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你去杀了他

    外婆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似乎，侧面印证了朱小舟的怀疑......
    一旦她利用妖元彻底觉醒，变成真正的大妖，拥有上古妖力的同时，也会失去做人时的初心，她会忘记这所有的一切，甚至是......
    不会再有属于人类的感情。
    怎么可以......
    朱小舟脊背发寒，这是她最害怕的结果，她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这就是你的命。”外婆却说，“小舟，你生来就和寻常人不同，你和柏渊之间有着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们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便是你们可以不顾这一切，在一起了，难保以后想起来，不会念及往事伤了情分，你能忘记他杀了你母亲的事吗？”
    “母亲......”
    似乎，后来认识的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她是妖神的女儿，是那位传说中的妖神在将死之前，将腹中胎儿取出送至若水，借着若水之灵，留住了她的魂魄......
    可她对此却毫无印象。
    母亲？她根本就没见过他们口中的这位母亲。
    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有这个人？生下她之后，就把她送到了若水，然后在与柏渊一战时......被杀了？
    “你要为你的母亲报仇，杀了柏渊。”外婆眼见她心意未决，正在动摇之时，又极力劝说。“那是你的母亲啊，你从小不就一直在问，你的母亲到底是谁吗？现在你知道了，你就该你的母亲报仇......她至死都想着办法，要为你争一条活路，所以将你取出，送至若水！朱小舟......”
    “朱小舟！！你难道就能忘了这一切吗？”
    外婆心痛，即便不是为了谢臻，也该是为了她的母亲报仇。
    柏渊是导致她生来不幸的罪魁祸首，如今他们走得这般近，外婆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到一起，幸福快乐呢？
    因为柏渊死了多少的妖，若不是柏渊，妖族今日也不会沦为苟且偷生的境况。
    “我要想一想。”朱小舟觉得自己脑子里很乱，突然被迫接受的一切，令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柏渊。
    柏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要想什么啊？如今杀母仇人就在眼前，你难道要等柏渊醒了，先对你动手吗？”外婆继续劝说，如果等到柏渊先察觉到了她们的动机，朱小舟可就没了动手的机会！
    那真是太遗憾了！
    “柏渊......不会伤害我的。”朱小舟咬死了这一点，她相信柏渊。
    如果柏渊想要对她下手，那么有的是机会，断不会让她有时机成长。她见识过柏渊的灵力修为，一旦柏渊决心要对她动手，她不会有任何还手的机会，根本就是死定了的！
    但是柏渊没有......
    柏渊，没有动过要杀她的念头，否则她不会有机会找到外婆，站在外婆面前，听外婆说起她的身世。她是相信柏渊的......
    “朱小舟！”外婆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有机会把这一切都告诉她了，她却......
    “我现在没办法做决定。”朱小舟为难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谁才是对的。外婆，我相信你，但我也相信柏渊，我和他们接触过的，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需要自己考虑一下，别再逼我了。”
    她相信柏渊，也相信外婆。但是此刻，她对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怀疑，包括她自己。
    就连谢臻，她也能感受到谢臻的感情，能够感觉到谢臻曾经是真实存在过的。可外婆口中，关于她母亲的事......
    她深刻怀疑，是真还是假。
    因为她感觉不到那种情绪的波动，甚至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每一个人都告诉她，她曾经有个母亲，是个特别厉害的妖王还是妖神什么的，在大战之前把她送到了若水......可她不记得啊，她只记得自己是怎样的孤单，只记得......
    她没有母亲。
    “你真的要背叛你的命运吗？”外婆觉着，她现在一定是被柏渊的感情蒙蔽了双眼，完全忘记了她该做的事情。
    如果柏渊不曾出现，朱小舟对于她来说，始终是那个听话的孩子。
    可是柏渊出现了......
    不知怎的，在朱小舟口中她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柏渊竟然出现在了朱小舟的身边，他和朱小舟互生情愫，俨然已经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
    她决不能眼睁睁放任他们走到那一步，柏渊对朱小舟的影响太大了，如果放任不管，任由柏渊影响朱小舟的话，朱小舟最后可能会放弃她的妖元。
    难道朱小舟要像谢臻一样，留在柏渊身边，做一个什么......什么神女之类的？
    放弃本该属于她们的宿命。
    接受一个虚无缥缈的若水神女之称？
    不可以......朱小舟是妖族的希望，一旦她能觉醒妖元，获得上古大妖的力量，必将为妖族带来新生！那时候谁也不能阻拦妖族......
    就连柏渊也不可以！
    “我的命运，不就是被一次次遗弃嘛。”朱小舟说得无奈，怎么好像她有了妖元以后，就变成了他们会优先考虑的目标了？根本就不是这样，她太清楚了，现在的她只是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有利用价值而已，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这个人！
    “你说什么——”
    “我自小就被家人遗弃了，然后你把我捡到了栖云当带大。”朱小舟说，“后来，你也不见了......”
    这些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
    她的宿命，大概就是被抛弃。
    被所有人抛弃，作为那什么妖神的女儿时，妖神放弃了她，把她送到了若水。后来作为谢臻的时候，柏渊也放弃过她，任由她被侧妃害死。
    这一世为人也是一样......
    他们都放弃过她，又什么来要求她怎么做呢？
    “朱小舟......”外婆很失望，没想到现在的朱小舟变成了这样，再不是从前那个听话的孩子了，那时候她让朱小舟做什么，朱小舟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没想啊，没想到她只是离开了......离开了一下，在幻境里再次见到朱小舟，就变成了这样！
    “你到底去哪儿了，连你也不要我。”朱小舟叹了口气，她早就习惯了这样被人抛弃的感觉，从小就习惯了，所以后来也就不会特别期待，别人给她的感情了。
    反正，也都是要走的，又何必虚伪的装作多么深情的样子，那太可笑了。
    “我去哪儿了？”外婆也被问住了，她怎么知道她后来是如何失踪的？