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机械军团

    这时候，裂缝处涌出来什么了，d不用想了。
    鬼魅光线的延伸处，挤出来的怪物没有狰狞的面孔，但比起方才躺下来的众首犹为可怖！
    它们是……
    d看清楚了，它们是机械王国的杀戮者军团！
    首乌国的历史首乌人怎能忘记？
    ……一群，不断增多。越来越多的机械怪物从裂缝里边喷涌而出！钢铁怪物在往这个世界里挤，这又像是水管爆了，先前喷出来的是恶人，这下喷出来的是钢铁怪物。
    “这是机械王国的杀戮者，所以能从衰老钟空间里涌过来！”d仿佛在跟空间说话，他浑身紧张，斗志也随之燃起，但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一个人形的巨大机器人从里面出来了，d看上去应该是它们的“队长”，好大一副官僚的嘴脸，这也太夸张了！制造这种机器人的人想必对人的弱点也了解，不然不会这般惟妙惟肖。不过仔细看，这到底是机械铸就而成的，没有一般人的面部肌肉造作出来的狰狞，看上去显得呆板。
    机器人的面孔，没有血色，没有生物的一般特质，也就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它们的内部驱动受到某种程序的指挥，就没有人的情绪在作用。可是它们的行为和目的又超乎了一般机械自动化的内涵，仿佛被赋予了人的野心。
    究竟是哪个天才设计了它们？
    它们的力量，让不少星球上的人类闻风惧怕，以至于不少科学家惊叹：“如果人控制得好，机械便服务于人；可一旦高级的失控，将反过来噬人！”
    这就是首乌国曾经大战过的机械王国军队。
    它们不断涌出，想不到d会在这里遭遇它们。
    瞧它们，虽然杂乱无章地倾泻而出，实则井然有序，丝毫不因为挤挤挨挨，而互挡去路。着实可畏！想来也不奇怪，e的生存境况已经说明这里它们曾来过。
    现在宇宙中就d孤身一人，满打满算还加上地面上的e，余者能平安就好。两头狮子纵然能上天，面对这样源源不断的钢铁洪流，打算怎么样呢？
    一面怪旗，机械王国的旗帜——一面画着“人脑”的旗帜，在宇宙空间里抖擞着飘扬！
    历史不能忘记，曾经的战争让人记忆犹新。那张人脑旗帜究竟是谁的大脑又或是机械怪物们也有自己的图腾崇拜？这样的旗帜哪里是正道的旗帜，正道的旗帜都是很有风范和正能量的。
    “邪门歪道！”d骂道。
    人脑的旗帜插在机械怪物们的堆上，在宇宙太空中高高飘扬！
    钢铁装甲师不断往这个世界涌，真像是爆了水管，在不断向外喷。
    喷出来的是水，人们总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水堵住；可喷出来的是战争机器，人们该怎么堵？机械王国，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能像这个传说中的邪恶国家不断制造武器。航母、坦克、战斗机这些用来屠戮人类自身性命的在它们眼里像是玩具。只有世人见了才知道，什么叫杀戮兵器！它们的制造理念就是为了杀戮，扩张就是机械王国的邪恶本色。
    d见它们无止境的还在喷，大怒，奋起拳头砸碎了一辆战车！一辆宇宙坦克撞了过来，d急闪，不慎与头顶上一发射过来的导弹碰到了，随着“轰！”的一声响，d险些昏了过去。可d立马清醒了自己，不能昏，看到它们像洪流一样的朝自己冲过来。d没法闪，索性往前，奋力一拳轰开了一道缺口。他冲向插旗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夺旗发生效果？
    此时光线被挡住，d每一秒都在感知空间的运动规律，他必须哪怕接近这样一种水平，不仅克服原先身体在太空中长期逗留带来的不适，而且要使自己的身体能感知周围的空间，如同鱼的侧线能感知水流更适合战斗。这里已经没有空气了，自己若能活过来，必定更强。面对“无”的不适应，还要战斗实在太难了。d面临着困境。
    总算冲到了旗帜跟前，他把旗帜扯了个粉碎！
    一群机械怪物把他团团围住，开始殴打了。
    d忍住这种疼痛，右手抓住空间，他不知道该怎么运使，索性还是奋力一拳轰了过去。
    轰开了缺口，d跳到了更高处，重新站立，对方丛中又飘起一面人脑旗。不是旗帜在发挥作用，而是机器人有着类似于人的队伍精神。旗帜只是普通的旗，虽不知道含义，但眼前的境况是严峻万分的，那就打击他们的首领或指挥官。对方没有进一步逼进。d对这种差距，有深刻地认识了，自己相比起鱼人，真太大差距。游侠骨子里的精神，让他振作！
    眼前，钢铁洪流般的怪物继续在倾泻，汇聚成汪洋，一望无际！裂缝里面究竟还有多少机械兵力？兵力还在不断在增加。
    地面上的e感觉到d在焦虑。太空中有危机，他的身体内部全部都是觉醒的大地土壤。当初这些自愿构成e先生身躯的泥土，被锁在了太空中，陪伴e度过了万年。e相信d，可万一他输了……e不愿做此想。e上去固然能帮到忙，可下面一旦有情况，岂非危矣？守护的东西不能失守。
    e回到王宫，走到a女士她们跟前，跟这位持刀的首乌勇士打了个照面。这位首乌人看上去威风凛凛，他像个十足的军人一样坚守待命，气势上比d犹有过之。d的精神面貌有着人类都喜欢的柔情。e看着眼前这位同是故乡的首乌人，心里好生敬佩！
    他问e：“有何吩咐？”
    “你能保护她们就行了。”e说道。
    a女士看着e，仿佛要问他什么？这让一个男人很难堪，可没有更好的办法。她的眼神像是在谴责：“你怎么不去帮他？”
    e虽强，可不能擅离职守，他不仅仅要保护这些外星球来的人，还要保护这里的一切。尽管他们的先人曾经那么的伤害了自己，想起来真是伤害得好狠！可自己的使命容不下仇恨，得把这股恨咽回去。大地从他出现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是大地的嘱托，他不能辜负大地，不能辜负信义。他很清楚d的战斗情况，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他忍住谴责，低着头不看她。
    d的确在苦战，但相信d不会死。他很强，他有自己的右手，不会输的。首乌细胞觉醒的人，只要活着，就能战斗下去。
    我的故乡，我为你自豪，为你骄傲！我的父母曾经也是这样战斗的。e想到这里，双亲呼喊的声音，又回荡了起来，清晰在耳！他来回踱步，从未如此忧心忡忡。
    e来到了外面，管理人员报告：“国民们已经安顿好了，这些国民原本就是容易被管理的。他们有的人还在卡拉ok，放纵自己的青春，精神紧张过度之后，身躯疲劳之后，再来乱舞一通，他们就会没事，继续昨天的生活。”
    汇报的好流畅！新国王听了下属的汇报，知道他们之前也就这么汇报的。除了必要，总是加上佞言，以示对上级领导的尊敬和礼貌。
    e没有说他，也懒得教育他，人是要慢慢改变的，日后再说。
    要想的事情很多，太阳、食物、大自然……
    *****
    太空中，机器首领对d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啊！这里还碰到了首乌人？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多管闲事，就要把你们碎尸万段，以报昔日之恨！”这不是人发出来的声音，但模仿人的恨意惟妙惟肖。
    “我想问一句——‘为什么要掳走首乌国的孩子？’”d问。
    “不用告诉你，你们今天没有胜算，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多管闲事只有死路一条。你要乖乖躺下，我们可以让你死个痛快！否则慢慢受折磨，就跟当初那孩子一样。”它指的是e被凌迟。
    d心想，实际上己方只有寥寥数人，而能登天的一共三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e，还有去裂缝里面的鱼人。这里的星球和人类需要保护，但要胜过如此浩瀚的敌人，除非打出传说中的一拳。可如何打出那一拳？d在宇宙当中心中没底，可又无路可退，没法逃，也不能逃。此时，仿佛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事态的发展碾压在此处了。
    机械王国的机械制造技术真出神入化！不仅模仿了人的特性，而且还能依靠无止境增加的技术力量不断强化逻辑思考能力和记忆功能。让人类自豪的所谓感情和创造力，只要是科学原理，就能破译。并且程序内部还能自我更新和不断吸收其他物种的战斗风格，使得原本没有血肉的机械怪物能制造、繁衍、和更新壮大。它们能顺利通过衰老钟，大概不是生物人的缘故。这些不是人的机械怪物，等于物品，可这物品太聪明太强大了。现在要反噬人类了，衰老钟没能挡住杀戮机器的洪流。
    “哈哈！”宇宙中一阵阵哄笑，响彻太空和地面。
    这也是程序，用来羞辱激怒对手。换成是人，可以用来畅享自身优势上的愉悦感。但机器发出来，就属于前者。
    “一千万兵力！”这是机械首领发出来的声音。
    d看准了，一拳打过去，这首领一击被中。d
    先生期望某种效果，但没能如愿。
    有一种信息技术，能把某架机器上面的记忆用无线技术转移到另外一架机器设备上。从而原机器虽然损毁，可新的机器人又是首领，首领从而不死。被d打烂的机器在宇宙中就地维修，很快就成了一架杀戮机器。
    “你无解！”机器首领叽嘲d。
    实际上，每架机器都可以是首领，你不得不惊叹机械王国的超高技术。这些机器被设计的天生就对人充满攻击性，核心部位不知道是怎么运行的，可见当初的设计者什么心态？
    “三千万兵力！”对方又在报数。
    一架机器就够d先生奋力一拳的了，三千万兵力，眼前的景象如同延绵不断的山脉，像是夜晚看上去的波涛海面。
    “呵呵！你感到绝望不？”
    佩服！这模拟坏人的嘴巴程序设计得惟妙惟肖。
    “你们那一拳打给我看看？别让老子瞧不起！”对方突然声色俱厉地吼道！
    那架首领机器被重新组装，损坏了的零部件直接从其他机器上摘取，装在自己身上。这样的“牺牲”精神，真是可畏可怖。组装好了的首领机器又一副官僚的嘴脸，浑身还一抖，那累赘一般的下巴，尽量抬高，鼓得看不见脸。这程序设计得太夸张，因为太鼓的话，反而看不见脸了。
    d先生能获胜的概率就像“零”，除非奇迹。
    当初c先生借力大地，一拳粉碎了撞击首乌星球的巨大行星，创造了粉碎行星的神话。一直激励着后人前进，不断超越自己。
    d已无路可退，最好是把它们吸引在这里，不能引得杀戮者注意力转向地面，伤害自己去承受吧。
    d心道：“e，如果我死了，你能否一拳送走这些没有血肉的机械军团！”d左手摸了摸右手，真不甘心，此番怕是回不去了，有情人意欲堕下泪来！
    ******
    “五千万兵力！”
    “把这个宇宙都化为我们的战争机器制造厂吧！”声如巨雷的机械叫喊，响彻宇宙！
    这里有着可畏可怖的是机械狼群！
    为了让人类看到首乌人d的结果，机械军团把视频信号与地面上人类的电视信号巧妙地相连接。每个杀戮者身上携带的摄像头都对准d。人类一定会看的，看看d怎样被杀戮。
    这是多么稳定的信号！地面上的人类立马把目光投向电视荧幕，无论是公共大屏幕，还是家里的小电视，都收到了。
    情况恶化的是，地面上也落下了许许多多从未见过的机器人，这些面目狰狞的装甲怪物让国民惊惧万分！
    王宫里有个大屏幕，原先是健生国王用的，现在被a女士她们在使用。e吩咐他们，把人转移到地下室，需要的话把屏幕也转移下去。
    他们到了地下室，信号仍然很畅通，看得很清晰，大家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d。
    在很久以前，这里的先人们，看见e被绑在柱子上，英勇不屈，身上的肉被国王吩咐的刽子手残酷的凌迟至尽。今天，他们的子孙又将看到一名首乌战士要被处以类似这样的残酷极刑。杀戮者军团这么做，就是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
    d在太空中随时都是战斗姿势，分分钟钟会遭到攻击，也总有杀戮者机器被d击碎。可这样的机器实在太多了，看不到结束的时候。
    a女士看到，打碎的机器就在宇宙空间里现场维修。可d已经负伤了。担忧一分重似一分，她简直担忧的支撑不住了。
    虽是如此，d毫无惧色和退缩的迹象，因为他就算死，也绝不会辜负首乌战士的美名！
    绘制着人脑的旗帜被插到了地面上，在灯泡的照耀中高高飘扬！
    有的成员看见了——这哪里是宇宙中周游列国？这简直就是性命大冒险！三人一阵苦笑，再傻的人也意识到，如果d输了，将意味着什么。可d赢的概率又在哪儿？
    向来沉稳持重的a女士额头冒汗，她想不出脱困之法。鱼人没看见了，她焦急万分，这里发生的一切，超乎了人的预判。龟博士坐在一边，唯独它不看屏幕，它不知道书写着什么，它大概是在研究鱼人老乡去哪儿了。
    这时候，地面上已落下很多杀戮者。它们居然利用人类的广播，朝人类喊话了。
    机器杀戮者说道：“尊敬的国民们，你们好！”
    好亲热的声音！四处悬挂的广播，四处矗立起来的大屏幕，由不得你不看、声音大的由不得你不想听。
    机器人模拟人类，发表演说，它说：“太空里有个名叫d的首乌人，他浑身黑色的肤体，和你们根本不是一个星球上的人。他和他的同伙终究是外来者，还有个泥巴一样的怪物，很久以前掉落在你们的星球上，也跟他是一伙的。首乌人都长的一个德行，一样的发黑，个子又矮，皮肤糙得像树皮。试问？他们有什么资格处死你们俊美的国王！那个泥一样的怪物，有什么资格做你们的新国王？其实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国王！”这是机器人喊的。
    多么高超的科技，造出如此发达的机器人，多么鼓动人心的演说！还有哪个国家制造的机器人具备了人这般鼓动的能力？
    广播里接着喊道：“尊敬的国民们！你们的祖祖辈辈，生活是多么美好！每天上班，下班，享受着平凡人的天伦之乐！还有卡拉ok和各种让你们追求快乐的娱乐设施……这一切，不都是你们的国王赐予的吗？是你们敬爱的国王，和我们保持着友谊，我们把源源不断的方便面输送给你们。你们的电灯泡技术，你们的货币理论，还有你们的各种日用品，哪一样不是我们提供的设备生产的呢？现在，你们听从首乌外来者的怂恿，把我们的友谊抛弃在一旁，不顾自己的生计和未来。可你们想过没有？没有我们的支持，和我们盟友的支持，你们吃的、你们用的、你们玩的、还包括你们自己，都会化为乌有。你们将陷入黑暗和死亡！”
    说得人们心里发怵！
    e早就在尝试阻止这些混账发言，或者自己来喊话，可王宫里的广播失灵了，已经不听自己的声音了。e发现人们有倒戈的迹象，情况在恶化，外面看见到处都是机械怪物。e先生必须果断的作为起来，他当初刀劈那几个怪物的果敢去哪儿了？
    e离开王宫，冲了出去，他踢碎了一架机器，这样更多的机器怪物朝他冲过来了。
    外面就这样发生了打斗。里面的防守，就交给那把刀和持刀的首乌人了。
    机器首领留意着地面上的动静，演说继续进行，广播里喊道：“你们的国王就是因为无比的爱你们，所以我们不能让他老去，你们的国王服用了一种长生不老丹，吃了这种妙药，就能让你们这些血肉的动物长命百岁。不，是青春永驻！看看你们的管理人员，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面白心狠？就是因为喝了我们盟友做出来的汤。他们能活几个世纪，却不用担心死去。尊敬的国民们，难道你们不想得到这样的超级保健品吗？还有什么，比得上自己要活下去更重要呢？”
    这是利诱，赤裸裸的利诱，人们居然开始心动了！本土士兵们在倒戈，e的背后传来恶狠狠眼神在注视着他。e知道，这是人的眼神。四周凶过来的钢铁怪物击碎了一个又一个，但如同数不清的恶狼一样不停扑过来。
    “八千万兵力！”
    一个兵就相当于一架杀戮者。八千万，黑压压的布满了这片宇宙。
    龟博士对目前的处境显得出奇的镇静。“它难道完了么？”龟博士心想。
    龟博士没有兴趣看屏幕，失败的话就要死在这儿了，要坦然从容地接受命运，不能“求饶”为湖泊国留下污名。自己会被炖成一锅龟肉，这真是命运。
    “也不可能，它不会死，它不会失败！”龟博士分析着、计算着，得出来的结论是鱼人的战力不可能到这儿就完了。衰老钟没有移动，就说明它没有死，所以敌方阵营才要机械王国的军队越过衰老钟的阻碍，来对付我们。
    龟博士的分析有道理，现在就看这里的超人能不能撑得住？
    a女士在屏幕前看着d。d向来温和，但他此时愤怒的表情告诉世界：“已经进入了死战了！”
    d从来不愤怒，他真是好男人，这是a女士喜欢他的原因。他很可靠，很伟大！真不希望他面对这么多的敌人，看不到他的优势，可心里竟无比的希望出现奇迹。她此时不顾一个端庄的女人应有的持重，已经表露出对d无比的关怀和爱恋以及忧心忡忡。
    和她一样看着屏幕的还有这个国家的国民们。当人们听说“长生不老丹”，全都动心了！死亡对人而言或许是最大的畏惧，他们知道d和那个泥塑的国王都有着超凡的能力。可眼前的机器怪物，数不胜数，双方对峙，谁能赢？一般人心里想的是保命，活下去，有机会就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看投靠谁比较合适？
    宇宙中，杀戮者向d冲过去，扑向d，又被d击了个粉碎。接着，d的背后有架机器冲向他，又被d回身一拳，也击得粉碎。一架接着一架，速度还在加快。这样谁都知道，围着他的机器看不到尽头，数不胜数，一架一架、个个凶猛，跟疯狗似的，无情地杀向正直勇敢的d。
    一开始，人们看到d骁勇善战，被他击碎的机器怪物不可胜计。但是，d的身上开始出现伤痕。这种数据的变化，让人们亲眼看见d的伤痕越来越多，围攻他的机器也越来越多，本来就数不胜数，黑压压的围满了。
    机械王国的军队为了让这颗星球上的国民看得清清楚楚，在自动摄像头上可谓聚焦d的表情和浑身伤痕。要让饱含希望的国民们看到被他们指望的英雄被诛戮，被残忍碎割……到最后，希望破灭，只有服从的份儿。
    渐渐地，越来越残酷，一刀……又一刀，这些机器没有发射导弹，而是机器前方伸出利刃、长枪，顶上还能举起斧头，这些只有在冷兵器时代才会使用的屠戮手段，现在，为了达到震慑效果，也被高科技机器人娴熟地使用了起来。
    d越来越难以招架，他甚至找不到突破口。没有突破口了，到处是敌人，他完全被包围了，被“杀戮者”给淹没了。
    内部还有照明，杀戮者想得周到，人们在屏幕上看到他试图冲出包围圈的努力，可于事无补。善良者的窘迫越发让敌人凶残，结果胆怯的人们也投靠敌人，开始变得凶残。他们放弃了道德的坚持，加入邪恶一方会身不由己。
    人们的精神还没有像英雄那样彻底坚贞不屈，他们就必须实际的保命。他们会识时务的加入强大的一方，此时，他们看到d被屠戮，已经身不由己的要加入邪恶军团了。
    万年前，他们的先祖们，就观看了这样一幕：英勇的天生，是如何被残酷对待的。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要做英雄就要有觉悟！
    d此时伤痕累累，连肌体里面的骨头都看得见了。可他仍然奋力击碎冲撞过来的机器，他要把敌人一起送葬！被击碎的机器有些还能修复，就在宇宙空间中就地维修，然后继续投入杀戮者队伍当中。悲壮的d，他死前击碎的都不是人，他反抗的也不是人，但他被“不是人”的怪物无情地杀戮着。这些没有血肉的怪物，是受某种程序的驱使，不知道自己干着惨绝人寰的行径。
    a女士已经喊不出声来了，她昏厥了……
    b女士扶着她，b连看都不敢看。龟博士这时候把头转过来看大屏幕，它真不敢相信，首乌星球上的战士会如此英勇，如此的不屈和顽强，也落得如此悲壮！龟博士心中感慨：“你们是血肉上的弱者，却是精神上的强者！”
    学者、专家、教授直摇摇头，宇宙里的故事，太可怕了，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只有手里握着刀的首乌人，他在颤抖，他自己也做好了觉悟。首乌国的国民宁死不会玷污首乌国的名声！
    “d！”e看到了大屏幕上面的惨象，朝天空愤怒地喊道！
    敌人容不得他关心别人了，这些如同疯狗一样的机器人不断朝他涌过来。多少万年了，这里的人们都没有学会保家卫国，习惯了被指挥、听吩咐。
    这里的人类是有兵器的，可缺乏勇气！
    长生不老的诱惑，对战争结局的担忧，使人们宁愿坐观其变，不肯助d和e一臂之力。吃瓜群众看着这两位英雄，一个在地面上，一个在太空中，在阐述他们所缺乏的气概跟英勇。太空里的英雄在流血！
    相对而言，e的情况还算挺住了。d的情况就真糟糕了，如果d放弃抵抗，任由宰割，也只能是敌人砧板上的肉。d还在动，骨头都已经在挨刀了，人们忍住不看大屏幕，人们惊恐万分！
    “他为什么还要反抗？”有人惊呼！
    听命于强者的指挥，服从命运的安排，不就轻松了吗？这种抗争到底的战斗意识，让人们想不通、体会不了。
    人们不忍直视，但闭上眼又睁开眼，手指缝里偷着看，明明胆小惧怕又不肯错过一个画面。
    “不要动，别反抗啦！给它们弄完就行啦！”有人这么喊道！
    人们抽空看这人，他说得对，人越反抗越痛苦，索性给人弄就好了。
    之后，人们就看不到d的形状了。可太空中居然还有机器被击碎？是他在发力啊！英雄是怎么做到的？他难道始终不死么？可还能挣扎多久？
    “他或许突然升级成神仙！”有人半笑着说道，这笑的很奇怪。
    首乌人不信神，他们只信人自己的努力。
    e觉得自己不能在地面上缠斗下去了，自己已经成了这里的新国王，好不容易等了万年，才等来故乡的人帮助战斗。可竟如此被屠戮，怎堪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