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审讯室里

    地下审讯室里，三个人被禁锢在椅子上。待遇上不同的是木雀平还喝着茶，但身体也被绑了。另外两个人被绑在椅子上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1号机器人对木雀平说道：“父亲，这两个人与您有过交往，您有一项研究项目，今天由儿子为您完成。”
    看着眼前的两人，木雀平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记忆很模糊。自己沉迷于研究，曾和谁交往？
    被绑着的其中一位年轻的先开口叫道：“嘿！尊敬的木雀平博士，是我？是我啊！”他欢喜的了不得！木雀平眨眨眼，看着他。
    这位年轻的对他说道：“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他欺负你，他侮辱你。是我，给了他一巴掌！不记得？我从车子里面下来，发现你从贵族学校独自跑到贫民学校那里去了。看你受他欺负，下车就是给他一巴掌！怎么样？想起来了吗？快放了我，我都快渴死啦！”他说罢看着木雀平手里端着的茶。
    “这就是那个胆敢踹你的高个儿！”他补充说道。
    木雀平想起来了，是他们？那个问自己“妈怎么死的”高个子同学，还有从车子里面下来的带着保镖的贵族子弟。
    他又欢笑着说道：“多谢你的不老胶囊，我还年轻，真希望自己永远活下去！”
    他看着木雀平，木雀平老了呀！他自知失言，连忙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木雀平看着他们两个，年老的始终不发一言，坐等命运的降临。
    木雀平说道：“把我的茶给他端过去。”
    他吩咐3号机器人，自己手中的茶还没喝。3号机器人奉命把木雀平手中的茶端到了他的手上。
    “给他也沏一杯茶。”木雀平吩咐道，是说那位捆绑在椅子上的年老者。
    同时，1号机器人吩咐下属松开这两位的手膀子。
    年轻人接了茶，欢喜的了不得！
    “诶？诶？”嘴里发出的声音意思是放开自己，重获自由，要与木雀平叙旧。
    3号机器人给年老者也沏了一杯茶，递给他。可谁知1号机器人的下属刚松开他的手，谁知他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吼道：“滚！要杀要剐来吧！老子稀罕你们的毒鸡汤！”
    两双人眼睛看着他，一个赞叹，一个是愤怒。年老者把茶杯摔了，机器人没有扬手打他，倒是年轻的把手一扬过去，还差点儿，差没打着。年老者还手，也没打着。
    这像是闹剧，但接下来严重程度远远超乎了闹剧的范畴。
    1号机器人对木雀平说道：“父亲，您有一项研究项目，是想知道这些贵种与贫寒的人究竟在身体结构方面有何不同，是不是？您孝顺的儿子可没有忘记哦！我亲自操刀为您实验，并且会做好研究记录。”
    木雀平想起来了，极端的想法也输给它们了，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的确，自己在难受的时候，就靠着发毒誓来维持坚持活下去的勇气和研究事业的源动力。自己设计的机器人真是满满的成功，完全达到了目的，木雀平叹了口气，说道：“你把他们都放了吧！”
    “不！”机器人儿子严厉的拒绝，并说道：“自己对自己许下的诺言一定要完成，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而我们是继承了您意志的机器人，这机器人的身躯多好，还不怕衰老。”
    1号机器人话语中明显自己才是一切的主宰。
    木雀平恳求3号机器人：“去，解开他们两个。”可3号机器人不动。
    “去啊？放了他们吧！”木雀平哀求道。
    审讯室里不止1号和3号机器人，还有两名助手，但他们都是听从1号者的吩咐。所以，木雀平的话机器人“孩子们”已经不听了。
    “哎——”木雀平头一偏，无可奈何的瘫坐在椅子上了，两手无力的下垂。
    “哈哈！”倒是被绑着的年老者大笑起来！他说道：“很好，很好，这样才公平，要怎么样呢？动手开始吧！”
    “你想要怎么样呢？”1号机器人问年迈的老人。
    “行，你们肯把我身上的肉每割一刀，也就把这个长生不老的贵种也割他一刀，割尽为止，你们看怎么样？”年老者丝毫不惧，竟如此说道。
    1号机器人点点头，转头向年轻者看了看。这位年轻者其实也老了，不过是木雀平的毒药不老胶囊在发挥作用。年轻者直直地看着木雀平，抬头看着机器人冷峻的面孔，听了旁边坐着的老人的提议……他忍不住突然昏了过去！
    1号机器人吩咐把他们绑好，把松开的手胳膊也绑好，木雀平父亲也不例外。三个老人都仿佛疲惫不堪了，竟都想睡了过去，真当人生一场梦，这是在做噩梦。
    面相年轻的老者，陡然间白发苍苍！顷刻之间像是失去了不老胶囊的掩护，使得年老的特征全都迸发了出来，被一览无余。
    许久之后，想必饿了，三个年老人依次醒来。看看眼前，都在，一个不少。
    唯有贫寒老人醒过来显得非常高兴，他已经视死如归，不畏酷刑。原先年轻的贵族，现在满脸老年人的肌肤，似笑非笑，像是精神出了问题。
    他眼神看看木雀平：“木雀平博士救我！”声音很小了，木雀平博士一脸无奈，但还是吩咐了一句：“放了他们吧，啊？”
    “剪开他们两个的衣服。”1号者说道。
    于是机器人助手拿起一把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大剪刀，沿着两位被绑在椅子上的老人，把他们的裤子衣服，都给剪了。除了木雀平之外，这两个老人坐在椅子上都赤条条的了。
    他们的手脚被绑着，动不了。
    贵族老者大怒！鼓着眼睛朝对面的贫苦老者开骂：“老子死了，也比你这样趴在社会的底层的人要强！老子是贵族，有钱、有权、有势，玩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嘿嘿，好歹舒服了一辈子！哪像你们这些贫贱的人？活着也受罪！还记得那时候，你被整得很惨吧？哈哈！”
    他骂的是他，却没想到也激怒了木雀平博士，尤其是那句“老子是贵族……玩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这导致木雀平心中刺痛！他睁开眼，要亲眼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要怎么割？”1号机器人问贫老者。
    贫老者笑得像朵花儿！说道：“先切个脚趾。”
    “那先切你的？”1号机器人问。
    “嗯。”贫老者答应了一声，他很淡定。
    果然，1号老大亲自操刀，竟活活地从贫老者脚上切下脚趾来。有骨头，自然要剁了一下，一听声音都疼！流出血来，另外一名机器人拿来血袋，给贫老者输血。又简易止血，这样是防止失血过多。
    他的脚趾被放在托盘上，1号吩咐3号机器人：“准备观测和化验，做好记录，并向我报告。”
    “是！”3号机器人回答。
    3号机器人然后递过来一个托盘，桌子底下的箱子里取出来显微镜、放大镜、还有一些叮叮咚咚的家伙什，这审讯室搞得像足了实验室。
    1号机器人只一下，就把贵族老者的脚趾给卸了。
    “啊！”贵族老者杀猪般的叫起来！
    反观贫老者，竟张嘴笑了起来？木雀平看在眼里，没笑，也没哭，他只是叹气！
    “木雀平，爸！救我！”贵族老者不择言语般的喊了起来！
    同样的，机器人助手给他做了简易包扎，给他输血，防止死得太快。
    木雀平木讷的表情，看着眼前，两手瘫软着。眼前的两位老人一个笑，一个哭，一个病态的得意，一个恐惧的苦不堪言！刚刚贵族老者的凶悍大骂，顷刻就成了他的痛苦哀求。贫老者的精神状态仿佛出奇的镇静，看着贵族老者的喊叫，他显得非常惬意，仿佛他自己不疼似的。
    “报告！”3号机器人发出声音。
    “嗯，说。”
    这是3号机器人向1号机器人报告，“他们的脚趾都是碳水化合物……就是一个有茧，一个挺嫩。贵族的挺嫩，贫者的脚趾肉有茧。”
    “嗯，做好记录。”1号机器人说道。
    第二刀，同样1号机器人问贫老者：“接下来割哪里？”
    贵族老者转头看着贫老者，哀求他说道：“别割行吗？”
    贫老者心里清楚，你就是求饶，也逃不过一死。自己的家人全部葬身于火海，一个都没留下。他已经悲痛万分，不怀生恋。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他整的，他痛恨贵族，痛恨这些上流货。他现在不畏惧酷刑。
    贫老者说道：“很好！割我一刀，也就割他一刀是吗？”
    “对，完全可以这么办。”1号机器人回答道。
    “好……”贫老者说罢哈哈大笑！
    贵族老者把眼睛都看直了，吱不出声了。
    木雀平博士当初研究自然人，恨不得要亲自切开贵族老爷们的身躯，来与寒门子弟的身躯作比较，想知道这两种人究竟有什么不同？他头脑里的想法与今天他孩子1号机器人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把自己的想法和头脑中的图像一起复制之后，今天的得意之作1号机器人在给他完成实践。
    贵族老者曾经扇过贫老者的巴掌，就是木雀平独自去平民学校那一次。长大了，成年了，这两个冤家又因为某件事而结下切骨之恨。
    曾经的往事……
    审讯室里的贫寒老者就是曾经踹木雀平一脚并且骂娘的高个子，而眼前顷刻衰老的贵族老者就是那位打了高个子几巴掌也瞧不起木雀平的贵族少年。
    这个贵族老者是典型的霸凌主义者，他的爱好就是占有和侵犯。
    好了，三个老人同处一室，曾经的审讯室里充满嘲讽。
    木雀平睁大眼睛，精神被笑声和叫喊声提起来了。他知道机器人是没有痛苦的，也没有人伦，没有下不了手的。三位老人中就除了木雀平，这两位都已经赤身露体了。
    1号机器人很干脆的，就像摘取瓜果似的……转眼就到托盘里了。
    贵族老者的鼻涕都跟着掉下来了！
    1号机器人亲自操刀，果然麻利……3号机器人做好标记，进入检验程序。两位老者流血，助手机器人做好止血工作。他们准备接着挨下一刀。
    “报告！”
    “讲！”
    “实验结果表明：富人和穷人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一样的人体组织。”
    “做好记录。”1号机器人说道。
    “是。”3号机器人每做相关检查，其结果都做好了记录。
    1号机器人拿来记录本，走到木雀平跟前，对老人说道：“父亲，这还做的工整不？”
    父亲木雀平把头一偏，表示不愿看。其实，这种报告一问一答也是说给木雀平博士听的。
    1号机器人转身，放好本子，对贫老者说道：“咱们接着开始。”
    贫老者哈哈大笑！只是笑得很凄凉，这算是贫老者的一次“公平”和“雪恨”。
    不知道割到哪里了？贵族老者“啊！”又使劲地喊起来，他痛苦的喊爹喊妈，嘴里乱喊一气！
    许久，柜子架子上都放满了，像市场上待出售的一排排猪肉。3号机器人都做好标记，它做的非常规范，孩子完全继承了木雀平老博士的科研精神。
    3号机器人依旧向1号者汇报：“报告！”
    “讲！”
    “实验证明：上等人在遭受痛苦的时候一样会喊，而且喊的次数更多，声音叫得更凄惨！”
    “做好记录！”
    “是！”
    木雀平都不愿看了，头偏着，随身体躺在轮椅上，不动弹也跑不了。屋子里充满血腥气！
    这时候，两位老人浑身都插满医疗管子，可惜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怕死得太早，影响实验进程。能做这种实验的都不是人。
    贫老者奄奄一息，他说道：“我还有个心愿。”
    1号者机器人挨近，问道：“你就说吧，要啥有啥，吃喝都没问题。”
    “把木雀平……这个博士……也给我零碎着……剐了。”贫老者提起气来说道。
    那贵族老者方才喊得跟杀猪似的，这会子在休息，想必听到了贫老者的话，眼睛对木雀平也瞪直了。
    木雀平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俩儿，好惨！已经体无完肉了。
    “可他是我们的父亲。”1号者说道。
    “我的妻儿老小一家是不是被他杀的？你们这些恶魔是不是被他发明出来的？这世界是不是就要毁在你们这些机器怪物手里？快！把木雀平也剐了！”
    贫老者临死前把炮口对准木雀平，也实际上对准机器人。
    1号机器人忽然不言，木雀平摇摇头，整个审讯室安静下来了。真希望一片黑暗，怕照亮了看见的会比黑暗更加恐怖。
    这个审讯室里的所作所为一点儿不急，机器人有的是动力来源。这三个老人都在它们的计算之内。
    1号机器人说道：“先处理你和他的事情吧。”
    木雀平看着他们，一言不发，接着便把眼睛闭上了。
    就这样进行下去，一直到大脑。
    最后一下，3号机器人喊道：“报告！”
    “讲！”
    “实验结果证明：贵族势力成员的大脑和生活在底层人的大脑没有什么不同，结构成分相同。没有发现贵族子弟的大脑就比穷人的优越。”
    “做好记录。”
    “是！”
    这场骇人听闻的实验做完了，两位老人已经化整为零，都工工整整地摆放在桌子上了。许许多多小块装在防腐塑料袋里，有的盛装在瓶子里，都做了详细的标注。
    1号机器人走向木雀平博士，说道：“父亲，这是儿的实验结果，您看看，还行不？”
    1号机器人把详细的实验记录本递给木雀平。
    “滚！”木雀平不耐烦地喊道。
    “抬下去，好好照顾。”
    “等等！”
    “怎么了父亲？”
    “我错了，你们做得很对！”
    “噢！父亲说对了，他表扬我们了！”1号机器人欢呼着说道，其他机器人听了也都很高兴！
    木雀平心里想：这些机器人还没到真正可怕的程度，自己伺机而动，先哄哄它们。
    “你们好好做实验，做你们想做的，这个世界就归你们了。”
    木雀平索性多赞扬两句。
    “这才是我们的好父亲！”1号机器人说道。
    “您累了，歇息吧？”1号机器人说道，示意抬木雀平下去。
    护士机器人把木雀平推着出去了。现在，木雀平还是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