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61 过往不可觅

    “撒旦？真的有撒旦？《圣经》里的那个？上帝之敌？！”
    刘杰对“地狱君主”有印象的其实就俩：一个是“苏尔特尔”，“永恒之火”的前主人，被奥丁亲自干趴过的大佬，而且后面在重新夺取了永恒之火后，甚至变成超级火巨人，然后摧毁了整个阿斯加德，顺带着还碾死了刚刚脱困而出的海拉……
    恩，在此为生不逢时的海大小姐掬一捧心酸的泪水~
    先是被自家老爹囚禁了一万……咳咳，囚禁了不知多少年，然后好不容易能出来放风了，除了欺负一下自己的俩弟弟，回家嘚瑟了一阵外，扭头就被干掉了，也是神界无惨。
    至于另一个刘杰确定应该有的地狱君主，就是墨菲斯托了——那个酷爱诱骗人类签下灵魂契约，然后让对方成为自己的“骑士”的老玻璃……
    至于说撒旦？
    刘杰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中的撒旦”，毕竟要真是冒出来个“上帝之敌”的话……那上帝他老人家是不是也要出场了？
    古一听了刘杰的说法，却是浑不在意道：“那些不过是基督教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撒旦’是存在的，同样属于地狱君主级的上位恶魔……只不过这位一般不怎么活跃，哪怕是在苏尔特尔沉寂后的这些年里，也没有表现出过对地球十分强烈的窥伺意图。
    相比较而言，还是墨菲斯托那个家伙留在地球的力量分身更多一些，而且总是偷偷摸摸的在谋划着什么……
    至于‘上帝’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遇到过，也从来不信教。
    而且……对于‘基督教’，你要多加一分小心。
    我手头暂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有些怀疑，整个梵蒂冈一系可能都是华纳海姆的华纳神族埋藏在地球的暗手……”
    “华纳神族？啊！我记得，一直跟着索尔混的那几个人里，是不是就有一个是华纳神族的？那个背后能张开发光羽翼的！”
    刘杰对“华纳神族”这个“九界”成员之一其实印象一直不怎么深，归根结底，当然还是因为上辈子看的影视剧不算特别多了（他甚至不确定有没有以“华纳神族”为核心的影视剧）……
    刘杰只依稀记得，好像“索尔的好友”都是来自各个九界文明的上层精英，这个“可笑的冒险队伍”本身的用意就在于延续整个以阿斯加德为核心的未来统治阶层，让各界之间的“香火情”能够一直保持下去。
    而在曾经看到过的网友留言里，刘杰记得好像有人说过奥丁的老婆，那个神后啥啥的，好像也是出身华纳神族的，二人间的结合有点类似政治联姻？
    以上大概就是刘杰对“华纳神族”的全部认知了，不料今天倒是从古一的口中听到与对方有关的消息，而且还透露了“基督教”可能就是华纳神族留在地球的暗子的秘闻……
    刘杰听到这些当然开心啦，反正只要是能帮他加深对这个世界的“真相”的认知的消息，刘杰表示来者不拒~
    只是同样跟在一旁的另外两位陡然听到这般说辞后面色都有不小的变化。
    斯蒂夫怎么说呢……他不算是那种正儿八经的“信徒”，但是打小生长在信仰文化浓郁的西方世界，他自然也耳濡目染了各种东西。
    严格说来，打小就让他深信勇敢、正义、坚强这些美好品质的初衷，其实未必就不是打小经历的信仰教育。
    只是美队阁下并不盲目，最终成长为了一个坚信美好品质的“正直的人”，而非一个崇信教义的盲目痴愚之人。
    只是哪怕如此，骤然听闻说什么“基督教”、“梵蒂冈一系”可能都是“外星人留下的布置”依旧让斯蒂夫觉得三观崩溃，甚至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出声质疑了~
    虽说刘杰的“超能力”和古一大师本身的存在都一再地打破周围人的三观认知，但宗教信仰这个东西吧，对那些受此文化氛围熏陶的群体而言是比天还高、比地还厚重的“关键”，是他们认知世界的基点和全部。
    像斯蒂夫，如今也算是三观坚韧了，此刻却依旧下意识不愿意相信……
    而一旁的尼克·弗瑞则更是脸黑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只听他咬牙切齿道：“大师……这种话……还是需要一些实际的证据才好说的吧？
    ‘恶魔’是来自穆斯贝尔海姆的外星人……
    ‘北欧神话’是阿斯加德人留在地球的玩笑……
    如果连《圣经》都不是地球本土的文化的话……”
    “恩？我并没有说《圣经》不是地球的文化哦~
    我强调的是‘基督教’和‘梵蒂冈以教皇为核心的那一系人马’有可能是华纳神族留下的布置，这与《圣经》是地球本土人创作的宗教书籍并不冲突。
    顶多只能说可能是当初华纳海姆的人教化了一批地球土着，而那些地球土着则在对方的熏陶之下创作出了像是《圣经》这样的神话故事，然后后人又将其奉为宗教信仰而已~
    再者说了……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所谓的‘本土文化’呢？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想要不断前进、不断提高，开放式的包容是必须的。
    认知、学习、吸收、然后强壮自身！
    不反复经历这样的过程，而是一味抱死所谓的‘本土文化’的话……比如你手里的‘空间宝石’……如果确实如刘杰所说，那就是‘空间宝石’的话，那么那也不是地球‘本土’的东西啊，难道你就甘愿将其拱手让人么？
    哪怕不存在所谓的‘外敌’，没人会利用它来试图毁灭整个宇宙？”
    上一刻还纠结非常的尼克·弗瑞，听到这也是下意识一呆。
    如果没有所谓的外敌……
    那卤蛋确信自己，以及神盾局也是坚决不会放弃“空间宝石”的。
    毕竟这玩意儿已经被探测出来能够源源不断地向外输出庞大的能量，就目前而言，这甚至是尼克·弗瑞认知中最接近所谓“无限能源”的存在！
    哪怕就是试图利用这一点，尼克·弗瑞相信也没有哪个人或者势力会愿意放弃“空间宝石”。
    只是……
    “外来的高科技、高价值物品自然需要研究、学习，可‘文化’这种东西还是有坚持本土化的必要的吧？
    否则一味学习模仿外来文化，岂不意味着有朝一日，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类将会连自己是谁、从何而来都不再记得？
    那这样的‘进步’还有意义吗？”
    而听了尼克·弗瑞的话，古一的注意力终于从面前悬浮的“黑炎”上挪开了一小会，有些意味深长地望了过来道：“一只‘狗’打小被人类收养，人类训练它听懂各种‘命令’……无论人类在这一过程中使用了何种手段吧，总之这只‘狗’终于能够按照各种‘命令’行动了，它似乎是‘听懂了人话’……但你能说，它以后就不是‘狗’了吗？”
    “这……大师！即便您是大师，用这样的比喻也委实过分了吧？难道您不觉得自己也终究是属于‘人类’的一份子嘛？”
    古一却是不在意地笑笑：“但问题是，在阿斯加德的阿萨神族和华纳海姆的华纳神族最早造访地球之时，‘人类’却还不是当下的‘人类’。
    你觉得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
    能与他们平起平坐、平等对话的潜在智慧族群？
    还是一群刚刚从海里、树上、洞穴里钻出来的猴子？
    对于这种甚至不一定比得上‘狗’的存在，你觉得他们想做些什么，或者已经做了什么……我们的感受如何他们会在意么？
    ‘本土文化’？
    当你整个族群的进化、发展历史在人家面前都只是跟一本摊开的‘历史书’一样，甚至对方可以任意涂改的时候，你的任何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诸位，其实这些东西也不单单是我一个人保守的秘密，但你们知道为何漫漫时光以来，却绝少有人会去曝光这些。
    亦或是哪怕曝光了，也不会产生什么重大的深远影响么？
    因为‘知识’本身就是残酷的——你知道的越多，距离‘真相’越近，便越是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无力，以及曾经的自己，和周边其他的‘人’是多么的无知。
    很多时候，‘知识’本身就是诅咒……特别是当你了解到一些你并愿意相信的东西的时候……”
    说着话，古一忽然双手勾勒出繁复的魔纹，被她封闭起来的周围这片结界里也开始奇异的震感传来，就好像身周的空气都沸腾了起来，有无形的“气泡”开始激烈震荡。
    下一刻，“魔纹”将那“黑炎”包括，并且陡然放大，就好像托尼经常会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放大虚拟投影一样。
    而那被包裹的“黑炎”也在这种放大中被拉伸变化，并且在下一刻“嘭”地炸裂，从那星子般飘散的火星中有一张“脸”隐约浮现……
    “吾之信徒……是谁在呼唤……奉上献祭……神的恩赐必将回应……”
    下一霎，有隐隐约约的诵唱在结界内响起，那声音飘飘忽忽仿佛直透人的心底，又恰似唱诗班的吟诵……只是听到后让人觉得头脑微沉，而且隐隐有一种心头的火热……
    就仿佛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让人忍不住就想去努力，去……做些什么，好完成那飘忽声音中所谓的“献祭”！
    “呵~果然是一道心灵暗示么……只不过这就更奇怪了……一般而言，它们不都对一些特殊的，或者比较强大的人类灵魂感兴趣么？怎么玩起这种阴私手段来了……”
    很显然，古一上千年的人生阅历，还有卡玛泰姬的秘闻都让她对“恶魔”，乃至是“恶魔君主”都要更了解的多。
    所以在她眼中，能够看明白眼前这个“印记”到底有多么古怪。
    只是这“印记”里似乎又隐藏了很多别的东西，以至于一时间古一竟看不透彻。
    下意识的，她望向了刘杰，瞬间的犹豫后，却是对着刘杰道：“刘杰，方便帮我一下么？”
    “啊？我？”
    刘杰虽然不像美队、卤蛋两位“本土人士”那么热爱这个世界，但先前古一说的那些话对他其实也有些冲击……
    他正在那神游天外呢，突然被大师出声求助，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但同时又有些茫然，不明白眼前这种情况，自己又能帮上什么。
    好在古一也不和他打哑谜，直接说道：“现在看来我需要动用阿戈摩托之眼的‘观察’权能了……我不确定这点‘恶魔印记’是多久之前被种下的。
    以防万一……你在旁边注意一下好么？
    万一我身上出现那种黑暗魔力的话，我需要你‘发光’来帮我压制一下……”
    【好么~原来是又想拍我一掌了是吧……】
    刘杰有些无语，但眼下的情况他又不能拒绝，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系统界面，确认了一下“资料储量”，只能是点头答应，默默站到了古一身旁“顺手”的位置。
    “保险丝”就位后，古一再不耽误，于胸前“变”出了阿戈摩托之眼，并且掐咒打开了圣物封印，下一刻，仿佛能够穿透世间一切的莹莹绿光自阿戈摩托之眼中心部位放射而出！
    难言的绚烂在绽放的第一瞬间便吸引住了包括刘杰在内的其他人的注视，甚至连那魔纹包裹下的“放大版黑炎”也被吸得整个顿住了，不再如火焰一般蒸腾跳动。
    而随着古一法师的持续施法，那翡翠般的光芒更是勾勒出无数繁复图案，一层层堆叠嵌套，最终化作一团荧光，却只落入在古一大师一个人的眼中~
    此刻，古一久违地以一个“时光观察者”的身份去观看、解析发生在那点“印记”上的一切。
    包括其如何被“种植”在宿主身上，以及宿主随后的整个经历，一直到当下伯尔尼被古一亲手抓住，并在无意中触动了“印记”上的禁制，导致伯尔尼身焚地狱烈焰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