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勾栏，卖艺，老人

    后半夜，勾栏的喧嚣热闹渐渐消退，忙碌的摊贩终于有时间做回到椅子上打盹休息片刻，街上没有了前半夜来往的人群，只剩下街边的一些小吃摊位还有少数食客借着酒劲发泄着内心情绪。
    比起西方中世纪时期的城市风格，索托城虽然随处可见西方风格的建筑，但在城市排水方面却要比中世纪西方做的更完善。
    听上去排水没什么需要在意的，可放在城市，尤其是勾栏这种人流量密集的玩乐场所，完善的排水，排污关系到了平民的生命安全。
    “要是闭城死守，除了靠暴力攻入城内，瘟疫药剂似乎影响不到这里。”
    阿贝尔手指轻敲着刀柄，目光观察着城内的细节，嘴里念念有词的念叨着。
    瘟疫药剂，说人话就是高度腐烂的浓缩尸水，看似没什么技术含量，实际上真没任何技术，不过就像燃烧瓶一样，没有技术不代表没有能力。
    针对排水能力较差的城市，特定的环境下瘟疫药剂能造成的连锁反应丝毫不比碧鳞蛇皇毒差，腐烂的尸水会污染水源，借助尸体滋生的特点与碧鳞蛇皇毒十分相似。
    在类似封城防御的大规模作战中，对于排水瘫痪的城市来讲，瘟疫药剂能够在极端的时间内彻底污染城市的水源。
    抛去滋生的细菌，恶臭的环境甚至是平民感染重症的概率，光是水源上的污染效果便足以拖垮一座城市。
    “神经病，你能不能每次出来逛街都想点正常人的事情...”
    凯多瞥了眼身旁的阿贝尔，语气无奈的抱怨道。
    奎因与阿贝尔这两人在逻辑思维上完全是两个极端，奎因是脑子里没有正事，除了熬制药剂他剩下的脑子全在吃喝玩乐上。
    阿贝尔则恰恰相反，他的脑子里是“正事”太多了，那些所谓正事正到离谱，多到根本没必要去想。
    两人跟在奎因身后扮演着异族随从的身份，有奎因这个满脸横肉的人类打掩护，没人怀疑凯多与阿贝尔异族“恶仆”的伪装。
    说来也是有趣，人类不怕异族，却怕带着异族的人类。
    小吃摊位的商贩见到带着两名异族出来游玩的奎因，心里不知道这是哪家的权贵少爷，平日里缺斤少两的小吃，这一次恨不得连锅都塞给奎因，生怕引起三人的不满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走在街上大口咀嚼着手里的牛肉鱼丸，味蕾上带来的愉悦给无聊的生活带来了一丝趣味，说起来如果不考虑糟心的大陆历史变革，以及复杂的人类社交方面，单从力量体系上看斗罗大陆倒是很适合穿越者的世界。
    总体强度不大，竞争压力较低，追逐永生的代价小。
    无需今朝剑指叠云处，只要不跟那个别几个超版本的主角站在对立面，有对应资质的穿越者在斗罗大陆都能混的很不错。
    不知不觉，三人逛到了勾栏最热闹的地段，走在前面的奎因突然被不远处的人群叫好声吸引，这个时间段还能有如此多的看客围观叫好，着实是很让人意外。
    “老大，那里好像是杂耍卖艺的？”
    “嗯，过去看看，好像有点意思。”
    从隐隐传来的呼啸风声中，凯多听出似乎是重武器的手段，让他不由得来了兴致，示意奎因过去看看情况。
    凭着凯多几人的长相与气质，走到跟前围观的人群像是见到鲨鱼的鱼群一样，原本人挤人的圈子瞬间清出了一圈空地，三人轻松来到了圈子最里面的位置。
    凯多猜的没错，落地卖艺的人的确是耍的重武器，只见一根齐眉铁棍在老人手中耍的凶狠毒辣，腰胯带力，臂膀晃动手中的钢棍宛如大龙翻身异常凶悍。
    远超寻常器魂师的手段技巧。
    围观了片刻老人耍的棍法，其棍法中的霸道毒辣程度惊到了凯多，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不知不觉转变成了学习借鉴，连凯多自己都没想到今晚竟然会在勾栏里开了眼界。
    “本事不比老头子小，可惜不是魂师，否则不至于沦落到街边卖艺。”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阿贝尔，饶是对技法有着极高要求的他，在看到老人耍的这套棍法后，也难得给出赞许的评价，
    “力气运转流畅自然，气息平稳顺畅，普通人没有几十年的苦功下不来，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让人钦佩。”
    “有那么厉害吗？”奎因挠了挠头，疑惑道。
    三人里他是最不擅长搏杀的，对于卖艺老人的棍法他只能看出来很唬人，看不出里面究竟有什么门道。
    对此阿贝尔摇了摇头，招来旁边拿着破碗等着看客打赏的少年，将几枚银魂币扔入了碗中后，讲解道，
    “每两棍间夹着一个杀招，落点分别是眉心，太阳穴，咽喉，膻中，心脏。
    其他干扰的棍棒落点是脚踝，膝盖，下阴，掌骨，眼睛。
    实战这套棍法如果是魂师使用，配合魂技效果威力会更大，可惜围观的这些人不识货，上等的搏杀技巧摆在他们面前只能图个热闹罢了。”
    在属于魂师的世界里，去极致的追求技巧上的细节，无疑是丢了西瓜捡芝麻的赔本买卖。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很少有魂师会蠢到放弃冥想提升魂力的时间，去钻研技巧上的学问。
    因为就算研究出在精湛的技巧，在绝对的魂环，魂力差距面前，所谓的技巧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别人的魂技剑气纵横三万里，你那剑法就算练到独孤九剑的程度，又能怎么样？
    但是，这并不意味技巧一无是处，恰恰相反，越到魂师的后期阶段，同修为的魂师之间的差距往往就体现在细节上。
    不值得浪费时间是指探索的过程，学一门现成的技巧，比如沃卡传承的杀人刀，对于魂师的拼杀有利无害。
    “那给他点钱，咱们学这棍法？”奎因说道。
    “没必要，借鉴些皮毛已经足够了，毕竟不是我们擅长的武器。”凯多说道。
    就当凯多三人打算这样旁观学些老人的棍棒皮毛，突然一个醉酒狂徒打破了现场的氛围。
    人群中伶仃大醉的金发青年不知怎么回事，像是疯癫了一般猛然甩开身边的女伴，在众人错愕惊讶的目光下开启武魂扑向老者。
    “老头！我来陪你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