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手之迷

    赤诚家院子也不大刚听到屋外有人说话正房门就开了，紫云宣见家里多了两个人张口就说“呦！有客人。“那边赤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头磕下，她磕头的声音差点把艾凌吓着心里还直嘀咕这傻娘们有啥想不开的要撞地自尽，紫云宣身边的精瘦的老头先看了看艾凌又看向地上的赤诚，然后又看了看紫云宣问赤诚母亲“这谁呀？“赤诚抬头时额头的血和着眼泪从脸颊流下来，赤子川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才认得这是自己数年未见的亲生女儿，他急忙将赤诚扶起，爷儿俩眼光一对泪流如注紧紧的把对方抱在一起痛哭失声。紫云宣绕过二人来到艾凌身边正准备说话却见艾凌也在抹眼泪，便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艾凌看了看他并没有接“大冬天的地上凉把他们爷儿俩弄炕上去吧。“紫云宣也赞同便一人扶一个扶到炕上任由他俩哭嚎，紫、艾二人相互问过安紫云宣先是谢艾凌救女之恩又谢她栽培紫鸢的恩情，客套话夸赞她的话说了一堆艾凌竟有些飘飘然，她说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为朝庭出力嘛，紫云宣马上接住话茬“姑娘能有此心宣深感欣慰，眼下我们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
    艾凌问是什么案子，紫云宣便将之前赤诚所说的话又对艾凌说了一遍，他是当朝首辅这事他最清楚了，所有证人的供词都有但艾凌问及那条手臂的事时，他描述了半天艾凌也没明白那是个什么玩意而且越说越邪乎，似乎是魔族的东西，一听是魔族艾凌心头也是一颤，她从魔法公会的藏书楼里无意中看到过关于魔族的一些记载但又与紫云宣所说的一对比她发现那家伙八成不是魔族而是个贪财没走上正道的人类，艾凌把自己的想法与他一说两下里一分析，紫云宣也认定是个人类，这个人类善长易容与模仿别人的声音，很贪财。分析到这里艾凌问了一句“这上京道里边儿哪支部队的饷最高？“这把紫云宣问住了，发饷是兵部提出方案审核通过后再由户部下发，而每次审批他都不是一支部队一支部队的审批而是一次性将全国所有部队的饷银算在一起提交上去，而上头也几乎从不看哪支部队分多少，这具体的也只有兵部和户部知道了，而户部尚书李固琼因为贪污问题被审查现在不是吃鞭子就是吃牢饭这会儿应该没空来这商议，紫云宣马上知道艾凌的想法了，肉要捡最肥的吃，可是谁最肥呢？
    赤子川在史书中的描述是帝国的救星，正如大明朝于少保于谦所做的一首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赤子川是苦寒出身家无薄田外有负债只能靠教书勉强度日，他姐姐成为皇后想提拔他被他谢绝，他凭自己一身学识考中了当年的状元飞身达官之行显贵之列，但他清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像自己这样熬日子的人，所以他这一生为官极是清廉，别说新衣服就是过年过节吃顿好的那都得是祖上显灵，他作为次辅是朝中清官的代表，他对艾凌的印象不错虽然素未谋面但关于她的事他听说了不少，他觉得只要你能为帝国出力那就是我赤子川的朋友，亲兄弟姐妹。紫云宣把刚才和艾凌讨论的话题告诉了他，赤子川稍微一想便否决了这项提议他说“帝国饷银最高的非龙武卫莫属，龙武卫是帝国所有卫所的战力天花板，原因之一是他们有巨龙作为坐骑，原因之二是人数较少，原因之三巨龙可以轻易识别陌生人。“艾凌的这个想法被否决了但却引起了赤子川的留意，既然他们能想到那小贼又何常想不到呢？想到此他便命赤诚去找几个信的过的人带着兵部的印信去龙武卫的驻地清查人员，以前兵部时常搞这样的清查一来检查人员是否在岗二来检查是否有外人在军中留住三来检查军队能否说战便战，剩下俩老头就带着艾凌去兵部看那怪手，赤子川话少一路行来都是艾凌和紫云宣在聊天他偶尔才插一半句，两人从古至今的风云人物又聊到魔法与战争聊的也挺投机，快到兵部时紫云宣忽然问她年芳多少是否婚配，这可让她有点犯难了，自己活了几千几百岁已无从考证她只能照着身份文谍上的说自己二十整尚未婚配，然后紫云宣就开始做媒人说这家公子怎么怎么好那家公子怎么怎么好，连赤子川都听不下去了跟他抬杠，这杠一直抬到了兵部才消停下来，赤子川将那只手从箱子里拿出来给艾凌看，艾凌看的第一眼就一句“卧槽“脱口而出两个老头一齐向她行注目礼。
    艾凌捂着嘴不敢看他俩毒辣的目光，半晌她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若不是之前赤诚和紫云宣给她描述那半天那刚才脱口而出的就不是卧槽了，看着桌案上远超这个时代的机械手臂她下意识里以为外星人入侵了。这只手臂表皮与人类的皮肤别无二致且富有弹性，皮肤下是一种红色的浆状液体但并不是血液，它无味且极不易干若不是之前手指朝下这会儿那种液体早流干了，手臂的骨架是铁制与木头混合制成肌肉则是一种弹性极好的丝制成，而在其中有五根黑色很有韧性的带子，“你见过这手吗？“面对赤子川的询问艾凌在心里紧张的思索着答案，不过马上她就拿起了这只手嗅了嗅“嗯？怎么……“她又嗅了嗅然后用手在手臂上拧了一下竟拧下一块皮来“你们能想到这是豆腐皮吗？“两人一听也都使劲从上面拧下一块皮来凑到鼻前闻了闻却并没有闻到豆腥味，然后她又活动了一下手臂，几乎与真人无异，又抽了抽那五根黑带子结果手上沾了些黑渍她心中喑自吃惊这东西上面附着一层石墨，而这带子的本体是一种特殊编织的布条，几经观察之下艾凌发现这手臂确实是人做的而且是个女人，以她曾经只学了个皮毛的心理学判断是个女人是个资深宅女，当她看完这些放下手臂时偶然发现作为肌肉的丝束竟然不沾水，那种类似血液的液体竟不沾在上头，她又截了一段这种丝拆解开来细看之下竟是蛛丝，她将自己蛛丝的发现告诉了二人，紫云宣说“不愧是副会长这眼睛真毒，之前三法司的人也来调查过他们取了一些样品回去比对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结果，你……“赤子川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如此这个范围就小很多了我们只要找到养蛛人就离破案不远了。“艾凌搓了搓手上光滑的石墨粉，她不清楚石墨怎么来的而这个世界又没有度娘，谷歌供她查询“这附近有煤山吗？“她问出来之后才后悔了，万一给他们指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的脸那可丢到异次元去了，赤子川不愧是兵部尚书他几乎想都没想一指头指向东北方向“要是煤山的话出永定门（东北的门）望东北行十余里便有座煤山……“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诶？我想起来个事，两年前就在这煤山里发生怪物吃人案子，有个被吓疯了的目击者嘴一直嘟囔着一个字:跫。“听到这儿艾凌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小白搞鬼吧？她想了想不对小白没有时间而且她的气息也一直在，她又想起来小白以前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她跟永昌帝君秦洛是从小玩到大她后来成了帝国的圣兽如今跫是邪魔的一类，艾凌问“你是说那里有大蜘蛛出没？“赤子川嗯了一声说“现在大年初一几乎所有人不都在岗，我们要捜查也没那么多人手，这样吧，云宣你去你家把家丁都叫来我去找人借点兵，姑娘你把你能带来的人都带上咱们午后永定门外集合。“三人议毕分头去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