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8 极度危险的想法

    “……通常而言，低阶恶魔最是愚蠢莽撞，除了极少部分稀有物种，基本都学不会地球语言，甚至它们自己的‘恶魔语’也说得磕磕绊绊。
    它们基本不会什么特别的魔法，但通常有着较强的火焰抗性，而且如果是成年的老魔，要么会喷吐火焰，要么会将火焰凝聚在手臂、身躯表面，进行一些粗浅的应用……
    再往上的中阶恶魔在数量上会少一大截，但它们强大而诡诈，智慧高深，不仅仅懂得了学习地球语言，更是能以近似魅惑法术探知到目标内心的渴望，然后一步步引诱对方堕落，以达到自身的阴暗目的。
    除了智慧、语言上的明显提升外，中阶恶魔在身份上一般都有效忠的恶魔君主，所以它们手下也能掌管一些上位恶魔的仆从，通常不会独自一个本体出现。
    同时在其漫长的生命中，它们已经彻底学会了驾驭自身蕴含的魔力，能够达成种种匪夷所思的技法，诸如突破空间限制召唤仆从、召唤火焰以不同方式攻击目标、扭曲精神发动意念攻击、强行改变周遭环境等等……
    上位恶魔更是不得了，几乎都是君主级的存在，除了自身实力非常强大、生命力无比顽强，难以被彻底杀死外，其麾下更有着成千上万的正规恶魔军队。
    这种存在一旦出现在地球上，务必要第一时间予以驱逐。
    因为它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在地球上建立能够联通它们恶魔巢穴的传送祭坛或者特殊的魔法信标，总之它们都会本能渴望在地球上取得和自家领地的联系，然后就是放麾下军团杀入地球，掠夺地球的资源和血食……
    而根据我的判断……
    队长的情况在面对大部分低阶恶魔的时候或许还可以一战，但要是对上中阶恶魔的话，没什么特殊装备的情况下，只怕还未必能逃得性命……”
    古一大师将敌人的情况介绍的比较详细，更是以她的经验给出了还算是委婉的判断。
    但在场众人却都听得出，说白了大师终归是不看好可以算是“完美人类”的美国队长的~
    “那这两个‘人魔’还不算彻底转化完全的低阶恶魔，在面对美国队长的时候是不是打赢的机会就更低了？有办法催化加深它们的魔化程度么？”
    这种多少有点离谱的问题一听就是刘杰提出来的，甚至连古一大师都有些危险地瞪了刘杰一眼，犹豫地看了看也在分心关注着这边的威尔逊，终究还是轻声说道：“一般而言，恶魔都是肉食性生物，但如果想提升其实力的话，充沛的魔力和……和充足的高灵质血食都是必不可少的……就是……它们会要吃人。”
    这样的答案让刘杰听得一愣，毕竟已经是明晃晃的要吃人了，却多少让计划着多做些实验的刘杰也有些踌躇起来。
    而反应更快的尼克·弗瑞看了看“魔化”程度已经很深的“斯科特哥哥”，然后突然扭头望向威尔逊，用异常阴冷危险的口吻问道：“你喂它们吃人？？”
    一直分心偷听这边对话的威尔逊·菲斯克初时只觉得这些家伙彻底疯了，居然在煞有介事地讨论着什么地狱、恶魔之类的鬼玩意儿~
    但问题是这一群人表现出来的手段和架势都太足了，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普通人……
    所以越听他们的聊天内容，威尔逊自己就越发疑神疑鬼起来。
    等到后面古一大师表示必须要“吃人”才能加剧让他们“魔化”后，威尔逊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如果原本听上去只以为是疯言疯语的胡话，其中忽然夹杂上真实的条件和证据后，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对方之前说的那些“胡话”听上去也不是全无可信度了。
    而最让威尔逊心惊的是……他在前段时间里，确实是陆陆续续投喂了“斯科特兄弟”不少“血食”，而眼前这些……不知是疯子还是什么的家伙，显然和“恶魔”不是一伙的……甚至他们还想找来“传说中的美国队长”和那所谓的恶魔“对练”！
    上帝啊~
    全美国都知道的，“美国队长”早在二战末期就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了，而这些疯子竟然口口声声显得真能找来美国队长的样子……
    但这样的“疯子”难道就是威尔逊能够应付的了？
    等到那个黑鬼一脸冰霜的凝视过来的时候，素来胆大包天、凶悍无匹的威尔逊·菲斯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恐怖在心头萦绕……
    但以威尔逊如今的身份地位，你让他开口撒谎吗？还是跪地求饶？？
    这些他都做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硬顶着尼克·弗瑞的冰冷凝视，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联络”他的手下，询问有关“斯科特兄弟”的具体生活轨迹。
    尼克·弗瑞当然也不需要对方开口承认了，眼见着“金并”装聋作哑，他阴冷的一笑，已然将对方划入了事后必须要被清除的行列——尼克·弗瑞做事虽说也是不择手段，有些时候甚至对待属下也显得不近人情，但至少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从来不含糊，立场永远都是站在人类、秩序这一边的。
    “金并”是个帮派分子，想统一纽约的地下世界什么的在尼克·弗瑞看来完全不是问题，反正没了“金并”也会有“银并”想来做一样的事，只要他们不闹的过分，黑帮毕竟也是要讲规矩、求财的不是？
    可用人类喂食“恶魔”那就是原则性问题了！
    哪怕就在今晚之前，尼克·弗瑞甚至都不确定“恶魔”真实存在，但既然如今叫他知道了，那么所有背弃了人类底线的家伙在卤蛋看来就通通该死了~
    只是就在尼克·弗瑞暗自琢磨着之后要怎么“收拾”金并的时候，刘杰却再次抛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对了，尼克局长，先前码头区那些尸体……应该不需要走正规手续上报吧？咱们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处理的？能先调到这边来应个急么？”
    这一问目的为何，在场哪个听不出来？
    所以别说是古一、尼克·弗瑞之流了，便是和刘杰关系最好的托尼·斯塔克，以及暂时作为“人质”被扣押着的威尔逊·菲斯克都皱眉望了过来，甚至尼克·弗瑞都有些愠怒了，脸色越发的漆黑喝问道：“杰瑞·刘！你问这种危险的问题想干什么？！你要想清楚你行为的性质！”
    这时候，古一也第一次警告刘杰道：“在对待恶魔的问题上，卡玛泰姬从来不开玩笑，更不会允许有人用人类饲养、催化恶魔。刘杰……你现在正在考虑的问题非常危险，即便我对你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你也要小心你接下来的选择。”
    ……
    ……
    然而看着周围所有人的表现，刘杰只是缓慢，却坚定地反问道：“你们谁能保证，以后我们不会遇到有中阶恶魔介入的战斗？
    古一大师这样的至强者，我们暂时只有一个。
    如果日后地狱方发起大规模的入侵，她一个人能否应付所有上位恶魔的挑战都不好说，你们觉得，到时候需要谁来扛那些中阶恶魔？
    底下的士兵？
    还是我们自己？
    那么当下除了这唯一的办法外，你们还能在如此宽松、安全的条件下找来适合研究的中阶恶魔么？
    如果你们能，那我立刻为刚刚的想法道歉，并从此再也不提！
    可我们眼下有更好的办法么？
    不，我们没有！
    如果不是古一大师出现的话，我们便是对潜在的敌人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丝毫准备！
    然而眼下你们还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深入了解敌人的机会？
    抱歉，哪怕是得不到你们的支持，至少我也不觉得我的想法是完全错误、没有丝毫可取之处的。”
    刘杰的视线不断在众人脸上扫过，哪怕是面对古一大师审视的目光，他也没有丝毫的退让……而且他给出的理由也确实算充分——比起日后毫无准备的面对敌人，确实是眼下稍微做些出格的“研究”代价更小。
    毕竟，刘杰需要的也就是一些外头“黑帮火并”后遗留的尸体不是？
    那玩意儿说到底甚至没多少人在乎，已经是堪比“垃圾”的存在了……
    短暂的冷场后，刚刚唯一一个在听到刘杰的问题后没有“变脸”的伊凡·万科，用他依旧有些蹩脚的英语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那些尸体本来……也是几乎没人会认领的……”
    其他人依旧不说话，显然在这个多少显得有点“反人类”的问题上，哪怕是“内部会议”，大家也不愿轻易表达自己的观点。
    但这时候，在场唯一的“恶魔专家”，古一大师又开口道：“如果只是死去的尸体的话……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可能效果不大。
    因为似乎恶魔更喜欢吞噬伴随着人类灵魂的肉体，似乎它们能从这种‘吞噬’的过程中获得某种性质的升华，历史上也确实有记录过恶魔大量杀戮、吞噬活人后当场晋升的例子。
    但却几乎没有出现过恶魔主动‘食尸’的情况。
    在秘法教义中，一般活人、刚刚死去的人和尸体也都有不同的定位和含义……”
    这算是从理论上劝勉刘杰打消他心中危险的想法了，显然古一并不想看到刘杰过于奔放、毫无约束的各种想法，因为通常这样的存在在古一的认知中最终结局都不会太好……
    然而此时此刻刘杰却只是心心念念想着有没有可能趁此机会好好丈量下大家的实力强弱，不仅仅是像是托尼、伊凡、美国队长之流，甚至有机会的话，刘杰也想试试看自己的巨龙兽、豆豆巨龙兽等等面对中阶恶魔时能有怎样的表现~
    所以古一给出更多关联信息后，刘杰微一沉吟，反而问出个更加冷僻的问题：“是必须要灵魂和肉体原属一体的吗？
    如果……如果灵魂和肉体是没有关系的，比如有一个地方能够不断有新死亡灵出现，又或者出现大量哀嚎的灵魂能量，再让恶魔食尸的话，会不会起到类似原本吞噬活人的效果？”
    这问题是如此奇葩，以至于连真正的“恶魔专家”古一大师都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地方？除非是大屠杀的现场……那代价只会更大……”
    “不是啊！谁说没有？医院不就是一个随时随地会出现新死亡灵，并且伴随有大量灵魂因疼痛而哀嚎、逸散的地方么？
    如果是在医院里进行实验，你们说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啊这……
    说实话，古一这次是真的懵了~
    因为哪怕她寿延千年，执掌了卡玛泰姬无数春秋，带领着隐世的法师们消灭、驱逐了不知多少的恶魔，却也不会去思考这么奇葩的问题——怎么豢养恶魔？
    这种人要真是被卡玛泰姬的法师知道了，只怕他们恨不得当场将这样的“人奸”都给物理超度了，还会去思考这其中的办法和手段？
    以至于千年以降，古一的脑海中竟没有出现将“医院”和“豢养恶魔”联系在一起的可能！
    当下陡然被刘杰想到这么奇葩的办法，她当然就懵了，根本给不出有效的指导意见~
    而一见古一的反应，刘杰眼神突的就是一亮，当即扭头看向托尼·斯塔克道：“你先前联系救治夜魔侠的医院，你说话能算数么？如果不行的话，纽约你能不能找个说话算数的医院出来？”
    到了这会儿，其实托尼也想明白刘杰如此热衷于这个“不人道”实验的目的了——说到底，他就是想实实在在的弄清楚敌人各个阶段时的实力强弱，以及和己方各位的明确对比。
    用东方的古语说，就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因而哪怕刚刚托尼自己都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但眼下，看了看热情坚定的刘杰，他却是再不犹豫，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