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波

    事情的发展渐渐超出了苏洵的认知，就像他没想到钱立秋会放任事情发生一样。现在，苏洵也没料到事情发生之后，钱立秋的一系列行为一下子让大家都猜到了钱立秋他提前知道了这个事情会发生或者说可能发生。
    那么接下来大家最感兴趣的自然是钱立秋他的信息来源。
    一个下午，苏洵在局里听到最多的讨论的话题就是这个。
    “做贼心虚”的苏洵感觉自己就要被扒光后推到风口浪尖了，这个他最不愿意发生的。
    现在的苏洵别说什么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经住这事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所以即使苏洵中午抽到“吉他技能卡（精英）碎片*5”，再次与他的股市梦失之交臂也提不起丝毫的精神去吐槽。
    “我当时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和钱立秋说好，我怕被报复，不要说出是我给他提供消息的。”苏洵后悔地想着，同时暗自祈祷，“田小牛应该不会逃跑了吧，应该会供出刘国富吧。”
    祈祷完后，苏洵又自我安慰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被大家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就咬死是运气好，不小心听到的，谁又能说什么。反正系统提示了许田宝当时已经喝断片，他哪知道说没说。反正决不能让自己显得异常！”
    苏洵这边好不容易将心理建设好，可突然到访的警察同志又让苏洵认识到什么是杞人忧天。
    9月12号下午4:10，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女士带着2个警察直接走进了刘国富的办公室。
    这个动静自然惊动了附近的同事，苏洵也第一时间跑出来看热闹。没过一会儿，大家就看到刘国富脸色苍白地被带走了。
    ‘这泥马，刘国富被揪出来了？结束了？那我之前担心个什么劲儿。’
    看到结果的苏洵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事情尘埃落定的欣喜，又有对自己经不起事的愤怒，最后都化作一句狂语，用自娱自乐的方式来冲散心中的郁结。
    ‘活该啊刘国富，自作自受。来！各位，看过来，哥就是那个站在钱立秋背后的男人！’
    当然，这句话苏洵是不敢说出口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亲身去听到的消息，说出去没底。
    还是深藏功与名吧。
    ......
    苏洵的心事终于得以放下，可胡晓锦的心却越发揪了起来。
    因为她刚刚拜访5家回访客户后回来，又被要求提交报表，简直把她当生产队的驴啊。
    胡晓锦一拍桌子，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成年人的奔溃往往是在一瞬间。
    “也许是自己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人为你着想，都只顾自己的利益......要不去和薛瑶道个歉？不行，我又没做错什么！要不，实在不行就辞职吧......”
    胡晓锦偷偷抹眼泪的一幕刚好“路过”的黄礼数看个正着，黄礼数立刻跑过来，担心地问道：“小锦，你哭了？没事吧？”
    见黄礼数过来，胡晓锦连忙转过脸去，声音生硬：“没事，不用你关心。”
    被外人当场撞破自己的糗态，胡晓锦自然没有好脸色。本想趁虚而入的黄礼数一下变得进退两难。
    “小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过来只是想问下要不要帮你做回访，我看你现在工作这么辛苦，实在不忍心......”
    胡晓锦听清黄礼数的来意后，态度缓和了很多，擦了擦眼睛问道：“真的？”
    “对，你把你的回访分一半给我的吧，我们一起做。”
    看到胡晓锦的眼泪，黄礼数下意识就要说全包，但话到嘴边后，想起好兄弟邱云的再三提醒，才改成了承包一半。
    “你确定？”
    “嗯，”黄礼数用力点头保证道，“交给我把，如果我的一半做完了，你还没做完，我还会再帮你的。”
    胡晓锦实在是被手头这个回访任务烦得不行，既然黄礼数这么主动，胡晓锦自然顺坡惹下。
    “好的，谢谢你啊，礼树，过段时间我请你吃饭！”
    胡晓锦的感谢让黄礼数开心地飞起，在心里咆哮：‘她竟然叫我礼树了诶，还请我吃饭，看来邱云说得没错，是我之前对她太好了。’
    “好的，那就一言为定了。”
    黄礼数说完，爽快地带走了一半的客户资料，回去的路上都走路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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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上城区环境分局的人心的浮动的，特别是处于漩涡中心的城中所的所有干事。自从刘国富被警察带走之后，谢玉他们就彻底进入到了“停工”的状态。
    直到钱立秋回到了办公室，城中所的所有人员仿佛活过来一样。
    大家还想着找钱立秋打听消息，特别的谢玉，仗着和钱立秋关系不错，主动第一时间进了所长办公室，可进去还没到1分钟，大家就看到谢雨阴沉着脸回来。
    到快到下班的时候，钱立秋才来到了干事的办公室，丢下一句话。
    “没事了，大家该嘛干嘛，都别被影响了，也不要讨论关于老刘的事。”钱立秋说完还用眼神警告了谢玉一眼，“下班吧。”
    ......
    城中所的同事都以为钱立秋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而心情不好。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走出办公大楼之后，苏洵就收到了钱立秋发来的威信：“晚上一起吃饭，6点，你一个人悄悄地来。”随后又发来饭店的地址。
    ‘喂，不是，我晚上和女朋友约好一起吃饭的！’
    苏洵心里抗议，身体却很诚实地答应下来，只能和胡晓锦解释晚上所长要请他吃饭，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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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中市上城区，连胜酒店的303包厢内，就坐了钱立秋和苏洵两人。
    说了几句闲话之后，钱立秋主动拿起酒杯对苏洵说道。
    “苏洵，你敬你一杯。”
    “使不得使不得，应该我敬所长。”
    “诶，”钱立秋却挡住苏洵的手，认真的说道，“苏洵，我是真心的感谢你，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虽然还可以在环境局，但肯定是要调岗位了，而且以后基本没有什么出头之日，所以你给我的消息非常非常的重要，来！我敬你一杯。”
    “这...好吧。”
    苏洵和钱立秋碰杯，一口干完。
    “对嘛，苏洵，一起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
    “好的，所长。”
    “就不要叫我所长了，我们年龄差不多，以后就直接叫我名字。”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像谢玉这种货色厚着脸皮叫我名字我都没说什么，我可是真把你当朋友了，你嫌弃我？”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立秋。”
    “这才对嘛，苏洵，你知道为什么我晚上把你悄悄约出来感谢，没有当众感谢吗？”
    “是因为收到了我的威信？”
    “是，也不是。”钱立秋故意买了个关子，然后继续解释道，“当时收到你威信的时候，我是觉得你大惊小怪的，因为当时田小牛成功被捕，而且已经供出了刘国富，并且没有其他同谋了，所以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威胁报复。
    说到这里啊，还好抓住了牛小田，牛小田也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也供认不讳，不然还得要你出面做个证，那时候你想不露面都不行了。”
    苏洵听后，吓出一身冷汗，老阴比被推到幕前的反应可想而知。
    苏洵也暗自反思自己做事、考虑的不周到。
    如果让自己作证，其实他的证词根本站不住脚，醉话怎么能当真呢？而且也没录音录像的，如果最后牛小田顶住了压力，没有供出刘国富，刘国富没有被扳倒，那苏洵出来作证后肯定要面临刘国富的报复。
    到时候苏洵是作证还是不作证，作证得罪刘国富，不作证得罪钱立秋。
    这是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路。
    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苏洵只能感叹自己的好运，或者说是系统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