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7 渺茫的出路

    在厄金斯博士死亡后的“后·美国队长计划”中，所有的实验结果几乎都是负面的，仅有的一点“异种血清”的效果与“正版”相比也大相径庭，其中稍微好一点的也就是尼克·弗瑞一直在服用的“抗老化药剂”，然而尼克·弗瑞与美国队长相比依旧差距极大……
    所有人都认为真正的“超级士兵血清”的配方厄金斯博士并没有完全记录在案，又或是科研人员的理解和逆向研究出现了方向性的失误……总之一直以来，大家似乎都习惯性的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就连尼克·弗瑞先前也从没有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过其他的可能。
    万一……
    问题是出在厄金斯博士身上呢？
    万一他从一开始研究的就不是具有“普适性”的血清药剂呢？？
    在古一的无意间“提醒”下，这个怀疑在尼克·弗瑞心中疯狂滋生，加上他对美国队长的相关报告又无比熟悉，自然而然就回忆起了报告中，详细记录的有关厄金斯博士生前对“队长”的评价，还包括当时计划里的军士长，菲利普斯上校对各种训练营细节的记录、评价……
    好像……
    在找到斯蒂夫·埃文斯，也就是“美国队长”前，厄金斯博士的实验一直处于瓶颈状态，而且后续在训练营中，厄金斯博士也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观察”斯蒂夫·埃文斯……
    原本很自然的所有细节，眼下因为尼克·弗瑞考虑角度的转变，全都诡异地串成了一条线，直接指向了另一个所有人都不曾考虑过的可能：如果……厄金斯博士打从一开始研究的就不是“具有普适性的超级士兵血清”呢？！
    如此一来，他为什么前期研究进度一直拖拖拉拉，又花费了大量时间找出来斯蒂夫·埃文斯那样一个“病秧子”，还在训练营中各种借机亲近、了解斯蒂夫·埃文斯的理由就都说得通了！
    因为厄金斯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只能针对“一个人”产生作用，他害怕自己所托非人，所以就要无比慎重地选择那个使用者！！
    至于他选定的人之前是个什么样的基础……那根本不在厄金斯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他可能已经推测出了自己的成果会是怎么个效果，因而在这方面反而不担心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在自己的研究笔记上加密的原因——因为研究根本不具有普适性，除了“美国队长”外，他也不担心旁人窃取了他的研究成果。
    即便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大概也就只会遭遇后来人遇到的那些问题：逆向工程根本不成立，无论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得到的只是类似“抗老化药剂”那样的残次品……
    可能整个事情里，厄金斯博士唯一算漏了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敌人竟然会疯狂到直接来暗杀自己，而且他们还成功了……在美国政府承诺过的所谓“严密保护”之下……
    这一刻，古一都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给尼克·弗瑞带去了多少启发，以至于让他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当然了，哪怕尼克·弗瑞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发现了“历史真相”，但这一切依旧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在没有更多直接证据之前，尼克·弗瑞也不可能去叫停全美……甚至是整个西方社会各地都在协同推进的“超级士兵计划”……
    刘杰察觉到了尼克·弗瑞的异常，也猜到了应该是古一的某些话造成的影响，不过他却不纠结于卤蛋究竟在想什么，只是对着古一道：“‘完美人类’终究还是‘人类’，差别真的有那么大？”
    古一：“这个……确实有~
    其实在这一点上，用东方的‘武者’来举例就非常形象了。
    中华古国的‘武者’在初期就非常注重身体的蕴养、锻炼，不断挖掘自身的血肉筋骨之力，加上他们数千年来总结精炼的‘武术’，基本可以将‘肉体’的战斗力放大到极致，并且做出各种在常人看来近乎‘超凡’才能做到的事情。
    比如平地一跳三四米高、七八米远，一拳打出数百斤之类的。
    但这些终究只是基本的‘血肉’之力，就和‘美国队长’的情况非常相似！
    仅有一点的区别在于，东方的办法是后天的，由外及内，通过所谓的‘练武’在长时间的训练后达到这一状态。
    而‘队长’经过‘手术’后，则先天上、本能上就能直接达到这一状态……或者可以说他的状态还要更加极致，更加圆满，是真正的‘完美’。
    因为中华古国的办法毕竟是由外及内，训练到极致也就是挖掘的血肉筋骨之力。
    但‘队长’经历过手术后是从基因水平刺激全身细胞，由内而外，令每一颗细胞的活力达到极致，再经由这些完美状态的细胞互相配合，彻底将每一个人体内的系统单元、乃至整个人体的状态调整到极致……
    直接点说，摄入同样的食物，我敢说一定是队长消化吸收地快，而且彻底，榨取到的营养更多。
    呼吸后，队长摄入的氧气浓度、心跳强度、神经兴奋度等等也将全面超过凡人水平。
    还有我觉得最重要的肾上腺素问题……
    我们都知道肾上腺素对人体力量、反应速度和抗痛苦能力的影响吧？
    但同时，过高浓度的肾上腺素也会对人体有害，容易导致人体出现幻觉，甚至是发生休克性猝死。
    但‘队长’的身体在单位时间内能够分泌的肾上腺素和可承受的肾上腺素浓度都必然是远远超过‘目前’理论上的人体极限水平，如此一来，他在各方面的表现又会几何级提高！
    而与之相比，东方的所谓‘武者’在其他方面就更贴近普通人，只能说稍微强出一截……
    这就是‘武者’和‘完美人类’的差别，也可以说是‘后天锻炼法’和‘先天成就法’在根本上的强弱之别……
    但无论如何，这种‘强大’都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的。
    东方的‘武道’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他们有能力通过对肉体极致的锻炼，蕴养出所谓的‘气’！
    ‘气机一现，天人自辨’是他们老时候常挂在嘴边的话，意思就是一旦掌握了‘气’，那么‘超凡’和‘常人’自然而然就出现了区别。
    队长的情况就好像普通的武者处在突破气感的临界状态一样——自身在基础实力上已经开发到了极致，再往前，如果没有将特殊力量体系纳入自身的话，那真是毫无余地了~
    东方‘武道’的极致效果不及队长，但要达到近似状态，常人在物资充足的情况下也需要几十年持之以恒的努力。
    如果是普通人类靠着自然进化慢慢提高的话……哪怕就是进化方向上丝毫不出差错，相信我，数以百万年的时间只多不少！
    如此一来，你觉得队长这样的‘完美人类’和‘人类’还有可比性么？
    说到底，他就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要成为‘超凡存在’的典型，而且由于他自身的‘完美’特性，他在很多种超凡力量体系中的上限都将变得相当高，尤其是类似‘武者’这种依托肉体基础展现、提高实力的，其实就非常适合队长的情况了。
    不过……”
    “不过什么？”
    古一这洋洋洒洒的一大通话，不仅是让尼克·弗瑞回了神，甚至差点让他听入了迷~以至于故意稍微有点迟疑，局长大人立马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而尼克·弗瑞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自然也是因为他当下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相比“原本”同时期他应该承受的压力还要大出了无数倍！！
    先是刘杰、后来有了雷神、再接着又跳出来个古一……
    一直到眼下尼克·弗瑞才意识到，原来地球上还藏着太多太多他看不透，甚至压根不了解、不知道的恐怖存在！
    如今他不仅仅是“知道”了更多隐秘，而且拜刘杰所“赐”，他更是深入了解到了更多他原本不该知道的细节信息：比如按照原本剧情发展，尼克·弗瑞就不会了解太多有关雷神、阿斯加德的情报，至于什么九界啊、神王奥丁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只是知道的越多，尼克·弗瑞心中的压力就越大！
    尤其当他从刘杰处得知自己手里捏着“宇宙级别的珍贵宝物（宇宙魔方，尼克·弗瑞已经得知其内在的空间宝石）”，而且宇宙中正有恐怖的邪恶势力企图抢夺这件宝物，再借助其力量毁灭整个宇宙中大量的生命（信息存疑，尚未最终证实）……
    哪怕这一切只是刘杰的危言耸听，可对方也未表现出对“空间宝石”的丝毫觊觎，这就让尼克·弗瑞不得不去重视对方给出的警告。
    最后“古一”的出现更是让尼克·弗瑞有了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因为与他们“神盾局”相比，这一位能够比肩“神王奥丁”的存在居然已经率领着一群隐世法师，保护了地球免受外来者的侵略上千年（待证实）！
    那时候甚至“美国”都不存在呢！！
    面对着这些个不是外星神王、就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大佬”，以尼克·弗瑞的本性，他其实近来睡觉都不踏实了，内心的惶恐不安旁人又有几个可以体会？
    这种时候，尼克·弗瑞就特别希望手中能握有足以作为“底牌”的同样的强大实力者~
    “美国队长”虽说目前看来好像还差的相当远吧……但那已经是尼克能够选择的最佳选项了不是么？
    是以眼下陡然听到队长居然还有变强提高的可能，他整个人都变得全神贯注了起来，只希望能从古一大师口中听到些好消息~
    然而现实终究是要令局长大人失望了——古一瞄了他一眼，不无遗憾道：“不过可惜‘队长’他不是中华古国人啊~
    只要这一条上不合要求，他几乎不可能得到‘气’的锻炼之法。想要再进一步的话，也只有再想其他办法了……
    嗯，在此我多说一句啊，很久以前据我观察所得，队长在‘法师’一途……至少是我们卡玛泰姬的体系而言没有太高的成长潜力。
    他的精神力过于坚固了，虽然作为一名‘士兵’而言能让他享受到不少益处，但同时就缺乏了柔韧的特性，有点东方所谓的‘孤阳不生’的意思，就是缺乏成长性。
    所以可能我们卡玛泰姬的路子也不太适合他……”
    尼克·弗瑞：“……”
    好么~
    都没轮到局长大人开口求人呢，古一就先一步把路堵死了，而且还说的煞有介事，让卤蛋眼神中充满了怨念，那一句“试一试”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这时候，一旁的刘杰又插嘴问道：“那既然古一大师对两边都如此了解……队长这个‘完美人类’究竟能否战胜低阶恶魔呢？对上其他水平的恶魔又如何？”
    实话说，当得知了“美国队长”的情况不具有“普适性”后，其实刘杰比尼克·弗瑞都还要更失望。
    因为一早刘杰就已经对“难以复制的强大个体”不抱什么过分狂热的追求欲望了。
    他给自己定下的道路是借助系统之力发展全民战争，又或者像是托尼·斯塔克啊、中华古国的“武道”、卡玛泰姬的“法师”这些个能够普及开的强化路线都是他有志追求的。
    如果只是“特例”了，那在刘杰这顶多就只具备了一些参考价值而已……
    面对刘杰的提问，古一略微想了想，斟酌着说道：“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地狱的恶魔’只是我们的一种笼统说法——就好像‘地球人’一样。
    从根本上，‘地狱恶魔’就不是一种生物，而且他们个体和个体之间的差距，甚至要比咱们地球上人和狗的差别都大！
    而所谓的低阶、中阶、上位恶魔，也只是我们根据它们的实力强度、表现特点进行的一些很粗浅的划分，并没有精准的判定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