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见吴常

    关小筠回到客栈时已是亥时。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从空间里拿出朗哥哥留在空间里的信。估计朗哥哥也发现了空间里时间错位的事情。后面收到的信都添加了日期。
    “三月十八日，筠筠出发已经一个月了，一定在想朗哥哥吧！因为朗哥哥也在想你。我现在江南，这里的景色，婉约柔情，又不失俏丽，感觉...就像长大以后的你。
    ——对不起，朗哥哥让你失望了，我长大还有一种可能，是个假小子。
    真想让你也看看这里。还是那句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会尽快来找你。乖，早点休息。”看一遍，再看一遍，不想了，还有正事呢。
    明天得去买几匹马，这西北的辽阔，怎么能少了马呢。还有小少年们，想到晚上他们高兴的样子，笑了笑，倒头便睡下了。
    次日清晨，关小筠洗漱完毕，谢良辰就过来了。“良辰，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公子，睡的不好，一晚上都没睡着，嘿嘿嘿”谢良辰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悦。
    关小筠看他一眼，戏谑的说“是呢，没有床铺被褥，是睡不好呢！哦”
    “公子，公子您知道的，我们不是的...我们都是野地里睡大的，我们是因为高兴才睡不着的。”谢良辰听到关小筠的话，怕他误会急的语无伦次。
    “哈哈哈，逗你的，看你急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说正事儿，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谢良辰啪的一声，拍在自己脑瓜子上“哎呦，差点忘了，焦糖一早就去找我了，现在正在客栈大堂等您呢！”
    是啊！那小院的契书还没办呢！还有这些孩子们的身契也得想想办法。估计得在这里耽误几日了，得去和爹娘商量一下。去到爹娘房里只见娘和两个姐姐在绣花，却没见到爹。几句话交代清楚就匆匆出了门。
    只留姜淑珍对着门口焦急的喊“哎呀！怎么又出去啊，还真把自己当小子了，这一天到晚的见不到人，你可注意安全啊！”说到后面时声音小的只能自己听见了，因为人已经走远了。
    自从上路以来，关小筠的种种表现都给了家人一种错觉——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恐怕也只有他这个亲娘，还清楚的记得，她只是个七岁的小丫头。
    来到衙门所在的街上，焦糖指着前面的一个大门对关小筠说“公子，那里就是衙门，马上就到了。”
    远远看到一个男人，被一个衙役推搡着，从 衙门里倒退出来。看来这个衙门不好办事儿啊！正想着，关小筠眼睛瞪大“爹？”急跑几步来在跟前“爹，怎么回事，这帮衙役难为你了？”
    关平安一脸着急，看到女儿也是一惊“小筠，你怎么在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衙门办点事，爹，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啊？”关小筠敷衍着回答。
    关平安一脸颓败“哎，这不是来换通关文书吗？咱这种情况，这一路走哪都得报备一下。以前的衙门进去盖个印就行了。谁知道这里，这里的衙役问我要孝敬，我把身上的几十文钱都给他们了，这...这还是没办成。”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焦糖已经上前和那衙役搭上了话。估计办契书也没少来这里，看两人颇为熟悉的样子。
    焦糖转身走到父女跟前“关老爷，小公子，我刚才问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大事，你们从外地过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俗话说得好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一般的手续五十文起步，别的得看情况而定买卖越大，孝敬就得越多。”
    关小筠看这焦糖倒是越发满意了，有眼力见。
    关平安可心疼起银子来，盖个印，能费多大劲儿，要五十文，够一家子一天的嚼用了。
    几人再次进了衙门口，衙役见他们转回来，心知道估计明白这儿的规矩了。焦糖看看关小筠使了个眼色——公子，您倒是掏钱啊？
    关小筠不是舍不得这五十文钱，实在是空间里铜钱不好找啊！都是银子，大意了，以后得备些铜钱才行。掏了半天，终于凑够了，拿了出来。
    在这名衙役眼中，哼，土包子，五十文比割肉还疼吧！衙役满脸的瞧不起。
    焦糖忙打圆场“张大哥，您看，这是我家亲戚，远处来的，不知道咱这的规矩，您别见怪，改天我请张大哥喝两盅。”
    衙役听焦糖这么说知道是客套话，也不应声，眼也没抬，在文书上盖好印拍在案几上“好了，看在你们东家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计较。成了，你们走吧！”
    关平安拿起文书，转身拉着关小筠就要走，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儿多待。
    关小筠反倒抱住关平安的手臂笑着说“爹，等一下，我的事情还没办呢！一会儿说不定还得麻烦您呢！”心里担心，买那个小院，没提前打个招呼，不会吓到爹爹吧？
    嗯？关平安低头看看娇憨的女儿，深深的做了个呼吸，站定，好像在说：来吧，爹爹顶得住。
    关小筠看到爹爹这个样子笑了笑，示意焦糖上前。
    焦糖会意拿出准备好的契书，另又掏出二两碎银子，一起推到衙役面前。“张大哥，一事不烦二主，还得麻烦您给办个契书，这是一点酒钱，您别嫌弃。”
    衙役先是有些不耐，看到银子又喜笑颜开了“好说，好说”伸手把银子放进怀里。继续说道“这买家是谁啊？，契书上写谁的名字啊？户籍簿子拿来。”这户籍簿子也就是个身份证，正经人家都有，出门在外也随时带着，用来通城过关。
    焦糖看向关小筠，关小筠只得上前施了一礼“张大哥，您辛苦了，我今年已满七岁，不知道能不能写我的名字？”关小筠心里暗示自己，礼多人不怪，能办成事最重要，客气些吧。
    果然，衙役看到这孩子礼数周全，笑着说“也不是我为难你，大周律法规定，男孩满十二岁，女孩满十四岁才能签文书，要不签了也是无效。你呀得满十二岁才行。就算契书上写你的名字，也得家里大人来签。”
    关平安已从震惊中醒来了，腰板挺直上前道“那就我来签。”
    衙役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已经知道他们是父子，也就点头答应了。就在关平安拿笔时，衙役眼珠一转伸手压住了笔。
    嗯？大家此时都专注着关平安拿笔的手，衙役这番操作为哪般？顿时都懵了。
    衙役讪笑“你们一家可是发配之人。这发配之人...”言下之意不给办了。
    关平安恼火，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你...你...”
    关小筠也恼火“敢问大周律法 可有哪一条明文规定 发配之后不能置办产业？”这一句倒是把衙役给问住了，衙役目光闪烁，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就在衙役恼羞成怒时，突然变换成了一副笑脸，站了起来.。众人都在疑惑这衙役是不是抽风了，脸变得这么突然。
    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问候“关老爷，关公子近来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