有古怪的眼神看自己，顿时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声音稍微高了一些，这使得她此前装的那种不成功的夹子音有点破功。
    不过别说，反而比之前装腔作势好听了一点，至少像是正常人的声音了。
    学生们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拿出羊皮纸将那几行文字抄录了下来。显然，即便是格兰芬多，敢于在课上挑衅或者说违背教授的，也是极少数。
    就连哈利，在稍稍犹豫之后，也还是决定先不惹事。
    毕竟，教授让抄笔记，也不算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且先看看。如果这只蛤蟆得寸进尺，哈利会让她知道，小爷的暴脾气是有多爆！
    一阵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摩擦的沙沙声之后，每个学生都已经将三行文字抄完。
    哈利抄的就像鬼画符一样，他不确定一个小时之后再看，他是否还能认出写的是什么。不过乌姆里奇倒是没有去检查每个人写了什么，这让哈利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样他就写几句脏话了。
    “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乌姆里奇问道。
    一阵参差不齐的回答。
    “看来我还要在提醒大家一次，”乌姆里奇环视教室：“在我提出问题的时候，我希望每一个人回答‘是的，乌姆里奇教授’或者‘不，乌姆里奇教授’。明白了吗？”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大多数学生还是选择服从教授。
    乌姆里奇很满意：“很好，那么我再问一次，是不是每一个同学都有了一本《魔法防御理论》？”
    这一次回答整齐。
    “很好”乌姆里奇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把书翻到第五页，读一读……”
    赫敏这时候把手举了起来。
    赫敏总是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这堂课也不例外。
    乌姆里奇似乎不想理会她，可是，赫敏在年级里相当的有声望，除了斯莱特林以外的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都非常关注和在意她的行为。
    此时她没有看书，而是举起了手，其他同学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而非课本。
    乌姆里奇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哈利注意到，对方的情绪波动有些大。
    那是厌烦、厌恶、鄙夷、嫌弃多重情感混杂，简而言之这个人不止不喜欢赫敏，甚至有点看不起？
    这种感觉哈利感受过到过，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马尔福在面对赫敏还有其他麻瓜家庭出来的孩子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感觉到这，哈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一方面，他为这个乌姆里奇的低劣水平而感到诧异。这还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能够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情绪波动的成年巫师。
    其他成年巫师，多多少少灵魂强度都有一些，可以是的情绪波动不那么明显。可是乌姆里奇没有，她的情绪波动是如此的明显。哈利至少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修炼过哪怕一丁点大脑封闭术。
    另一方面就不是很确定了。
    哈利怀疑，这家伙似乎也是赫敏这样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有所歧视。如果真的是这样……
    哈利已经想好了，只要乌姆里奇显露出任何这方面的表现，他就准备挑战一下校规之中最靠前也是最古老的一条——殴打教授是个什么感觉。
    似乎是知道这样视而不见是不想的，乌姆里奇看向赫敏，用之前那种腻人的声音问道：“亲爱的，你是对这一章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
    “不，教授，不是关于这一章，而是……”
    “哦，我们现在是在读书。”乌姆里奇打断了赫敏的话，露出一口有些尖，很不好看的牙齿，“如果你有什么其他问题，我想应该在课下的时候再进行讨论。”
    “我对你的课程目标有一个疑问。”赫敏继续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乌姆里奇扬起了眉头，她的表情变得冷了一些。
    “赫敏·格兰杰。”
    “好吧，格兰杰小姐，我认为，这些课程目标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了。只要你把它们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乌姆里奇用坚定不移的口吻说道，只是她依旧用嗲嗲的声音，使得言辞缺乏说服力。
    “我已经看完了整本书，但我仍然并不这么认为。”赫敏直言不讳：“书上没有一个字，提到如何使用防御类魔法。”
    “看完了整本书？”乌姆里奇又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一丝嘲讽：“那么，格兰杰小姐，第七章第三节说的是什么内容呢？”
    “关于在周围出现麻瓜，且有三级及以下神奇动物活动的情况，被允许是有的魔法名录。”赫敏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
    乌姆里奇明显一个愣神，然后她从桌子上拿起书本——她自然也有一本，然后翻找到她说的章节。其他小巫师们也做着一样的动作。
    当乌姆里奇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赫敏的眼神古怪极了。
    分毫不差！甚至连每一个词汇都没有差别。
    “第五章第一节？”乌姆里奇再次问道。
    “国际巫师联合会关于未成年巫师许可使用魔法的七种环境和必要条件，附：同等条件下可无限制使用魔法名录。”赫敏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迟钝。
    乌姆里奇眼神更古怪了。
    她之后又问了两个问题，然而赫敏全都对答如流。
    而从进入教室开始，赫敏的书都没有翻开过哪怕一下。
    和赫敏最熟悉的一些同学，此时看乌姆里奇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或者狒狒，又或者其他什么智慧在猩猩以下的东西。
    你仿佛在逗我们笑，就那么薄薄的一本书，就想要考校我们的赫敏？
    你怕不是个瓜皮哦。
    大家眼中的瓜皮，乌姆里奇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努力又挤出一点笑容：“格兰杰小姐看来预习得很好，这值得学习。那么既然如此，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她有意忽略了赫敏之前的后一个问题。
    然而赫敏也不在意，再一次问道：“这本书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如何使用防御咒语。”
    赫敏说得非常肯定，而从她能够清晰的记得每一个章节的表现来看，她的言辞无疑是值得信任的。
    短暂的沉默，随后乌姆里奇故作轻松的笑道：“使用防御咒语？”
    她用有些夸张的腔调重复了赫敏的话：“哎呀，我无法想象在我的课堂里会出现你们需要使用防御咒语的情况……”
    “那你的想象力可真匮乏。”哈利嘿嘿道。
    乌姆里奇立刻恶狠狠瞪着哈利：“波特先生！你是在侮辱教授吗？而且，在我的课上，说话要举手。我不明白，总不会你们认为，在上课的时候会受到攻击吧？”
    “我们不能使用魔法？”罗恩听到这话，立刻咋呼起来。
    “我再说一遍，在我的课上说话要举手，你又是那位。”
    “罗恩·韦斯莱。”罗恩大声说道，同时举起了手。
    然而乌姆里奇故意转过头不看他，可是同时，哈利、赫敏以及不止这几只手举了起来。
    乌姆里奇就在赫敏边上，赫敏的手几乎伸到了她的鼻子下面，实在不能当做没看见，只好说道：“怎么，格兰杰小姐，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是的。”赫敏平静地说道：“黑魔法防御术的总体目标当然应该是练习防御咒，不是吗？”
    “怎们，格兰杰小姐，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你是一位魔法部专门培训的教育专家？”乌姆里奇用那种嗲嗲的，却带着明显嘲讽的语气说道。
    “国际巫师联合会下属国际十一所巫师学校联盟关于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课程教学纲领：学生们应该学习并掌握应对和抵抗各类黑魔法——包括但不限于黑魔法生物、黑魔咒的方式和方法，其方法体现为有效的规避手段和应对咒语。”
    赫敏面色平静地说道。
    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虽然赫敏说的内容在座的学生完全没有其他人听说过或者看到过，但是他们完全不怀疑赫敏说的就是国际巫师联合会或者那个什么联盟的相关条例。
    如果是其他某个学生说出来，哪怕那个学生是拉文克劳的学霸，其他学生可能多多少少也会怀疑一下。
    但如果是赫敏，那就不会。
    霍格沃茨的万事通、学神、百科全书、搜索引擎（不是、划掉）了解一下？
    乌姆里奇又一次愣住了，这一次比之前都要久一些。
    赫敏说的她还真知道，毕竟要来霍格沃茨做老师，一些基础的相关东西她还是要了解一下的——这也是她做魔法部职员时候的习惯。
    毕竟要做某件事，总归是要了解其中的一些规矩。
    可是乌姆里奇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有一个在校的学生能够如此生僻的条例，以至于她一时之间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她的这个反应更是验证了赫敏言辞的正确性。
    哗！
    教室里一下子喧闹起来，显然，即便他们从来都知道赫敏很厉害，可是似乎和教授们相比还是有所差距的。可是此时，他却是直接一段话就让一位教授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鬼啊？
    也有少数学生不是这样，比如哈利和罗恩。
    他们此时正看着边行的赫敏，眼中全是小星星。
    这一刻的赫敏，简直在发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