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往事如烟

    澹羽神色如常，淡然道：“别紧张，如果本少真的要动手，你没有活命的机会。”
    言毕，他走上前，仔细观察那口青铜箱子。
    黑裙女子惊疑不定，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她能够看出来，无论澹羽，还是艾莉丝，都不好对付。
    “公子，请问黄泉圣子已经死了吗？”
    黑裙女子美眸流转，硬着头皮问道。
    澹羽点了点头，道：“上次的事情，并没有让他得到足够的教训，这一次，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黑裙女子心中震动，满脸的娇躯都微微颤抖起来。
    黄泉圣子虽然只有天象境四重天的修为，但是作为一个从乱古时代存活至今的妖孽，他的手上有不少保命的底牌。
    哪怕面对老牌强者，也足以金蝉脱壳。
    如今，这黄泉圣子竟然栽在了澹羽手上。
    黑裙女子焉能不惊？
    深吸口气，黑裙女子低声说道：“澹公子，咱们之间无冤无仇，更何况，我对付的是北冥神教的章若曦，并不想伤及无辜。”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澹羽说道。
    黑裙女子愣了一下，问道：“公子所言非虚？”
    “先跟我讲一下这魔胎的来历吧。”澹羽说道。
    黑裙女子摇了摇头，道：“我只能告诉公子，这枚魔胎跟尸魁皇宗有关。”
    尸魁皇宗，十万年前昊玄大陆上的第一鬼修道统，威震天下。
    尸魁皇宗的首任宗主，更是大名鼎鼎的罗刹将军！
    尽管尸魁皇宗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可在如今的昊玄大陆上，到处都分布着尸魁宗，所有的鬼修都视其为心目中的圣地。
    澹羽的目光从青铜箱子上挪开，看向黑裙女子，道：“魔胎留下，你可以走了。”
    “澹公子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还是我的忍让，让你以为胜券在握了？”
    黑裙女子厉声质问，神色不善。
    澹羽不再多言，直接出手。
    唰！
    他伸出右手，并指点出。
    一道凌厉的刀光，迅猛地向前斩去。
    黑裙女子瞳孔紧缩，连忙扬起手中的血色莲灯。
    轰！
    灯影重重，极为可怖。
    然而，仅仅一瞬，这片血色灯影纷纷爆碎，直接被刀光荡涤一空。
    黑裙女子汗毛倒竖，红润的嘴唇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只见她手中的血色莲灯，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柄长剑，猛地斩出。
    剑气如潮，阴森可怕，附近的虚空中，涌现出成千上万的鬼神虚影。
    冥狱万剑诀！
    这是黑裙女子的杀手锏，一剑斩出，让对方在万千剑气之下，无所遁形。
    可是，撞上澹羽释放的刀光，那成千上万的鬼神虚影，宛如水中的气泡，纷纷破碎。
    “糟了。”
    黑裙女子彻底色变，终于意识到了澹羽的可怕。
    此时，他已经来不及闪避，银牙紧咬，将手中的长剑扬起，欲与之硬撼。
    霎时间，黑裙女子娇躯一颤，手中动作停滞，不敢有任何反应。
    轰！
    浩浩荡荡的刀气，在她身前的三尺之地，停了下来，瞬间溃散。
    黑裙女子的美眸中，尽是惊惧和不安。
    顷刻间，澹羽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一只修长的手臂，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样的变故，吓得她亡魂皆冒。
    “生命只有一次，趁本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离开吧。”
    澹羽拍了拍黑裙女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看着澹羽的背影，黑裙女子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残留着一丝惊惧。
    她终于明白，正如澹羽所言，如果对方真下狠手，那么自己早已香消云陨。
    “公子，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会放我离开？”黑裙女子问道。
    之前，她就发出同样的疑问，只是澹羽避而不谈。
    澹羽沉默片刻，眸子泛起一丝怅然，道：“这是我欠你们罗刹一族的。”
    欠罗刹一族的？
    黑裙女子一头雾水，这家伙明明只是个青年，绝非和她一样从十万年前乱古之禁中活下来的人物，更不可能是夺舍者。
    可是，澹羽为何会说出这一番话？
    难道，他背后的势力，或者师门中的长辈，曾和自己这一脉存在渊源？
    黑裙女子想不明白。
    可她能够看出，澹羽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半晌，黑裙女子开口说道：“澹公子，如果让雪枫帝国的修士知道，这枚魔胎落入你的手中，定会掀起滔天的波澜。”
    “更何况，如果魔胎中的那位存在苏醒，那么对公子而言，绝非幸事。”
    言毕，黑裙女子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澹羽都没有回头，只是暗中叹息。
    “岚儿，想不到，在这昊玄大陆上，竟然能够碰到你们罗刹一族的后裔。”
    澹羽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热情似火的女子。
    女子约莫三十岁，眉目如画，身姿玲珑，凤冠霞帔。
    那一日，女子伤心欲绝，独自离去，空旷的天地间，只剩下她落寞的身影。
    耳畔，仿佛又响起了她那幽怨的声音：“拓跋雄，我一定会让你悔恨终生！”
    女子名叫姜岚。
    罗刹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女帝。
    澹羽微微摇头，按捺下心中那一抹怅然。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澹羽重新看向那一口青铜箱子，略作思索，就伸出右手，布下魔力封印。
    随后，整个青铜箱子的气息都彻底消失，再没有任何诡异之处，便是以灵识感应，都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澹羽这才以魔念探入青铜箱内。
    只见其中，搁着一个蒲扇大小，浑圆如球的黑色玉石。
    魔君骨髓。
    一种极为罕见的材料，用来炼制魔胎的胎心，再经由秘法封印，魔胎内的活物便可得到孕育。
    这枚魔胎，同样覆盖了重重封印，气息恐怖。
    单凭魔念，只能看到那重重封印之下的魔胎内，有着一道模糊不清的肉身，完全看不出是何等生灵。
    似乎察觉到了澹羽的魔念，魔胎猛地剧烈震动起来，表面覆盖的封印力量发光，散发出神秘的能量波动。
    “管你是什么来历，就先乖乖地待着。”
    澹羽笑着说道，将青铜箱子收入凝空戒中。
    这魔胎内的生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是气息无比惊人，若不是被封印压制住了，怕是早已出世了。
    按照澹羽的顾忌，这魔胎内的生灵，已经拥有了魔君的修为。
    这就太可怕了。
    须知，魔胎就如同一个母体，其中的活物，就像是婴儿一样。
    试想，一个生灵还没诞生出来，就拥有了堪比魔君的实力，那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情？
    这样的魔胎，让澹羽想起了前世跟随自己的战将徐磊，当初徐磊蕴养在魔胎之中的时候，也拥有极其强大的气息，甚至比绝大多数魔君更强悍。
    不过，魔胎内的生灵出世后，需要先封印起来，重新修炼，唯有如此，才能掌控自身的力量。
    “两位，既然已经苏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澹羽抬起头来，望向远处一座雅间。
    话音落下，薛东霖和郭笠的身影出现，前者的表情尴尬不已，后者的脸色惊疑不定。
    薛东霖抱拳行礼，道：“澹兄，这次幸亏你出手，否则，我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有多严重。”
    想起之前的经历，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内心震怒之余，也有些许羞愤。
    对他来说，这次栽了个大跟头！
    “不用谢我，本少同样身在局中。”
    澹羽说完之后，朝原先所在的雅间走去。
    “公子请留步。”
    就在这时，郭笠蓦地开口。
    澹羽扭过头来，问道：“有何贵干？”
    “不知澹公子能否割爱，将手中的魔胎卖给我们？”
    郭笠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会付出足以让你满意的宝物，来进行交换。”
    薛东霖也露出期待之色。
    澹羽面无表情，道：“这枚魔胎，本少留着有用，概不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