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人命

    周大年走向老倪，老倪悠哉悠哉的看着周大年进门房，周大年率先说话。
    周大年：“老倪头…好不自在啊！\"
    老倪：“…呦…老周啊！怎么今天大驾光临了啊！周大烟袋…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不是叙旧来了吧。”
    周大年：“嘿嘿 你的毒眼睛，啥也没瞒不过你，先拿着这个，我在说话。”
    周大年递上那包烟丝，老倪就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来的…用手给挡住了这包烟。
    老倪：“你看你，好事不找我…净给我出难题…”
    周大年：“咦，你看你说的，咱哥俩平常也是你来我往的，你今天客套了不是…拿着拿着。”
    老倪不收东西周大年没法开口，推搡几遍老倪才不情愿的收。
    老倪：“周大年啊周大年啊，这包烟丝我要是收了我就得进去了，你知道北山偷矿石的事谁来了吗，郑局长！长沙市公安局的郑局长，谁敢去跟他说话，谁敢，你敢我可不敢。”
    周大年：“啥，郑局长来了，就这么小事郑局长来了，咦…这…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老倪：“你以为是偷矿石的小事啊，哪能要这么大官来啊！我实话告诉你吧，就是矿石都丢了也就是罚点钱，出人命啦！”
    周大年：“啊！人命啊！啥，给人砸死了啊！”
    老倪：“你小点声，你听我说，你可不许外传，我听说啊，这偷矿石的总共三个东家，可是有一个人独大，几次分赃不均下来，那两个不满意，偷着给他砸死了，就埋在山里，后来死这人，人家家属就找，还真就找到了，这就快破案了，早上是去抓那两个凶手的，搬矿石的没什么事，罚点钱过几天就放了。就怕有同伙之类的，这事不好说。”
    周大年：“真狠心啊！这要是家属找不到可让他们逍遥法外了。”
    老倪：“找得到，这个人很聪明，早就和家里人说要是自己失踪了就去找这俩人，家里人顺藤摸瓜就摸到了…唉…可怜啊！”
    周大年：“可怜啥，他不和他们偷矿能有这事吗，我看是罪有应得。”
    老倪：“你别发火啊！他们偷矿石的钱都吐出来了，我估计下午也就能给你们村子那几个人放了，但是得是不知道杀人这个事的，要是参与了杀人，或者知情不报的，那罪可就大了。”
    周大年：“这，我的村民肯定不会…”
    周大年听了老倪的话心里不安，和老倪寒暄几句之后，硬生生把那包烟丝给了老倪，周大年才从门房出来。
    周建设一直安慰哭的不能自已的袁芳，袁芳也不顾人来人往的，哭的伤心。
    周建设：“小芳，你爸没事，你别哭了…”
    袁芳：“我爸肯定挨打了…”
    周建设：“不会…袁芳…建设叔听说上次赶集被人欺负了，是我们农场的杜双帮了你有这回事吗？”
    袁芳：“有，那个卖菜的不找给我钱…”
    周建设：“杜双和高江回家和我说了，怎么样，那个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个子也挺高。”
    袁芳：“啥怎么样啊！”
    周建设：“我是说，你爸要是没事的话，和建设叔去农场相看相看。”
    袁芳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周建设的话，止住哭。
    袁芳：“那，是个知青，我不想相看…”
    周建设：“知青怎么了，知青又有知识又有文化，怎么看都配得上咱们啊！”
    袁芳：“可是，周深就是去了长沙娶了别人，我害怕…”
    周建设：“周深和小浅有娃娃亲的，周深也是听家里的了。这个不一样。”
    袁芳：“我不想这个，我就想要我爸…”
    周建设：“好吧…你二爷出来了，你快问问。”
    周建设本想转移一些注意力，让袁芳别哭了，可袁芳周大年走向袁芳和周建设，袁芳急切的想知道他爸咋样了，抓着周大年问。
    袁芳：“二爷，那个人怎么说，我爸没事吧。”
    周大年：“袁芳，二爷问你，你爸确定就是背矿石，没有干别的事吧！”
    袁芳：“啊！我爸还能有啥事，就背石头去了…”
    周大年：“不可能，你和二爷说实话，到底你爸干什么了。”
    袁芳：“我…我不知道啊！”
    袁芳心里一惊，往后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周大年不敢说话。周大年看袁芳的反应也觉得不对劲，正说话间，赵小脚就从派出所里出来了，满头大汗的。
    周建设：“赵小脚你给我站住。”
    赵小脚：“啊！二爷啊！”
    周大年被赵小脚转移了注意力，给周建设使个眼色，周建设手脚快，一把抓住赵小脚不让他跑了。周大年踢了赵小脚几脚，然后训话。看着赵小脚畏畏缩缩的模样，周大年就生气。
    周大年：“你个王八羔子，我说了好几次不让你去不让你去你还真去了啊！”
    赵小脚：“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
    周大年踢了几脚消消气，赵小脚连忙求饶，周建设拦住周大年，周大年没忘记要问话。
    周大年：“你老婆和孩子呢，都哪去了，怎么没在家看着你。让你惹事去了。”
    赵小脚：“她回娘家了…二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二爷，放了我吧…”
    周建设放开赵小脚，谅他也不敢跑了，周建设还想听赵小脚说几句实话。
    周大年：“小脚，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袁大群呢。”
    赵小脚：“这个我也不知道，派出所的同志问我，我就说了我想多挣点钱给我老婆买新家具的事，我就搬了半天石头，一分钱都没挣到呢，就差点被抓去…同志没为难我，教育我一顿就给我放了，还有李家村的和张家村的那几个都给放了。他们从后门走了…至于袁大群…我不是太清楚，我还以为他比我先出来呢。”
    周大年：“这…搬石头的那几个都出来了…”
    赵小脚：“应该是吧，关我们的那屋没人了都。”
    周大年：“这…这…你先回去吧！我们在这等会，再也别去了听见没。”
    赵小脚：“嘿嘿，我回去了二爷。”
    周大年听了赵小脚的话就验证了心里猜想，要是光背石头的都没什么大罪，钱追回来了教育一番就行了，警察找的是杀人的帮凶，周大年面不改色的让赵小脚回家好好过日子，不许在整这些旁门左道的，赵小脚答应的痛快，脚底抹油，一脚溜得快。
    赵小脚走远了，周大年回过神看着吓傻了的袁芳说。
    周大年：“袁芳，你告诉二爷，你爸到底干啥了。”
    袁芳：“没…没有啊！我爸啥也没干啊！”
    周大年：“你还撒谎。”
    周大年大喊一声，吓得袁芳跌坐在地，周建设也被吓一跳，把袁芳扶起来，想问个明白。
    周建设：“小芳，你快说吧，你爸到底咋了，肯定不是背石头那么简单，你也看见背石头的赵小脚都被放出来了，你快告诉我们，我们也好给你想办法啊！”
    袁芳：“啊！回家…二爷 我家…”
    周大年：“家里有啥？回家啊！”
    袁芳：“回家，柜子上…柜子上…”
    袁芳吓傻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傻愣愣的就带着周大年和周建设往家走去，一路上也没说话。
    周建设：“爸，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周大年：“唉，出了人命了…我也不知道这袁大群干没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啊！这要是背石头肯定没啥大事。”
    周建设：“我看保不齐，你看小芳的样子，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舒服。”
    周大年：“谁说不是呢！成天的给我惹事。”
    周大年叼着烟生着气，和周建设说起这个案子不是偷石头的，是杀人，周建设也惊讶，离咱们这么近的地方居然出了命案，袁芳一步一步往家挪去，到了家门口，长沙四少和知青们看见周大年回来了，纷纷来询问。
    周深：“二爷，怎么样了…袁叔什么时候出来啊！”
    周大年：“说不好…周深…那个二爷交代你几句话。”
    周深：“哦，啥啊！”
    周大年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万一袁大群连累了周家村，周大年信任的最合适做队长的就是周深了。
    周大年：“那个…你袁叔这个事有点复杂…闹不好…二爷这个队长就没了…”
    周深：“不至于吧！就背几天石头啊！”
    周大年：“不光是石头的事，这个以后二爷和你说…”
    周深：“啥事啊！没有那么严重吧！”
    周大年：“二爷也说不好，周深，你是二爷的孙子 又上完了高中，万一二爷被撸了，二爷希望你，能担起重担。”
    周深：“这…我没想过这些啊！”
    周大年：“万事没个绝对，你先准备着，尤其是你们知青点，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了逃兵。”
    周深：“这倒没问题，不过我觉得袁叔没啥事…大不了凑一些钱…”
    周大年以不方便为由遣散了众人，吴德白陆见没热闹也回屋了，周建设和邱小英交代一些小事，和周大年去了袁芳家里，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外面没人了，袁芳进屋，愣愣的从柜子顶上拿了一个白布包着的东西。看来这是和袁大群有关的东西了。
    周建设：“这是啥，袁芳，是你爸的不。”
    袁芳醒过神来，打开这个白布，里面包着整整一千块钱…周大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整整齐齐的新票子，周大年瞪大了双眼，袁芳这才出声。
    袁芳：“我爸肯定干啥坏事了，要不然不能给他这么多钱。”
    周大年：“到底咋回事，你快说啊！”
    袁芳：“前几天，我爸说捡木头去，中午就没回来，晚上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还给我一个包裹，我打开一看是这么多钱，我问我爸哪来的，我爸不说，就说给我盖新房子的招个姑爷来，我爸后来就睡觉了，后来他睡醒了就给这钱放在柜子顶上，我俩谁也没提这事，我爸肯定是干坏事了。”
    周大年：“哎呀呀，袁芳…这钱说不好，你爸杀了人啊！”
    袁芳吓得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周大年捏着这钱，就觉得这钱有血腥，周建设也觉得袁大群肯定参与了杀人，不然凭他挣工分的老头哪里去找一千块钱来，周大年冷静了下来，警察那里都有笔录，不如让袁芳拿着这钱去自首，看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周建设：“爸，这不是小事啊！这…咱们还是自首吧！如实交代，肯定有余地的。”
    周大年：“这…我血压都上来了…让爸想想。”
    袁芳吓傻了，连哭都不会了，呆呆的不说话，周大年思考了一会，这么大的事怕不是会牵连全村。
    周大年：“儿子，你和小英在家，啥事不许打听了，要是爸晚上没回来，你和小英就回农场，家里你别管，还有周深，我都交代好了，你啥也别管了。”
    周建设：“这，没那么严重，这事还没定论呢…”
    周大年：“按我说的办，小芳，你爸说不好就是杀人了，二爷带你去自首行不，咱们给赃款交上去。”
    袁芳：“行…”
    片刻后，周大年交代好让周建设在家待着，自己带着袁芳去自首，周建设也想去，周大年不让，出了这样的事，怕不是他这个队长会被撸，一旦有什么事就让儿子赶快去农场，再也别和周家村有什么牵扯。
    袁芳拿上钱，锁好家门就和周大年去派出所自首，一路上周大年做好不当这个队长的准备，俩人战战兢兢的走到派出所门前。
    周大年：“小芳，一会二爷和你一起去，你就和警察如实说…”
    袁芳：“他们打我咋办啊！”
    周大年：“不会不会…不会打你的，你还是个孩子，没人会为难你的。”
    袁芳：“为了我爸，我去。”
    周大年：“嗯，别怕，有二爷呢，走吧！”
    周大年告诉袁芳不要害怕，一定要实事求是，她还是孩子没人会为难她的，袁芳点点头，刚要进去，袁大群就出来了。袁芳看见袁大群赶紧跑过去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