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动荡前夕

    第298章 动荡前夕
    “天才也是人，是人难免会有自己的需求，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弗兰德。”
    浑浊眸子藏匿在阴影里，望着远处隐隐浮现的营房轮廓，玉小刚扭过头看向送行一路的弗兰德，长长吐了口气，说道，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总不能一路把我送到武魂城，明天还有小三他们和神风学院的比赛，你回去休息吧。”
    “又不是我上台去打，况且现在神风学院就差跟凯多穿一条裤子，比赛用不着我们操心。”
    弗兰德面色凝重，镜片闪过一抹亮光，忧虑说道，
    “倒是你要做的事情太冒险了，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再劝劝小三，以他的年龄下一届参加魂师大赛也可以，没必要多重视这一届。
    为了魂师大赛让伱去武魂城找那个女人，毕竟你们好多年没见面，谁又能知道她是否会念及旧情。”
    “我了解她，她不会的。”
    玉小刚神情坚定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其实我应该早些和你说明唐三的情况。
    不过原谅我实在是不想拖你们趟这趟混水，大家好不容易归隐江湖，现在...哎，怕是又要被卷入江湖是非了。”
    关于唐三的身世以及双生武魂的情况，玉小刚还是选择在临行前告诉弗兰德，算是给自己此番孤身前往武魂城留下保险，万一真的折在武魂城，他始终还是放不下唐三这个天赋异禀的弟子。
    “屁话，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地方知道了？”
    弗兰德恶狠狠的瞪了玉小刚一眼，语气里参杂着些许不满，冷哼道，
    “哼！七宝琉璃宗那边私下早就跟我透过风声，亏你想得出蓝银草武魂变异的借口，上三宗那些老狐狸能看不破你这点伎俩？
    当年昊天冕下和武魂殿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突然蹦出来个姓唐的蓝银草武魂，他们算算时间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我说唐三是双生武魂时，你怎么那么惊讶？”
    闻言，玉小刚一改平常的死板严肃，像是小孩子彼此不服气一样，僵硬的肌肉拉扯脸皮勾起笑脸，
    “昊天锤和蓝银草，以我目前研究的资料，那蓝银草恐怕和凯多的青龙武魂一样，还具有二次觉醒的可能。
    等我去武魂城寻到双生武魂的修炼方法，小三未来的路就算比不上凯多，也必然会是人类魂师里程碑式的人物。”
    突然的沉默。
    话音落地，玉小刚与弗兰德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弗兰德习惯的摘下眼睛，拿起衣角低头仔细擦拭起镜片，嗓音沙哑说道。
    “...就怕你回不来。”
    阴飕飕的晚风掠过两人，弗兰德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清晰的传进玉小刚耳朵里，对于来自老友的担忧，向来固执的玉小刚少见没有反驳。
    “可我必须要去，谁让我是小三的老师，我没本事帮小三解决双生武魂修行的事情，总不能让他这辈子只用蓝银草，或者半路爆体而亡？”
    脸面，道理，亦或是他人的评价...全是狗屁！
    玉小刚抬头望向夜幕苍穹，阴霾散尽，璀璨的星海光晕映入浑浊瞳孔，给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增添了几分生机灵动，恍惚间，他好像又成为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学者。
    他收唐三为弟子目的就是证明自己，以前也好，现在也罢，这个单纯且偏执的原因始终没有变过，以后更不会改变。
    作为理论学者，他搞不清楚双生武魂的修炼方法，他自然要去询问知道的人。
    是啊，这是多么可笑的行径？
    为了杀死武魂殿前任教皇的凶人子嗣，去询问现任教皇如何修炼双生武魂，哪怕是站在玉小刚自己的角度，这种行径也未免有些过于可笑。
    不过又能有什么其他办法，或者说，他玉小刚还差这一次可笑吗？
    武魂觉醒的废柴，学术领域的小丑，两次感情挫折的无能之辈...他玉小刚还差被其他人多嘲笑一次吗？
    说直接点，见到唐三的那一刻起，摆在玉小刚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
    要么，当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漫长的岁月不会有人去记住一个失败者，失败者的名声更不值得别人去铭记。
    要么，当个赌上全部的疯子。
    反正人生已经沦落谷底，他没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剧本，更没有戒指里的老爷爷帮他逆天改命。
    拼一把又如何，输了会有谁记得他吗？
    “何必呢，大家难得聚到一起，我真不希望看着去你冒险，有些事情你应该学会放...”
    “我放不下，这辈子都放不下。”
    玉小刚挥手打断了弗兰德话，他的语气格外平静，平静的像是死寂湖水，话语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生气，
    “我怎么可能放下，如果我是普通人当然可以放下，可我是蓝电霸王龙宗的...废物，我...”
    “我的狗屁人生...从六岁那天起就被武魂毁了！被踏马的魂师毁了！被踏马的这个世界！被那些高高在上的旁观者毁了！！”
    “我有什么资格放下！我这辈子受尽了没选择的嘲讽，就因为我无法决定的武魂，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全部都毁掉了。”
    ...
    短暂的疯狂平息，玉小刚伸手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可能是因为多年没有流泪的原因，经过剧烈的情绪崩溃，眼角并没有流出泪水。
    弗兰德静静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看着玉小刚从平静到崩溃，再由崩溃恢复到平静，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帮不到对方。
    “二龙会等你，算我求你，别让她再伤心了。”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玉小刚深深吸了口气，刚转过身子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像是自嘲似的喃语道，
    “说起来真是羡慕凯多，如果不是二次觉醒的机制，他恐怕大概率会和我一样成个废物，受尽他人的白眼嘲讽吧？”
    “谁知道呢，我不关心他会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弗兰德摇了摇头，低头盯着脚尖，沉声说道，
    “我有预感这次魂师大赛不会那么简单，最好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段时间凯多表现得太温顺，就像他宰了独孤博前的状态...”
    “嗯？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