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锻造

    苏轸来到鲁氏工坊，昨天招收的不少学徒没有再来。
    不止如此，原来的学徒还搭进去几个。
    不少工序上缺人。
    “凌真，你去帮老师傅选料。”
    鲁阿七点到苏轸。
    苏轸答应一声，帮着选料。
    老师傅报各种料子的名字，苏轸挨个递给他，老师傅交给打铁师傅。
    打铁师傅打量几眼，用手一掂量，合适的，拿走；不合适的，扔回来，再换。
    苏轸仔细观察打铁师傅的举动，用心模仿。
    同时以元神之力跟踪打铁师傅选料后的处理。
    早上最忙碌，等歇下来的时候，老师傅在一旁抽水烟，苏轸则被叫去帮着生火，拉风箱。
    打铁师傅把要点一说，苏轸就上手了，调试几次，就会了。
    毕竟看过锻刀大赛，昨天又学了半夜，还做过饭，对于掌握火候不怎么陌生。
    后来越拉越好，到什么时候，需要多少温度，拉多大的火，苏轸很快就将火生得让师傅无比满意。
    “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苏轸嘿嘿一笑。
    他是来当学徒的。
    等拉得一手好风箱，把火生得让打铁师傅无比满意时，苏轸将注意力转移到打铁师傅的技术手法上。
    注意观察烧料时，寒铁，陨铁，金精，精银等材料烧料时间，材料的颜色，等等。
    打铁师傅看得暗暗点头，这少年与打铁有缘。
    和其他学徒不一样。那些人干完活，就跑一边做着休息去了。
    苏轸主动要求干更多活，最重要的是学得非常快，一般学徒拉风箱都得学几天。他们还无法把拉风箱，与路里的火，与烧料这些工序联系起来。
    苏轸只是一会儿就学会了。
    “鲁师傅，能不能让我试试？”
    苏轸刚才就是为鲁德志的儿子鲁本拉风箱，这会又站在他旁边看打铁，看了好一会儿。
    他虽然没实操过，但经常看锻刀大赛，又看了半上午，觉得行了，便要试试。
    “你想试啊？好。老张，让他试试。”
    鲁本向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喊了一句。
    他看苏轸如此勤快，好学，也十分喜欢。
    “好的。少东家。”
    那汉子正在打粗胚，听到鲁本吩咐，立时答应一声。
    苏轸跑到老张面前，道：“张师傅，耽误你工夫了。”
    老张本来微微不悦，但见苏轸非常懂礼貌，气也就消了，“你来试试看，这块料，要折叠锻打七次。”
    苏轸算了算，二的七次方，也就一百二十八层，百锻钢了。
    他用夹子夹住铁块，用锤子敲打。
    金属碰撞。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
    老张在旁边看，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苏轸熟悉了锤子，也熟悉了手上的铁料，越打越熟练，他不由看得入了迷，不自觉地指点苏轸：
    “力量这时候要柔，不能一直刚，不然的话，就打过了，容易造成铁料内部断裂，使用久了，刀会断掉。”
    “温度再高一点。你看颜色啊，明显还不够亮。火再大一点。”
    苏轸在他的指点下，一阵忙碌。
    最终，他敲打的第一块料出来了。
    老张拿夹子夹起铁料，往铁墩上敲了敲，十分清脆，还有好听的回音。
    “我要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都不敢相信这是你打出来的。太厉害了。”他拿着料子走到鲁本身边，“东家你看看。”
    鲁本接过铁料，同样敲了几下，放在耳边听了听，回音悦耳。
    “好。这孩子值得培养。让他打把刀试试，你旁边提点一下。”
    老张拿着料子，让苏轸锻打定型。
    苏轸接过铁棍，放火里烧到暗红色，夹子夹出来，叮叮当当，又一轮敲打。
    重复加热，煨红，重复锻打，在老张的指点下，长刀的雏形渐渐出来。
    苏轸按老张的指点，换了小锤，锻打刀刃。
    四尺长刀最终成型。
    “下面我来教你淬火。先把它烧热。”
    长刀在炉火里很快烧成了橙黄色。温度非常高。
    老张道：“快，拿出来，放进脂油里。”
    这里没有石油，用的是异兽熬制的兽类脂油。
    苏轸夹起长刀，放进油槽里。
    油槽顿时燃起了火苗。
    不过很快灭了。
    “拿出来。”
    老张喊道。
    苏轸迅速将刀抽出，放到老张指定的灰堆里冷却。
    之后，老张拿锉刀照着刀刃锉了几下，声音清脆。
    他赞了一声，“好！”
    “之前打过铁吗？”
    “看过，但没上过手。今天是第一次。”
    “天生干铁打匠的料啊。”老张叹道。
    然后又指点苏轸给刀进行回火，打磨……
    下午的时候，一柄长刀成型了。
    “第一次就打出一把利器。真的很不错。”
    鲁本手握长刀，挥劈了几下，手感很好。
    他又去试斩，黑毛猪一刀两断。
    五层兽皮，一刀切成两半。
    无论是锋利还是切割都非常棒。
    “有没有兴趣加入鲁氏工坊。”
    鲁本直接招揽。
    苏轸问了问。
    加入鲁氏工坊，就要一辈子在工坊干活了。
    当然，待遇也非常好，年薪千两黄金，还给提成；长大了，会给介绍亲事，娶媳妇，鲁德志师傅亲自教他，等等。
    虽然如此，但苏轸并不想当专职的铁匠。
    他只是想自己锻造武器，顺便收集28点功果点。
    他只想当一段时间的短工。
    鲁本师傅很遗憾。
    如果苏轸答应加入的话，他会把鲁氏的秘传，蝴蝶锻打术教给这少年，将来还会把女儿许配给他。
    可是苏轸不愿意。
    不过不急，还有时间，也许过几天他就同意了呢。
    苏轸又叮叮当当打了一块铁。
    这次没有百锻，叠了五次就结束了。
    也让老张师傅很满意，连声说他是当铁匠的好料子，劝他加入鲁氏工坊。
    苏轸婉言谢绝了。
    他第一天就能做这么好，一是肯学习，模仿，二是练武让他对各种力量都能精确控制。老张师傅指哪，他能打哪，要他用多大力，他就能打多大力，要他用多柔和的力，他就能多柔和。
    一天忙碌下来，锻造技术便达到了熟练。
    下工回家的时候，街上的巡逻队伍已经减少很多。
    但是，气氛依然紧张，凝重。
    苏轸感应到十几股强大气息在迅速移动。
    他将实力星藏虚空，扮做普通人，慢慢回家，竟然用了一个多时辰。
    回到家里，吃了带回来的卤菜，上床，修炼山君炼血决。
    ***
    他优哉游哉修炼的时候，林萧和三叔林镇东在卧虎山庄外面守候。
    “萧儿，我觉得再守在这里意义不大。”林镇东道：“毕竟聚神武者出现了。”
    “相反，我更确信苏轸是问题的关键。”林萧道。
    “怎么说？”
    “感觉。”
    林镇东摇了摇头。
    林萧又道：“不过，我确实忽略了一个地方。”
    “哪里？”
    “妖魔迷雾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