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海兰察：……
    福康安：……
    两人相顾无言，福康安同情地看着海兰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呐。
    看来他和晴儿的事还有的熬呢。
    “现在她过来了。”海兰察苦涩地说，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
    福康安深有体会，情有独钟就是没办法坐享齐人之福。
    “你打算怎么办？”福康安一想就觉得头大，现在未婚妻都找上门来了。
    尽管之前家道中落的时候敬而远之，现在又凑上来有些不厚道。
    但是毕竟他们是有过娃娃亲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呐？”海兰察看上去快碎了。
    那是第一次，福康安看到海兰察那么崩溃的状态。
    在海兰察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福康安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江宁，就是海兰察指腹为婚的江家小姐。
    江家是书香世家，有着读书人的清高，在江南地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当年海兰察的爷爷在江南地区任职时和江家结下的缘分。
    约定若是孩子为一男一女结成儿女亲家。
    结果两边生下的都是男孩，也就是海兰察和江宁的父亲。
    于是这桩婚事就延续到海兰察身上。
    只不过后来海兰察的父亲被贬谪，家道中落，海兰察小时候也是苦过来的。
    江家就没再提起过这事，而海兰察的父亲英年早逝，再加上那边如此避讳，这件事就一直说起过。
    如今江宁的哥哥犯了事，他们虽然是书香世家，但是空有名头却没什么势力。
    江家现任家主就想起了还有这桩陈年婚约。
    再一打听，好家伙，海兰察竟然靠自己现在已经混出头了。
    这还不赶紧把婚约提上议程？
    于是乎，他们千里迢迢带着江宁从江南那边赶到京城。
    海兰察和晴儿的事虽是心照不宣，但毕竟是还没公诸于众，知道的人并不多。
    江家人一进京就把他家小姐给送过来了。
    现在江宁就在海兰察府上住着，海兰察的母亲也很喜欢江宁。
    江宁是标准的南方美人，娇小可爱，恬静温雅，很讨长辈欢心。
    害得海兰察这几日都不想回府了。
    每次见晴儿也总是心事重重。
    晴儿有七窍玲珑心，也察觉出来海兰察的不对劲，但她很聪明，有些事情别人没开口就证明不想被人知道，刨根问底并不是个好主意。
    福康安静静地听海兰察讲话，当好一个称职的观众。
    他没想到的是，海兰察对江宁并没有恶感，反而说她性格挺好的。
    “海兰察，你不会是看上了江家小姐吧。”福康安有点担心，这要是让和曦知道了，非得炸毛。
    海兰察闻言白了福康安一眼，他看上去就是那么渣的人吗？
    他并没有因为婚约对江宁有任何偏见，但也仅仅是客观的评价。
    这世界上好人那么多，哪能因为善良就喜欢，那不就乱套了吗？
    福康安也讪笑了一下，好吧，是他杞人忧天了。
    海兰察还是相当靠谱的，要不之前他也不会难得善心的为海兰察和晴儿牵线搭桥过。
    不过，哪怕江宁人挺好，也不可否认，她就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
    海兰察认同的点点头，他对江宁完全没有那方面心思，以后也不会有。
    诚如福康安分析的那样，哪怕晴儿和江宁都好，但是这件事只怕瞒不了多久。
    “我觉得，你还是得跟晴儿交个底。”福康安斟酌了一番说道，“你知道的，女孩子最介意的就是坦诚。”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到底是和道听途说不一样，话有时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千万不要让晴儿误会才是。”
    至于福康安为何那么懂，说起来都是泪啊。
    海兰察沉默着点点头，这也是他所纠结的，他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跟晴儿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瑶林，你说我该怎么说才好。”海兰察难得放低身段，虚心请教道。
    福康安顿时有种天道好轮回的即视感，想当年海兰察还嘲笑过他黑灯瞎火下缝衣服的糗事，现在好了吧，风水轮流转呐！
    当然了，关键时刻，福康安还是挺靠谱的……应该吧（？）
    “你可以把晴儿约出来，委婉的告诉她，重点是你根本不知道这桩婚事。”
    福康安慎重的建议道。
    海兰察似乎是听进去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的确，他得抓紧些了，这种事情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就乐大发了。
    福康安站起来，拍了拍海兰察的背，径直离开了。
    “你去哪？”
    福康安摆摆手：“当然是陪夫人和孩子咯。”
    听见福康安那得瑟的贱贱的话，海兰察恨不得上前跟他决一死战。
    算了，还是不了吧，要不真把他惹急了，连最后一个军师都没得了。
    更何况，他也不见得能打得赢福康安。
    福康安这小子最近武功好像有进步了嘞，真是羡慕啊！
    扯远了，海兰察把思绪拉了回来，开始琢磨怎么跟晴儿坦白。
    晴儿最是善解人意，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小心地注意着晴儿的情绪，生怕会伤害到这个娇人儿。
    福康安回府后，本来打算和和曦说说的，但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毕竟是他们俩人的事情，过多掺和肯定不好。
    再加上现在和曦情绪也不宜激动。晴儿和兰馨是和曦最好的朋友兼姐妹，要是她知道了，只怕海兰察“不得善终”啊。
    海兰察这小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福康安有那么点兄弟情，但不多。
    所幸，和曦也没问。
    ***
    “小姐，我们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兰儿面无表情的说。
    现在天色还早，江宁的身体自小就弱，起不来，根本起不来。
    但兰儿还是无知无觉，一个劲地催促江宁快些起来梳妆打扮。
    住到海兰察的府上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江宁都定时定点给老夫人请安。
    哪怕身体不适也勤耕不辍。
    江宁眯着眼望着窗外还黑着的天色，眼里满满的不情愿。
    但敢怒不敢言。
    很难想象，这是一对主仆，被丫鬟拿捏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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